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人听楚雨的声音,有的人只是瞥一眼,甚至认为她不太识相。
    “我……想知道……”楚雨有点窘,“麻烦……”
    如果楚雨的声音仍然是这样磁性有余而音高不足,恐怕真没人会搭理她。
    王小峰虽然在最中间,他却能把整个宴会厅的情况都掌握,楚雨往他这边走来的时候,他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的是穿着丝袜的美腿,等楚雨到了近旁,在男士的香水里,他闻到的是一股清香淡雅的女士香水味道,而楚雨两次很囧的问话,王小峰都看在眼里。
    只是王小峰真没想过要做怜香惜玉的绅士。
    楚雨好歹是人家陈戈的私人助理,平常那也是被人宠的娇美人,没被谁这样干晾着过,她的那颗高傲的心受到了打击。她呼口长气,调整的心情,脸上保持标准而好看的微笑,再次问:“麻烦请问……”
    “你到底烦不烦?”有个富二代用极不标准的普通话对楚雨道,“有什么话直接说,有什么问题直接问,能不能别整那套虚的,听着别扭。”
    楚雨的脸红了,什么时候礼貌变成了虚假的套路?如果她能听听这些男人们的话,尤其是最中间王小峰的话,她就知道了,这些男人们说的每句话都不客气,都开门见山。
    “我就想知道,中间那位是谁。”楚雨有些生气,声音有点大。
    不等刚才那位回答,王小峰做了自我介绍。
    “美女不好意思,你问我是谁?”王小峰明知道她是陈戈的人,让她传个话会不错,“我是王小峰,你们陈总应该知道。”
    “你们聚在这里,给人感觉很不好,像一群流氓。”楚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容易惹众怒的话,但她忍不住要说。
    王小峰笑了笑,围着的人都笑了笑。
    “美女,我们如果是流氓的话,恐怕你就回不去了。”王小峰打趣楚雨。
    楚雨涨红了脸,低声骂了句:“流氓。”踩着她的细高跟,咯噔咯噔的走了回去,她能够听到背后传来的笑声,这种笑声是那些世俗男人们经常有的,真丢人。
    走回去之后,愤愤的样子被众人看在了眼里。
    陈戈对楚雨的办事能力相当信任,尤其欣赏她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每次都能妥妥当当的,跟着自己两年时间,没见过她跟谁红过脸,也没见过她愤怒不已的样子。“怎么了?”
    楚雨满脸的愤懑又是满脸的委屈,道:“一群流氓,一群地痞,没见过素质这么低的人!”
    听楚雨这样说,孙倩倩很有共同话题,上次她也是过去找王小峰,碰了个大壁,道:“是不是那边的人是王小峰?”
    楚雨点头,仍然愤愤不已,“素质真是差劲。”
    “农民而已,有点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暴发户确实叫人受不了。”孙倩倩扭脸对楚雨道,“小玉,我记着他是你朋友。”
    孙倩倩这种人有时候挺客气的,明明跟她半毛钱关系,非得横插一棍子,以显示自己的存在,而此刻她之所以要说,是为了在陈戈面前表现一下,好做陈戈的统一战线的朋友。
    刘小玉没有给孙倩倩面子,她之所以和满桌子的人说笑,因为不想驳面子,但孙倩倩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她不能忍。“不错,他是我朋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各位先别着急草率的评判,请大家看看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好像都不是素质低的主儿。”
    满桌子的人其实都看到王小峰那边的情况,来参加宴会的大半的人都围在那里,他们都是未来的商业精英,当然不死楚雨嘴里说的地痞流氓,而作为焦点人物的王小峰如果仅仅是农民,是暴发户,根本没有如此大的能量,让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很多人点头,表示赞同叶薇儿的观点,同时对王小峰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孙倩倩的脸色不好看,“小玉,你什么意思?”
    刘小玉平常和孙倩倩有说有笑,那是她觉着人和人相处还是以和为贵,少一点尔虞我诈,但原则的问题当然不能退让。她笑的很优雅,也不动气,淡然的道:“我的意思是王小峰是我朋友,请你说话注意用词。”
    孙倩倩到底只是个富二代女,家里有钱不假,但和刘小玉家里比,真的没法比,之前没见过刘小玉红过脸,以为她脾气好,这次见刘小玉说话的神情,知道刘小玉才是真正有实力,她不是对手。她再自大,再想在陈戈面前表现,也不敢和刘小玉直接抗衡。
    楚雨满脸委屈的看着陈戈,如果放在平时,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陈戈会给她出面,最少也会出言安慰安慰。
    陈戈在商海里打拼了这些年,看事情比一般人看得透,刘小玉说的话在理,所以他不会安慰楚雨,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刘小玉和王小峰的对立面。
    “楚助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王小峰他就是这种德行,说话有时候确实不着调,要是哪句话冲撞了你,让你不高兴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刘小玉果然有大家风范,两句话让孙倩倩闭嘴,一句话让楚雨心里熨帖了许多。
    在座的从刘小玉的措辞上听得出来,刘小玉和王小峰的关系不应该只是朋友,或者两个人是恋人也未可知。这些人都有钱,但是比起刘小玉的老爸刘军来说,确实差远了,就连陈戈也不敢放肆。
    商场如战场,谁的钱多谁说了算,也讲究成王败寇。
    能到场的差不多都到了,陈戈安排的主持人上台主持。
    王小峰不得不对热情的富豪们说:“各位,咱也别围在一起了,让人看了,还以为咱在密谋什么大事情。”
    有王小峰的这句话,各人便纷纷离开,坐到自己的位子。
    在台上的管弦乐队该弹的弹,该吹的吹,该打鼓的打鼓,在喜庆的音乐中,拉开了宴会的序幕。
    先锋论坛的那天,陈戈做了精彩的演讲,出了不小的风头,作为收尾工作,他仍然有演说的“任务”,主持人简单做了开场白之后,陈戈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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