对着围攻过来的官兵,陶子云隐晦而轻松地回答说:“我们是解烦君和桑本原的朋友,有事要找他们。解烦君是当地的税课司大使,所以我们到衙门来打听他们的消息了。”
    那些官兵,听说陶子云他们是解烦君那种小官吏的朋友,根本没有停止攻击他们的意思:“税课司大使那种小角色,也来对我们炫耀,我们来给你们一点教训!”
    “陶兄,怎么办?”何仁智说话间,已经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将靠得最近的一个官兵击倒!
    陶子云微微一笑:“还能怎么样?继续吧。”
    几十个官兵同时围了过来,将何仁智逼得手忙脚乱!好在陶子云配合着他,将冲在最前面的那些人,用扫堂腿一一扫倒!
    坐在大堂上的那个大官,显然就是新巡抚,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地吆喝道:“真是反了!本官向来对解烦君那个小人物瞧不上眼,现在又来了两个他的朋友来闹事!来人呀!去传解烦君来!跟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蛮汉一同问罪!”
    “嗻!”在大堂之上的其他官兵,答应了一声,招呼了好些人,就要去捉拿解烦君。
    新巡抚紧接着又补充说:“记住!到去不要跟他动手,就说本官请他来商议生意上的事!分一部分人,把参将和游击火速叫来!”
    那些官兵高声应答着,领命离去了。
    新巡抚眼看和陶子云、何仁智交手的官兵,被打得七零八落,不是被击倒就是兵器被击飞了,气得他大叫大嚷:“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全部给我退下!让本官过去!看他们谁敢对本官动手!”
    那些被击败的了官兵,狼狈地退到了一边。
    新巡抚离开公案,傲慢地走向陶子云与何仁智。
    何仁智迷茫地说道:“事态发展得太意外了,陶兄,我们快走吧!”
    陶子云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说道:“不要急,他们不是去找解烦君过来吗?我们在这里等等,就可以找到解烦君,这样也不错。”
    “等吧,看看你们和解烦君相见,到底有什么事情!”新巡抚傲慢地踱到了陶子云的面前,挑衅地对陶子云说:“你把本官的手下人打了,那么,你敢打本官吗?”
    陶子云挽着何仁智的肩膀,向旁边移动了几步,不屑地对新巡抚说:“懒得理你!我们是来找解烦君的,无缘无故打你做什么?”
    “谅你也不敢对本官动手!不过,你打了本官的人,本官要对你们进行还击!以泄本官心头之狠!”新巡抚说话间,双拳双脚齐出,同时袭击陶子云与何仁智!
    争切中,何仁智的背部和腿脚挨了好几下!陶子云闪过新巡抚的攻击,又把何仁智扯到了旁边,这才使得何仁智免受连续的击打!
    新巡抚并没有就此放过陶子云与何仁智,拉开架势,气势汹汹地继续攻击他们!
    毕竟对方是个大官,何仁智感到有些心虚,在新巡抚的攻势下,他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陶子云站着不再动,任凭新巡抚的拳脚噼噼啪啪地打在他的身上,他还叫嚷说:“好家伙,劲道不错嘛!”
    “知道本官的利害就好!看你今后还敢不敢到本官的衙门里来撒野!再吃本官一顿拳脚!”新巡抚步步进逼,一心想更沉重地教训一下眼前的人!
    “看你没完没了的,我不奉陪了!我要找解烦君,等会找来也不迟!”陶子云被逼得不耐烦,说着就扯上何仁智转身疾走,然后准备加速,想着跑出衙门的大门去,到了没人的地方,再飞升离去。
    “哪里走!?待本参将把你们给拿下,不让你们坐穿大牢,你们不知道尊敬官长!”大门口传来一阵大喝,一群官兵骑着快马进来了!
    参将拍马举剑,对着陶子云与何仁智直冲过来!他身后紧跟着一匹骏马,马背上的那人同样挥舞着长剑,咄咄逼人地叫嚣道:“本游击也要好好施展一番身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贼子,拿命来!”
    陶子云伸手抽出洞箫,凭空飞舞之间,从怀里掏出装着豆子的布袋,袋口对着围墙,远远地将各种豆子撒到了围墙外面去!
    参将和游击两位将领,带着人马冲到了陶子云与何仁智的面前!然而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传来,吓得参将和游击赶紧回头望去,一千多个豆兵不断地叫喊着,出手把跑在后面的官兵从马背上扯下来,死死地摁倒在地上!
    陶子云与何仁智趁机闪到了旁边,看着还没有得手的豆兵,神速地追上其他官兵,把他们都按倒在尘埃里,包括参将和游击!
    还有不少豆兵继续前进,把新巡抚和开始的时候跟陶子云他们交手的官兵也围了起来!
    新巡抚缓过一口气,惊恐万状地叫道:“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官后,为什么帮助他们!?”
    “你说呢?”陶子云轻轻一笑,没有直接回答新巡抚的问话,一阵箫声过后,他对豆兵们喊道:“把所有人都捉起来!”
    “你们要捉拿本官,先给本官一个理由,不然,本官不服!”新巡抚从地上捡起一把腰刀,准备拒捕!
    “哈哈哈哈……”陶子云大笑了一阵,颇有深意地回答说:“你们可以对我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大打出手,难道我们就不可以不说理由地捉拿你们?”
    新巡抚惊骇地追问道:“你们可以不要理由地捉拿我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陶子云冷冷地回答道:“你这作威作福的官老爷,自己是谁都不让别人知道,为了给你的名字避讳,你辖区的百姓和手下人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也就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又何必知道我的名字?何必知道我是谁呢?”
    “巡抚大人!我们也回来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一队人马也跑了进来,其中就有解烦君。
    “陶大人!何公子!你们怎么也在这里!?”不明所以的解烦君,惊讶地对着陶子云他们叫了起来。
    “解烦君,他们是谁!?”新巡抚对着解烦君高声问道。
    解烦君随口回答说:“陶大人是江南道监察御史,由他负责监管江南区域的官员们的啊!”
    新巡抚一听这话,一下子跌坐在尘埃里!
    解烦君下马到陶子云面前施礼,然后询问陶子云说:“陶大人,巡抚大人召小的来商议官商事宜,如今你要治巡抚大人的罪,那我的事怎么办?”
    何仁智嘲笑解烦君说:“什么商议官商事宜?那是他寻找的借口,好让他的手下人轻松带你过来而已!他的真实目的,是要将你和我们一起治罪!”
    解烦君惊问巡抚道:“巡抚大人,你要治小的罪责,小的所犯何罪?陶大人他们所犯何罪?为什么要将小的跟陶大人他们一起治罪?”
    何仁智简单地告诉解烦君道:“因为我们来找你,他就对我们傲慢地耍威风,他责怪我们来闹事,把陶大人和我都打了!你是和我们有关的人,他就要将你和我们一起治罪了!”
    新巡抚明白做错事了,后悔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缓过气来说道:“陶大人,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丢官去职甚至被处斩呀!没有了我在外为官,我一大家子就没法活下去啦!”
    陶子云对新巡抚冷笑道:“你就知道你不做官了的话,你家里人就没法活下去了,那你不想想,象你这样为官,天下的百姓就没法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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