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陶子云说愿意去帮他们的忙了,桑二一和冯乘略的心里如释重负,他们一前一后地快步走出了漏漏宫。
    他们翻身上了各自的马,桑二一对跟出来的陶子云问道:“你希望和谁同骑一匹马,就上谁那匹马吧。”
    “你骑着你的马领路,我骑在冯乘略的身后,先到你家去。”陶子云招呼着桑二一和冯乘略,然后他的双手在冯乘略身后的马背上一按,纵身跃到了冯乘略的马上,随后,两骑三人,驱动马匹,快速奔向桑府。
    桑府里面,桑本原在收拾包袱,听到桑二一的呼唤,桑本原拎着包袱走到了大厅里。
    陶子云在大厅里迎了过去:“桑老板,久违了!”
    桑本原带着戒心追问陶子云道:“是我儿子请你来的吧?有什么话你快说吧,我马上就要到江西办事去了。”
    陶子云放下耐心认真地问桑本原:“到江西去做什么?”
    “当然是去照看那边的生意了,我手下的解烦君从江西回来了,叫我亲自去一趟。”桑本原淡淡地回答陶子云。
    陶子云听说解烦君回来了,引起了他极大的好奇心:“是你看重的解烦君回来了呀!听说你把商业上的事情都交给他管,农业上的事情,就交给他夫人管理,现在我好想跟解烦君取取经,好帮我家里人,向他学习点赚钱的本事。他如今在哪里?快叫出来会一会。”
    桑本原严肃地回答陶子云说:“都说了我马上就得跟他到江西去了,现在他没空。你要向他取经,等我们办完这次的事情,回来以后再奉陪你吧。”
    桑二一听他父亲说要出远门了,而他的事还没有个了局,陶子云的话,迟迟没有切入要题,急得桑二一不断地向陶子云使眼色。陶子云则无动于衷,装成没有看见桑二一对他使眼色。
    陶子云显得无所谓地笑了:“嘿嘿,本来你的事,是让解烦君夫妇代为处理的。现在得你亲自去办理,想必真有急事,只是我这次过来,就要白来一趟了。”
    “是啊,这次我不去不行了。解烦君还在忙着收拾包袱,为了我的事,可把他给忙坏了。”桑本原是料到了他儿子请陶子云进府来的来意的,只是陶子云不直说,他就继续跟陶子云扯淡:“全国各地的生意,都是由他出面去协调、主持的,除了家乡这些近地方的商铺,我可以时常去打点一下,外地的商铺,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亲自出马的。”
    “因为我们在江西那边的商铺,最近得不到官府的优惠待遇,经营上出了点问题,我才回来叫桑老板亲自过去的。”一个身形俊逸的壮年男子,背着一个包袱,出现在了大厅里,陶子云仔细看过去时,认出了那就是解烦君。
    陶子云想当然地猜测说:“我明白了,你们是与官府合作的官商,现在那边的官员另有委任,新的官吏没有和你达成合作,你才回来请桑老板过去的。”
    “就是这个意思。”解烦君肯定了陶子云猜测的准确性,然后转向桑本原说:“桑老板,收拾好了,我们就过去吧,事不宜迟呀。”
    桑本原知道陶子云跟着儿子过来要办的正事,陶子云想说的话,还没有正式开始,所以他制止解烦君道:“事不宜迟也不要急于一时,陶大人还有话要说,我们听听他想说什么。”
    陶子云是有话想说,不过仍旧不是桑二一和桑本原等着他说的话,他感兴趣地追问解烦君道:“那你们在江西的商铺,官商合作都合作了些什么?以前是跟哪些官员合作?”
    “简单的说,跟官吏合作就是让他们分商铺赚得的钱,直接和官府做买卖,就给他们回扣。在江西那边,以前跟提督爱新觉罗.夕山打交道,后来,巡抚哈什玛走了,江西布政使钱货单接任巡抚,继续跟我们合作。如今换了个狂傲的新巡抚,我使出各种方法,就是无法接近他,只好回来请桑老板亲自过去了。”解烦君知道桑本原跟陶子云是有交情的人了,回答起陶子云的提问来,就毫无忌惮。
    陶子云暗暗吃惊,紧张地追问解烦君道:“以前跟你们合作的提督爱新觉罗.夕山,就是谨亲王?他和原来的巡抚哈什玛,关系如何?”
    解烦君郑重地对陶子云说:“对的,那就是谨亲王,因为他跟我们合作,被哈什玛的手下人发觉了,还受到了哈什玛的警告,要他不要再做官商勾结的事,他们就彻底翻脸了。布政使钱货单跟爱新觉罗.夕山玩了一番手段,哈什玛就被抄家流放了。”
    “原来是这样。”陶子云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解烦君轻松地追问了一句:“陶大人想说的,说完了吧?没说的了,我就和桑老板启程了。”
    “没说完,我还有件事要说,桑少爷想去西游传道,因为有他们的红粉知己同行,要是一起去了,他们就有机会结成夫妻,如果不让他们去,他们在家更是一事无成。”陶子云这才说出了原本要说的话。
    等到陶子云替桑二一说出上面那番话,桑本原立即训斥桑二一道:“你要是趁我不在的时机自暴自弃,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惩罚你!”
    陶子云严肃地对桑本原说:“你儿子和冯乘略从前确实不成器,可是要是跟他们的红粉知己去了西游传道,将会改变他的一切。我看这样吧,你们去看看那两个姑娘,一切就会明白了。”
    桑本原和解烦君对视了一下,终于打定了主意:“好吧,为了我的儿子,不急于一时,就跟他们去看看那两个姑娘。”
    “桑少爷,你带你爹他们先去漏漏宫,我和冯乘略去找他的爹!”陶子云不由分说,拉着冯乘略,出了桑府,两人一骑,向冯府直奔。
    当陶子云从冯府出来时,加上冯乘略的爹冯生时,分骑三匹快马,风驰电掣般地赶往漏漏宫。
    漏漏宫的厨房里,桑本原、解烦君神色凝重,坐在哈什玛面前一言不发。
    “桑少爷呢?”陶子云自然地问起了桑二一的去向。
    桑本原面无表情地回答说:“他当然是去叫那两个姑娘去了。他说,如今她们白天就在火神庙,跟道士们切磋武艺。”
    “那就好,他亲自去了,我就不用去叫她们过来了。”陶子云更为关切地询问道:“你们没什么问题吧?”
    桑本原为难地回答道:“当然有问题。我们从前在江西那边活动过,这里有几个人认出了我们。我们也就认出了他们,就是当年的江西巡抚哈什玛夫妇和妹子。我儿子一看情形不对,就主动去火神庙叫那两位姑娘去了,说这里的事,等你到来了,再慢慢说。”
    陶子云胸有成竹地对桑本原说:“那就平心静气地慢慢把那些事情说个明白吧!”
    “我们本来要急着去江西办事,你让我们抽空来给儿子看下姑娘,如今又遇上了纠结不已的几个人,你叫我们怎么能够慢慢地说得明白?”桑本原说得非常的为难。
    解烦君也是一脸的沮丧。
    “听了你们的解释,我还是一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冯乘略的爹,对这些情况一无所知,就等着看他儿子遇到的互相倾慕的姑娘。他知道,他儿子失去了李露儿小姐,名声已经败坏,不抓住这个机会,他儿子就要完蛋了。如果他儿子遇到的姑娘不错,他将不得不改变主意,让他儿子去西游传道,算是让他儿子出去受罪也好、出去不务正业也好……
    “这个情况,是不是来得太晚了?”哈什玛意外而没信心地反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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