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前另外还有几个普通百姓在看着,他们看了告示连连摇头:“要说那鬼确实也是和人一样,有脚有胳膊,可是鬼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能交给官老爷做药品吗?还有青蛙,他们要青蛙毛,哪有长着毛的青蛙啊?”
    戴痴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啦,他见到了现在在水坑里的刘琉嘎,就是长着一身毛发的青蛙。至于鬼胳膊,就象那几个普通百姓说的,就算有,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捉鬼有风险啊,戴痴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听到陶公子叫他揭下告示,他还是驱马近前,把告示揭了下来。告示旁边的两个衙役交换了下意见,其中一个就进了县衙去了。
    戴痴把揭下来的告示卷成一个纸筒,往怀里一揣:“陶公子,下一步怎么办?这个告示怎么处理?”
    不等陶子云回答,刚才走到衙门里去的衙役出来了,那个衙役站在门口就叫唤起来:“那个好汉,官老爷叫你进去!”
    “是叫你,你进去看看!”陶子云提醒戴痴说。
    戴痴看看那衙役,确实是直盯着他对着他招手说的话,他下了马,把缰绳递给陶子云牵着就进去了。
    陶子云也下了马,把两匹马都拴在衙门外的马桩上。那个衙役又在门口叫起来了:“官老爷叫你也进去!”
    陶子云走进县衙大堂里,大堂上两边各站着一排衙役,两个劲装打扮的男人跪在堂前,官老爷正坐在大案前审什么案子,官老爷旁边坐着一个师爷,在向戴痴不断地问着什么话。
    “陶子云见过官老爷。”陶子云站在那两个男人旁边说,他是秀才,在县衙大堂见到官老爷也不用下跪。
    “哦,是你啊——秀才陶子云,我是本县父母官:墨尔做,我们在兴山的七夕赏月晚会见过面。刚才这位戴痴说,是你叫他揭的告示,所以就叫你进来问话。你是秀才,又是来给本官办事的,不用多礼,过这边来说话。”县官老爷墨尔做和陶子云说话间,师爷已经叫衙役搬来两张椅子叫陶子云和戴痴坐下来。
    “我的兄弟戴痴准备考取山阴的武官——守备,万望墨大人抬爱,到时优先录取,陶子云感谢不尽。”陶子云先说了重点事情,然后看墨大人如何回应。
    “呃,这个,招考守备的事,本来是在后天进行,就因为本官的母亲生病,还有上面的提督大人不能及时过来协助招考,就延期了。这位戴痴要考守备的话,可以先报名,让师爷记录在案,开考的前夕就可以通知他参加考试。”墨大人向陶子云建议说。
    戴痴听说了,就让师爷给他报名,师爷从墨大人的案台上找出一个本子,记录了戴痴的相关报名信息。
    “墨大人,戴痴兄弟把找药的告示揭了,就会给你去找那两种药。只是要这些药治病,会不会有什么古怪?”陶子云觉得办事前谨慎地了解一些情况,是有必要的。
    “确实有点古怪,几天前的下午,我匆匆忙忙地退堂了,回家一趟就要赶去兴山上参加赏月晚会。我坐着轿子回到墨府门口,就见到一个游方郎中,在我府门前张望。我家的护院叫他走开,他还和我的看门护院争吵起来。”墨大人回想往事,心中充满了疑虑,“我进到府里,我的母亲本来在大厅坐着和前来拜访的几位富家夫人喝茶聊天,就那样从椅子上突然摔倒在地上,说是头晕头疼得厉害。丫环们把我母亲扶到房里躺着,还听到护院在和那个游方郎中争吵得更大声了。我烦躁的把争吵的护院叫去请当地的名医来看病,那个护院就顺势把那个游方郎中强行赶走了。”
    “后来呢?”陶子云简单地问。
    “后来我就到兴山上参加赏月晚会去了。你在兴山上也看到我了,那几天我都很自然平和,没想到我母亲会有什么事。几天以来吃药、针灸,一连请了几个当地名医,都没有效,今天早晨发觉我母亲的病严重起来,都不吃东西了,当我听到家丁进去报告说:那个游方郎中又出现在我家府门前,我赶紧亲自出去请他进去治病,他就开了这两味药,可是不用去找,药铺里不可能有这两种药。于是我赶紧写了寻药告示,早晨就在来县衙办公的时候贴到了衙门外的围墙上。这大半天过去了,听守看告示的衙役回报说:看告示的人有的惊恐、有的当成笑谈,更多的是表示无能为力。直到现在,戴痴揭了告示进来,才让我感觉到,用这些药并不是那么荒诞无稽。”墨大人忧心忡忡地对陶子云和戴痴述说着。
    陶子云听出了其中的端倪,他对墨大人要求道:“既然墨大人觉得不是那么荒诞无稽了,就带我们去看看老夫人的病,如何?”
    “好的,我们这就走。”墨大人立时对堂下吆喝道:“本案今天就审到这里,两名犯人押回大牢,,明天接着再审,退堂!”
    墨大人说完,一拍惊堂木,就走出大堂,坐上官轿领头回家,陶子云和戴痴分别骑马跟着。
    “陶公子现在还要做郎中?”戴痴不可避免地问了这个问题。
    陶子云模糊地回答说:“看情况吧,嘿嘿。”
    来到墨老夫人的病榻前,那里有两个人在看护着。
    “这是本官的女儿:墨见女,还有丫环:墨晴。因为我母亲病重了,她们都没去学堂上课,而是在病榻前尽尽孝心了。”墨大人向陶子云他们介绍了他的女儿,又对他的女儿说:“宝贝,快快见过陶公子、戴公子,他们是来给老夫人看病的,见过礼之后,你们就回避一下。”
    墨府小姐墨见女,丫环墨晴见状,从床前的椅子上站起来,两手合拢放在胸前,微微地低着头,然后稍微屈膝见过一礼:“见过陶公子和戴公子。”然后她们都出去了。
    陶子云看了看老夫人的状态,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症结在脑袋里。
    陶子云问墨大人:“那个郎中说了怎么用那两样药吗?一样一样的用,还是得同时拿过来使用?”
    “哦,这个他说过,他说先有什么就先用什么。如果有了药,他自己就会过来的。”墨大人如实地回答了,还轻轻地嘀咕了一句:“真是神奇,有了药他就来了。”
    陶子云和戴痴商量了一下:“无论那个游方郎中用那两样东西做什么,我们现在先去弄青蛙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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