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田禄向田福提了一个要求,要在田福打败屈仲北后,由他和屈仲北硬撞硬过一招。
    因为他觉得,自己在速度上输给了屈仲北,至少要在力量上把这丢掉的一分补回来——对于这一点,以力量见长的他觉得十拿九稳。
    所以此时一记高压腿劈向屈仲北,田禄用上了自己120%的力量。
    而且这个时机的把握,可谓恰到好处。
    要知道,屈仲北制住田福的同时,也等于变相被田福拖住,无法发挥速度优势再进行躲闪。
    也就是说,屈仲北除了硬接这一腿,别无选择。
    田禄几乎已经可以预见,自己这一腿不但能解田福被制之困,而且必然会让屈仲北断筋裂骨。
    唯一的悬念是,屈仲北到底会用哪种方式硬接?
    田禄在高压腿狠狠劈下的同时,心里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好几种预测,但是他很快发现,他的预测统统不对。
    面对田禄这一腿,屈仲北一脸平静,突然也将左腿高高抬起,摆出了和田禄一模一样的高抬腿姿势,并用田禄一模一样的角度和轨迹,向田禄劈下。
    如果两人再穿上一样的衣服,远远看去,这个画面就像是镜像一般。
    田禄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屈仲北会用这种方式和他进行对攻。
    最终的结果,便是两人的高压腿在半空中如火星撞地球般相遇。
    田禄渴望能和屈仲北硬碰硬,屈仲北便给了他这个机会。
    两人脚跟硬撼至一起的瞬间,激起的气流相冲,同时将两人的额前刘海吹得向后飞扬。
    只见田禄像是被这股强劲气流刮退一般,左腿保持着高抬的姿势,整个人倒滑数米,撑地的右脚在地面犁出一道明显的擦痕。
    反观屈仲北,挺拨的身姿稳如泰山,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去陪陪你自家兄弟吧。”屈仲北放下左腿,握着身后田福的手腕,随手向前方一甩,田福便如一口破布袋般不受控制地被甩了出去。
    “砰”地一声,田福重重落在田禄脚边,又一连滚出十几圈,以指插地留下长长几道指痕,才狼狈地止住身形。
    直到此时,田禄才开始慢慢地放下抬在半空的左腿,慢得就像身体关节生锈了一般,每动一下脸上都会露出痛苦的抽搐。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但结果一目了然。
    沉默。
    全场死一般的沉默。
    一连几分钟的时间里,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
    或者说,是因为太过震惊,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些组织严密、一直如雕像般的黑衣人见到田福、田禄双双落败,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惊恐的神色,有几人甚至不敢置信地摘下了墨镜。
    可是无论戴不戴墨镜去看,田福、田禄的败局就是败局,不会有任何改变。
    之前一直叫嚣的张义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再也放不出半个屁。在他脑海中闪过的,已经不是屈仲北被打败后,他要如何折磨、羞辱屈仲北,而是以前曾一再上演过的,他在屈仲北面前一次又一次铩羽而归的惨痛教训。
    吴强像丧家之犬一样,蹲到了张义煌的腿后面,一脸仓皇地打量着周围,开始准备跑路。
    而周膑、古崎等人震惊无比地张着嘴,可是迟迟却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
    何汐英气勃勃的一双美眸更是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是真的。
    如果说之前屈仲北无声无息间击败田禄,让人觉得很无感,那么现在眼前的这一幕,就实在太有感。
    这一次,屈仲北以一对二正面硬刚,以碾压般的力量击退以力量见长的田禄,以绝对的速度优势制住以速度见长的田福,赢得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这种震撼感是无与伦比的。
    所以有呆呆地看着始终一脸平静的屈仲北,突然觉得他的身影格外高大。
    屈仲北今天展现的实力,实在是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想象。
    以那些黑衣人的实力,随便挑出一个来,都能击败古崎这样散打界的后起之秀,就算周膑这种在散打界早已成名的悍将,也不是其中大多数黑衣人的对手。
    而在这样一帮黑衣人之上,田福和田禄的实力就更是强到变态。
    周膑甚至连和田禄过一招的机会都没有,便像三岁孩童碰到成年壮汉一般,被田禄肆意耍弄。
    可是不管田禄有多强,碰到屈仲北就彻底萎了。
    不仅如此,就算再加上一个更强的田福,两人联手以二对一,在屈仲北面前仍然是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何汐震惊地看着屈仲北的背影,喃喃道:“难道,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
    田福满身是灰地爬起来时,脸上再也不复之前冷酷、淡定的样子,失魂落魄地看着始终一脸平静的屈仲北,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我竟然会输给一个白条,怎么可能?”
    那些黑衣人纷纷掠出,赶到田福身后,对屈仲北怒目而视,大有一涌而上替田福找回场子的意思。
    不过摆出姿态是一回事,真正动手又是另一回事。就连田福、田禄都败在屈仲北手下,这些黑衣人就算一起上,也不过是让屈仲北热热身罢了,甚至有可能连热身都算不上。
    所以,场面虽然热闹,最终谁都没上。
    田禄一瘸一拐地走到田福身边:“老大,我们输了。”
    田福经过短暂的失态后,在身后的那些黑衣人面前又恢复了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看了一眼田禄拖行的左腿:“老二,你没事吧。”
    “没伤到骨头。我看兄弟们咽不下这口气,还要打吗?”
    “再打也是自取其辱。”
    “就这么算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有道理。”
    “……”
    这两人就算刚刚经历了惨败,对话时当旁人都不存在的德性还是改不了。
    屈仲北可没兴趣听他们这样一直说下去,不紧不慢地抽了口烟:“你们的人,把我车胎射爆了。”
    他没说别的,只是很平静地陈述了一下事实。
    很简单的事实。
    但是简单的事实背后,却让其他人忍不住想,如果田福没有一个良好态度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这个道理,田福当然懂。
    田福一摆头,马上有两名黑衣人上前,像修理工一样为屈仲北开来的那辆车换上备胎,又掏出1000块钱放在引擎盖上,大概是当作他们射爆车胎的补偿。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田禄瞪着屈仲北。
    “屈仲北。”既然他们已经认怂,这次屈仲北也就不再“耍大牌”。
    田福面无表情地拨拨遮眼长眼:“我们记住你了。”说完一摆手,和田禄带着那些黑衣人各自登上四驱越野车。
    张义煌一见田福和田禄要走,哪里还敢多待,赶紧慌慌张张地往自己那辆gmc跑。
    “你敢再跑一步,迈左腿我打断你左腿,迈右腿我打断你右腿。”屈仲北没有点名道姓,甚至没朝张义煌多看一眼。
    但是张义煌像被人点了穴般,硬生生停下动作,抬在半空的腿再也不敢落下去。
    本来已经要驱车离开的田福、田禄一看,居然又下了车。
    “张先生现在和我们属于……合作伙伴关系,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们一个面子,不要为难他。”田福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来自七尺胡同。”
    也许和田福、田禄的名号一样,七尺胡同是武术界某个很有名的组织或团体,他们报出这个来历,大概觉得能让屈仲北有所忌惮。
    但是他们很快失望了,屈仲北听到“七尺胡同”这个名称后,脸上连半点波澜都没有。
    “七尺胡同?很抱歉,没听过。”屈仲北是真的没听过,而且今天遇到张义煌,不可能就这样让他离开。
    何况这个所谓的七尺胡同竟然能和张义煌这种人“合作”,那么在屈仲北这里,就没有任何面子可言。
    田禄小声嘀咕道:“这个白条简直是……”
    田福用眼神制止田禄继续说下去,想了想道:“屈先生,山不转水转,今天你如果能给我们七尺胡同一个面子,日后我们必有相报。”
    屈仲北不为所动:“你们要走,我不拦着,但是张义煌必须留下。”
    田福忍气吞声道:“屈先生,如果你知道七尺胡同这几个字代表着什么,你的想法肯定会改变。要不这样,你先放张先生一马,我们兄弟二人陪你到七尺胡同走一趟,这可是无数人求都求不到的荣耀。”
    如果换作其他时候、遇到的是其他事,也许屈仲北真有兴趣去看看这个七尺胡同是什么地方,但是现在不行。
    何汐一心想从张义煌的片场逃出来,现在人虽然逃出来了,但是她肯定和张义煌签过劳务合同之类的东西,可谓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如果不能趁着张义煌落在自己手上的时候把这个隐患解决掉,何汐今后恐怕还要面临没完没了的麻烦。
    “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一次。”屈仲北叼着烟,平静地看着田福。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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