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信息对我来说毫无新意,我乏味关掉视频,走进卧室去收拾东西,做好晚上离开的准备。
    收拾完东西出来,阿英起身说该去吃饭,我看看时间,已是晚上六点半。
    我们来到省城宾馆旁边一个小餐馆,点了三个菜。没打算喝酒,菜上来就吃饭。期间我问于梅以后怎么办,她叫我别操心,游相贵不敢对她夫妻俩做的太过分。
    吃完饭,于梅去了医院,我和阿英回到房间,静等下半夜一点钟到来。
    熬到下半夜一点,我和阿英走出酒店,一辆出租车在大门口等,这是早在两天前就约好的车子。
    “去武汉。”我上车吩咐司机。
    出租车启动后,阿英随意靠在我肩上闭上眼睛,身上清幽的香味飘来,我心里发热心跳加速。
    一股怪怪的流氓味。
    好在阿英已发出轻微的鼾声。
    三天后到达泉城。
    这三天里没有上高速,尽是在国道上奔跑,穿梭了八个城市,每到一个城市换一辆出租车,休息都是在网吧或洗浴城。
    到达泉城是上午十点,找个宾馆开间双人房,奔波了三天太累了,我和阿英倒头就睡,一直睡到晚上七点。
    阿英先起床,她洗漱完毕才将我叫醒。
    我去卫生间把自己整理好,带着阿英走出酒店,这时的我以真面目出现,我不相信,花宗能将黑手伸到,远离江南省千里以外的泉城。
    俩人先填饱肚子,然后在街区逛一圈,找到一家书店买张泉城地图,才回到宾馆。
    在房间里,我仔细研究泉城地图,对泉城整个框架和街区进行详细的了解,挑选几个预备地址,作为明天考察地点。
    当我收起图纸,在一旁的阿英问我打算怎么干,我回答,找到陈国风后先接近,然后找机会绑架他。
    阿英很吃惊望着我说:“你打算来硬的,这会惹上公安,那就麻烦大了。”说完,伸出手抓住我的手摇摇,意思是不要这么干。
    我苦笑一下,挣开她的手无奈说:“夜长梦多,要尽快得到老余头的消息。”为了安慰,拍拍她的肩膀说:“放心,陈国风不敢报案,自己一屁股不干净,怎么敢惹公安?”
    这是走黑道的通病,没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愿往公安的枪口上撞。
    阿英脸上忧虑并未消除,但没说什么,过去打开电视,然后上床坐在床头观看。
    我想再安慰几句,可一时找不到合适词语,走进卫生间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时,阿英已关掉电视躺下来睡觉,嘴里莫名其妙吐出两个字‘流氓’,我不由一愣,看她闭着眼睛,以为是在说梦话才没在意。
    我上床扭身去关床头灯,突然看到洗手间面向房间那堵墙有异,仔细看看,居然是磨砂玻璃。
    第一次看到这种墙,我霎时脸上麻辣火烫,才明白阿英说的不是梦话。
    赶紧第一时间关上床头灯,用毛毯将自己从头到脚裹起来。
    第二天醒来,看到阿英坐在床边望着我,见我睁开眼,赶紧站起来说:“我去吃早点。”边说便往门口走去。
    只听‘砰’的一声门响,听上去有点慌乱。
    我坐起来靠在床头有点发闷,却又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觉得有那么点意思,但脑海里瞬间闪过阿英凶残的眼睛。
    别做梦了!
    到时别为虚幻的臆想落个缺胳膊少腿的下场。
    我下床去做出门的准备工作。
    九点钟走出宾馆大门,拦部出租车直奔泉城西边,那里是城市新区,房地产发展方向,去看看是否有烂尾楼。
    本想叫阿英一起去,她推说身体不舒服,我只有一个人去。
    在西边转一圈,没有找到理想地方,又去其它地方,在城东郊区寻觅到理想地方,这个地方叫焦西。
    据出租车司机介绍,这里以前是个村子,村民们大都在城里买了房子,目前就剩下寥寥几户人家居住。
    我要出租车在村子里转几圈,发现整个地方没有摄像头,便记下几个出租电话,才返程回到宾馆。
    回到房间里,阿英没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我也无暇估计,拿手机拨打出租电话。
    记过几番交谈,我选定一个姓沙房东房子,坐落在村子南边,距离整个村子还有四五十米远。
    双方约定,下午看房子,如合适就签合同交押金。
    刚打完电话,阿英回来了,一副恹恹的样子,我以为是病成这样,关心问几句,她一句都没答复,不吭气上床躺下,侧身背对着我。
    我清楚阿英是个任性的人,哪里敢吭声多说话,也不敢打扰她,坐在床头思考自己下一步行动。
    到了吃饭时间,我看她还在睡,准备独自去找个地方填肚子,没想到我一有动静,她就吭气说打包上来。
    奶奶的,你后脑勺张眼睛了?
    圣命不可为,我只好打电话给餐厅,点两个菜吃饭。
    吃完饭,差不多到了与房东约好的时间,我正想打招呼告别,吃饱了的她说要跟去。这会儿精神抖擞,我真不清楚她是有病没病。
    到了焦西村选中的房子,房东就在门口等候,相互寒暄后,房东拿钥匙把门打开。
    房子是一栋两层楼,我是比较中意,问要多少钱押金。
    房东看一眼阿英,嘿嘿说:“像你们这种夫妻住,有个几百块钱就够了。”我看房东的眼神很邪,他以为我跟阿英有不正当关系。
    我知道房东想歪了,就说交一万块钱押金,房东一听,嘴都笑得合不拢嘴,收下我的押金,把钥匙交给我。
    房子租好,剩下就是怎么把陈国风找到,对这件事,我的确是胸有成竹。
    这世界有种机构叫做私人侦探,但是在国内不能这么叫,我跟出租车司机一说,他立马知道该把我带到哪里。
    出租车司机把我俩带到泉城一个叫‘没有不透风的墙咨询所’,里面只有一个人,白白净净戴眼镜的小伙子姓克。
    怎么姓这个?
    不吉利啊。
    我把陈国风的条件告诉他,收下五千块钱预付金以后,姓克小伙子告诉我,三天之内把资料给我。
    从‘没有不透风的墙’走出来,我看看时间,已是下午五点钟,黑狐他们应该到了。
    按照当初的约定,王公子在泉城市政府门口等。
    到了泉城市政府门口,王公子果然百无聊赖坐在台阶上,虽是初秋但烈日炎炎,他的衣服都前胸贴后背湿漉漉。
    我真想不通,一个骄横公子为什么要来吃苦?
    当然,王公子看到我和阿英,眼神色眯眯盯着阿英,我这个师父根本不在他眼里,真想一脚踹它个翻天覆地。
    “师姐,好不容易等到你。”王公子跑到阿英面前谄媚说。
    师姐?
    这从何说起?
    阿英很气恼指着我道。
    “谁是你师姐?就他这样也配当师父?”
    我心里很不服气,老子又没有强迫这王八蛋叫你师姐!
    再说了,你可是受了王公子两百万拜师费。
    王公子张开口想说什么,我摆手阻止他,从身上掏出出租房钥匙,在他面前晃荡。
    “告诉黑狐,你们明天到这个地方住,二十四小时要人值守,哪都不能去。”说完,我把钥匙塞进他手里,然后将详细地址告诉他。
    拿到钥匙,王公子将征询的眼光投向阿英。
    奶奶的,谁是师父?
    阿英瞪王公子一眼说:“你师父怎么说就这么做。”发号施令都是你,我有资格做这个师父吗?
    王公子小心收好钥匙道。
    “师姐说得对,凡事师父说了算。”
    阿英这次没有反驳。
    谁说了算?
    真是碰到俩个神经病,我无法理论,闷闷不乐拔腿先走,要不然,我也会跟着成为神经病。
    我和阿英回到宾馆房间,她忧心忡忡问:“真做好与公安对抗的准备?”关你屁事!跟你的师弟去讨论。
    心里是这么想,嘴上还得强颜欢笑道。
    “放心,陈国风不敢报案。”
    说是这么说,她老是这么提醒,我突然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真还没这个底。
    万一陈国风犟起来怎么办?
    阿英见我情绪低落,反倒心情高涨起来,笑吟吟说:“我想喝酒,好久没有跟你拼,要不然今天拼一下。”鬼才跟你拼,你酒量是我的两倍。
    可嘴里不由自主说:“拼就拼,我怕你呀。”说完就想掌嘴。
    这一晚,我连床在哪里都找不到。
    没有不透风的墙克总两天后,就把陈国风的资料交给我,很详细,连昨天晚上去哪里吃饭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吃饭信息没用,只有陈国风在泉城开了间古玩店才是最有用,店址在上海路上。
    浏览完资料,我打个电话给总台,得知在泉城文化宫旁边有个夜市,那里聚拢一帮倒腾古玩的家伙。
    我心里很明白,这种地方绝大部分都是假货。
    就是要假货,真的还不稀罕。
    我放下电话直奔夜市,在里面流连许久,选中一个缺口青花瓷碗,底部盖有乾隆皇帝的大印章。
    卖家开口十万,我直接还价五百,卖家盯着我看了足足五分钟,割肉一般说‘成交’。
    少来了,谁不会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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