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那些与方天年龄相仿的孩子哭闹不休,其实方天自己也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还得多亏方天的心理年龄已经着实不小,而且方天也算是经历了无数的风雨,也曾在很残酷的竞争中拼杀过。所以虽然方天也很慌张,可他当然不至于当场就被吓哭了。
    方府的场面虽然宏大了些,可方天还是镇定地把自己心中的那一点畏惧,与那强烈的渴望都小心地深藏起来。只是因为心里藏着份畏惧隐着份渴望,反让方天看起来显得头角峥嵘非寻常小儿可比。
    方天的这种表现当然算是不错的了,这一点从与方天一起站在下方的小潘夫人脸上略带了点得意的笑,就可以看出来了。
    将哭闹不休的屁孩请出去后,这一屋的小孩子里,比方天小的竟是没有几个了。不过到了这会儿还能镇静地站在母亲身边的小家伙,就无一不是方天的有力对手了。
    转着头,方天又开始不停的东张西望起来。
    通过悄悄地观察,方天有点明白了,这怕也算是方家对族内子弟的一次年终考核了。
    而第一关就是所谓的面视了,让老夫人过过眼,能让她看得过去。不过这一关方天与身边的孩子们一样,都算是通过了。
    那么接下来呢,方天心里有了一点期待了,这回也许会有一些收获噢。
    心里想着,方天最为注意的却是与他大小相仿地孩子,这一群便宜兄弟们,他意淫着倒底谁是太子爷啊。
    当他把头转到左手上方时,方天就看到在厅中大椅的左下方处,靠着中间太夫人所坐的那处,居然有一个比方天稍后到的少年。这个少年方天也曾见他进来,只是这少年对太夫人礼毕后,就在与太夫人聊得几句后,才去见过诸长辈后。此时这个少年竟就于下方不远处,自行寻了把椅子也坐了下来。
    这少年大概也就是十来岁的样子,一脸英气不凡的样子,坐在那里却神情自若仿若成人一般。
    方天心里暗想“老子们都站着,你个丫挺的还有座位”。于是方天的心陡地沉重下来,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方天当然不清楚,他有点误会了。在方家能登堂入室,还有座位的,个个都是修练有成的。想在太夫人面前有座次。那至少也要到阴木小成的地步。而眼下一众孙辈里,也只有方贺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当然也就只有他如今被一个婢女领着入了座。
    在如山般沉重的气氛下,老太夫人缓缓端起茶杯轻轻呷一口。闭目咽下一口清茶后,太夫人才轻声说道:“我方家的小一辈们今天算是到的最齐的了。你们都是我的重孙子辈的,我就不转弯抹角了。这里的五十几个孩子我看着个个都是好的,呵呵。”
    说到这里,太夫人摆了摆手。
    太夫人身边立刻就有一个婢女低头附耳过来。就见太夫人低声对她说了一句话,这婢女转身而出,片刻之后,这婢女就返身而回,手中端来一个托盘,轻轻的放在了太夫人的手边的一张案几之上。
    太夫人扶着椅子,在沉呤片刻后,又转头对一年轻女子说道:“难得是遇上了红月大庆,也只有趁此机会,大家才能相聚这一次。雨儿啊,散了之后每户再各支百两吧,也算我给大家留一点念想。”
    太夫人身边一名女子点头应是。
    随后老夫人正襟危坐对众孙说道:“太奶奶我跟着你们的太爷爷也不少日子了。自你们的太爷爷按下了方家家主之位后,归本家也有十几年了吧。这几十年来我可是跟着你们的太爷爷长了不少见识,也算很是见了些不争气的败家子啊。当然,这个是谁家都难免的,可是我方家这几百年见过了几代王朝的更迭,我方家为什么还在呢?就是因为这是根子还在,如今方天的根子就在你们身上。”
    说罢,太夫人向身边众人威严的扫了一眼,才继续说道:“你们有了本事,方家才有未来,你们不争气,方家就会败在你们手上。今天的天气也算不错,太奶奶要考考你们,看看你们谁的本事大。先给你们说好,太奶奶这里可是有的是好东西,就看谁能得着了,呵呵!”
    太夫人端起茶杯嗫了一口,明亮的眼睛自东向西在各孙子脸上逐一扫过,目光扫过方天到有一股微热的风慢慢的进入身体然后离开,身体里竟不知何时,还留下了一丝生机来。
    老夫人最后目光停留在那坐着的少年脸上,她略带点怜爱地说道:“贺儿,你虽然有了成就,但也算是他们一辈的,你也一起来吧,就当给这些兄弟们一个榜样吧。”
    内圈,方贺旁边站着的一个魁梧青年听太夫人此话,竟是有些不满的朗声说道:“太奶奶,你这是偏心了吧?方贺弟弟虽然是文武双全,可我也不弱于他,呵呵!”
    方天正仔细地听着上面的对话,他一听到,这位坐着的少年名叫方贺,方天心想也暗想道:“好啊,这会儿终于知道了一个信息,这家人也是姓方的,他们还都叫我天儿,那我不就是方天了?。还好,虽然父母都换了,这名字不是还没换吗?还行,到了这儿我还是方天。”
    这边厢,太夫人听了这魁梧青年的豪语,她没有着恼,反而是眼睛也一下亮了起来。太夫人也只笑着,赞赏的说道:“呵!呵!呵!智儿有此勇气太奶奶很高兴。你先别急,且听太奶奶说,蛊、犀婴木属,妙用无穷,其力何在啊?智儿就你了,你先来。”
    方智虽名中有一个智字,可实在是脑仁子不够。方家家传的《青木诀》是讲究“青气垂天而转珠,识海鼓荡沉轮盘,..........”
    可这等修练法诀方智也只是明白了其中不足万一,他怎知道犀婴木属其力何在?方智只嘟着嘴强行回道:“力啊,练气啊,练着练着就有力气了!”
    方智的这个回答可把个有点哲学家气质的老太太给逗乐了。
    太夫人没好气指着方智的算子,挥了挥手说道:“罢了,虽然是强辞夺理,我也算你通过了。来,贺儿你给你哥哥说说。”
    方贺先是略站起身,对着太夫人一揖,这才朗声说道:“太奶奶这话问的太深了,孙儿也不是很清楚,就只能随便说说了。”
    太夫人慈祥地看了眼自己最为得意的孙儿一眼,又笑着说道:“无妨的,无妨的,太奶奶像你这年龄时,那还不是说不出什么来的?”
    就见这英俊少年方贺略一皱眉,似是思索了一下后,才谨声说道:“天地万物都有所来自的,木属之力又是孙儿自小就修练着的。孩儿经历的少,不知天地万物的道理,只是日常见到有种子落地,又见其吸土地精华而生木。由此孩儿想,土能生木,木又能生火,故尔力之所在变化无穷,其理当在生与发之上。”
    方贺的话很深,是方贺自己体会的,可很有些理论知识的方天却听懂了。听了方贺的话,方天惊叹之余,也是哀叹道:“晕啊,刚才想要争些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看到了一个有力的对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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