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功看着在旺财建筑公司里坐着的那些流里流气的所谓工作人员,说他们是搞建筑的,还不如说是搞强拆的,光是看史旺财的手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
    带着牛二,陈功跟着史旺财的一名手下进了史旺财的办公室里。
    附庸风雅的字画,昂贵却又凌乱的实木办公桌,不太搭调的浅色真皮沙发,无一不在告诉陈功,眼前的这位四十多岁的半秃胖子,是一位典型的暴发户。
    史旺财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道:“哎,原来是我们的陈大才子到了,史叔叔可是久闻你的大名啊。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找你呢。”
    被史旺财这样直接而又虚伪地拉关系,陈功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了,一边的牛二却不作声,一切都看陈功的。
    “史总,你可是大老板,我这样的穷学生可不敢认你这样的叔叔。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我们家征地的事。”陈功不动声色地说道。
    史旺财心里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征地的事啊,这可不归我管,最近我正头痛别的事呢。要说我们旺财建筑公司要拿下县里的这个大工程,那是十拿九稳的事,你是大学生,我也不和你绕那些弯子,很多事,我都挺难处理的。特别是和那些没见识的农民,只知道要钱,真是说不到一起去。”
    陈功笑了笑,心道,你这样的暴发户,肚子里的地瓜屎还没拉干净呢,就忘本了。嘴上却道:“征地势在必行,听说史总有意提前把一些地买下来,钱呢,该多少就是多少,我们不会多要一分,也不会少拿一厘。不过我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受到骚扰。”
    史旺财故做惊愕地道:“骚扰?谁骚扰你的家人了?小刘,小刘!你去把兄弟们都叫进来,看看谁去咱们陈大才子家骚扰了。”
    早就等在门外的史旺财手下立即涌进了十来个壮汉,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根本就是来恐吓陈功和牛二的。
    史旺财的这帮子手下可没少干那些威胁人的勾当,和史旺财的配合也是相当熟练了,一个个地说着没人去骚扰的废话,眼神却是满是威胁地看着陈功和牛二。
    若是换成别的人,看到这个阵仗估计已经脚下发软了,牛二心里虽然害怕,可是他有了陈功之前拍树的那一掌,心里还算有些底气,强撑着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
    史旺财看到陈功和牛二没说话,以为自己的恐吓手段又成功了,很是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半秃顶瓜皮,有些不屑地道:“陈功同学,你现在还在读书,虽然是什么研究生,不过叫你一声同学还是可以的吧。今天你既然来了,我就说说你家房子占的那块地的事。国家修高速铁路,那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情,咱们老百姓肯定要大力支持才对,不要老是钱啊钱的,跟国家斤斤计较,那不是损害了国家利益吗?所以咱们完全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价钱嘛,好商量。”
    陈功不以为然地道:“客运站的工程好像还没落到史总你的头上吧。”
    “那不是迟早的事吗?”史旺财完全无视陈功语气中的淡定,手下的十来号人可以经他足够的胆气和资本,“提前和我谈好,把你家那块地卖给我,以后征地的那些麻烦手续我去处理,这样可以少很多的麻烦,怎么样,没问题吧。”
    “那么,史总愿意出多少钱买下我家那块地呢?”陈功道。
    “五万!怎么样,这个价钱绝对不少了,够你们爷孙三人生活的了。”史旺财很是大方地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一边的牛二实在忍不住,出声道:“五十万还差不多。我可知道陈功哥家里那块地,正是高铁客运站的一个关键位置,加上那是老爷子以前的祖屋,补偿肯定不会少。”
    牛二这话却不是漫天要价,陈功老家房子虽然不大,但是那周围的地都是陈功家的,如果按照往常那种在城里修建征地补偿还房外加土地现金赔偿的话,五十万绝对是有的。
    但是这句话却让史旺财大手一拍,直接骂开了:“哪来的不长眼的小兔崽子,别给脸不要脸,五万块钱,要不同意,老子会让你们后悔一辈子。先给我把这个兔崽子赶出去。”
    旁边一名史旺财的手下冲上来就准备把牛二给抓出去,结果在场诸人眼睛一花,就看到牛二没什么事,那名冲上来的壮汉直接飞了起来,重重地砸在了史旺财的办公桌上。
    “妈的,反了天了,给老子打。”史旺财愣了半秒,很快就回过神来,大声命令道。
    已经是炼气中期顶峰的陈功,就算不使用弱水剑法,单凭敏捷的动作和强大的力量就可以很轻松地将这些只会欺负一下乡亲邻里的地痞打得满地找牙。
    在牛二和史旺财瞪得滚圆的眼睛注视之下,冲进来的十三名男子全都被陈功打倒在地,也亏是史旺财的办公室够大,否则这里就要现场表演叠罗汉了。
    史旺财吃力地咽了下口水,有些艰涩地道:“陈小兄弟,有话好好说,咱们坐下来谈,五十万不是不能商量的。”
    陈功看了看史旺财眼神当中的不甘,转过头对牛二道:“二子,你先出去一下。史总,你让你的这些手下也出去,我们两个单独谈。”
    “单独、谈?”史旺财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最后还是挥了挥手,让那些受伤的手下出去。
    陈功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就这样离开,史旺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让他放手,就得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一生出想对自己或自己家人不利的念头,就会想起今天的恐怖。
    陈功的胸口插着的那半块玉佩,无时不在提醒他,在他的体内有一个随时都会要他命的命盅存在。命盅,曾经在那个夜晚,让他痛不欲生,一种让修真者都铭记在心的痛,想来足够史旺财受的了。
    陈功走到史旺财身前,手指点出,在史旺财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戳中了他的胸口,位置正好和陈功胸口命盅所在的位置一样。
    “你干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史旺财有些惊恐地叫起来,不过很快他便没有闲暇去说话了,因为他的胸口突然传来钻心的剧痛,痛得他只能大声地嚎叫,根本无法忍受。
    陈功看过了,史旺财的办公室空间够大,隔音效果也做得不错,特别是因为现在是夏天,房间里开了空调,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因此史旺财的声音就算传到外面。也只有一点隐隐约约的声响,根本不会惊动别人,就算那些手下想进来看看情况,恐怕一时之间也没那个胆子。
    陈功按照自己被命盅折腾的经验,时不时解除一下史旺财的痛苦,不等他缓过劲来,又马上让他再次发作。
    一个小时之后,当守在门外的牛二和史旺财的那帮手下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陈功拿着史旺财开出的一百万的支票,施施然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陈功和牛二前脚一离开,便有一两个忠心的手下冲进了办公室,只看到自家的老板瘫倒在地上,满眼恐惧的神色,嘴里还喃喃地道:“停下,快停下。”
    陈功手上的这一百万支票,算是将自家的那一片地卖给史旺财了,这笔买卖史旺财谈不上吃亏,毕竟只要操作得当,他完全可以在政府征地的赔偿里把这一百万拿回来。但是对于陈功来说,有了一百万,就可以将爷爷好好安顿一下,至少生活上可以宽裕很多。
    当陈功告别牛二回到家的时候,陈忠文已经起来了。这一觉他睡得很安稳,前段时间村支书给他带来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了。
    “小功,你到哪儿转去了,把娟儿一个人留在家里,你看看,咱们的乖孙女都不高兴了。”陈忠文笑呵呵地对陈功说道。
    原本笑着看向哥哥的陈娟也很配合地道:“就是,哥,你居然一个人跑出去,也不带我去逛逛,是不是去找二子哥了?不行,你得给我点精神补偿,还有,让我一个人看着小卖铺,你还得给我劳务费。”
    陈功早有准备地拿出之前买的国内某知名品牌的智能手机,这一款虽然谈不上多么高档,可是专为女性使用设计,对于一向勤俭的陈娟来说,算得上是一件相当不错的礼物了。
    陈娟惊喜地接过手机,开心地去摸索智能机的新功能去了,不过陈功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学习比自己还要疯狂,等她把这部手机的功能研究得差不多了,那么除了接打电话之外,恐怕就不会再有什么兴趣了。
    看到孙女这么高兴,陈忠文并不太想打击年轻人的那股子劲头,可是还是忍不住说道:“小功,这得花不少钱吧。娟儿还在上学,其实不用手机也可以的。你现在在蓉城生活,用钱的地方多,再说,你现在不是有女朋友了吗?出手太寒酸了也不成的,得省着点花。”
    听到爷爷说自己有了女朋友,陈功哭笑不得,却又不忍心揭破,只得嗯了一声,然后说道:“爷爷,其实现在咱们不用为钱发愁了,以后我会赚很多钱,而现在,咱们也有一笔不少的钱呢。”
    说着,陈功便将史旺财开的那张支票拿了出来。陈忠文虽然久居农村,却并不是完全没有见识的人,看着支票上的字,有些不太敢相信的道:“小功,这、这是银行的存款单吗?有一百万这么多?你你哪来这么多钱?说,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
    看到爷爷说到最后有些激动的神情,陈功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没有的事,爷爷,你的孙子一不偷二不抢,这叫支票,可是史大老板开给咱们征地得的赔偿款。”
    说到这里,陈功就把史旺财提前把自家的地买下来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自己打趴十几个壮汉,折磨史旺财的事被陈功略了过去。
    虽然有些不相信,不过陈忠文出于对孙子的信任,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语重心长地道:“小功,这笔钱就你先保管着吧,你不是说,在征地前咱们都不用搬家吗?这高铁征地的事,听说还得明年才会实行,咱不急。钱放你那儿,爷爷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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