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我们姑娘说了
    青州常记花一百万两银子买了杏花楼一块没用的招牌,这件事儿成了稀罕事儿,不出三日便传遍了湖州城。
    老百姓有的说常记疯了,这不上赶着把银子往水盆里头扔吗,还有的说常记是银子多了烧的……别管说什么,有一样是众口一词,就是常记别看是个没听过的商号,可有的是银子,要不然能这么造吗。
    苏家那些分了铺子作坊的,更觉占了大便宜,其中苏家的那个老四最是精明,琢磨着自己手里分了几个铺子,老五手里分了作坊,两人要是合在一处卖,兴许价儿能更高些,因此跟老五商量好了寻那先头说好要高价买铺子的商家。
    谁曾想别说涨价儿了,原来商量好的价儿人家都不肯了,苏老四急了:“我说这位东家你这是何意?咱们先头不是说好了吗,你说出两千两银子买杏花楼的铺子,若是加上作坊一起,还能翻倍,怎么又反悔了。”
    那东家撇了撇嘴:“如今整个湖州谁不知道,杏花楼的招牌给常记买了去,如今这杏花楼的招牌可姓常了,跟你苏家可没关系了。”
    苏老五:“不就一个招牌吗有什么打紧,铺子作坊不都在吗。”
    那东家冷哼了一声:“我说您二位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也不想想,就算湖州最好地段的旺铺,至多就值四五百两银子,若没有杏花楼的招牌,谁傻疯了花两千银子买铺子,说白了这两千两银子,买的不是铺子,是你们苏家这块百年的老招牌,如今倒好,你们老东家把招牌卖给了常记,那常记又出话来了,若谁家冒用杏花楼的招牌,等着衙门里打官司吧,我们做生意图的是财,谁愿意摊上官司啊,您这铺子作坊,如今要卖也成,却不是先头的价儿了,照着如今的市价儿,四百五十两银子,再多可没商量。”
    苏老四气的不行蹭的站了起来:“你这也差的太多了。”
    那东家:“你乐意卖就卖,不乐意拉倒。”
    把苏老四老五给气的扭头出了茶楼,苏老五道:“老四,我就想不明白了,杏花楼那块木头招牌真就这么值钱,没了招牌连铺子作坊都卖不上价儿了,要不,四百五十两就四百五十两吧,卖给他得了。”
    苏老四:“你傻啊,那可是咱苏家最赚钱的铺子,只要开着就进钱,他不买我还不卖了呢,老子自己干,伙计师傅都是现成的,还怕不赚钱啊,不就是开铺子做买卖吗,有什么难的。”
    苏老五:“老四这能行吗?”
    苏老四:“怎么不行,我不信,我还不如常记那个黄毛丫头。”
    苏老五想想三娘,也觉得有理,那么个小丫头都能干的事儿,没道理他们大老爷们干不了,见过三娘之后,两人的自信史无前例的爆棚了,正打算挽起袖子大干一场,赚一笔大的,谁想铺子里的掌柜账房却来辞工,不止掌柜账房,管事伙计也都不干了,即便用工钱威胁,也无人留下。
    苏老四气急败坏一把抓住收拾东西的伙计:“我跟你说,要是走了,这一年的工钱都没了。”
    那伙计毫不在乎的道:“只要能进常记,谁还在乎一年的工钱啊。”
    苏老四:“这么着你若不走,我给你双倍的工钱。”
    那伙计摇了摇脑袋:“跟您撂句实话吧,别说双倍就是三倍也没用。”
    苏老五:“我就不信,难道常记还能给你们三倍的工钱不成。”
    那伙计:“三倍算什么,常记的招工告示在对面墙上贴着呢,您二位瞅瞅就知道了。”撂下话跑了。
    老四老五这才发现就在铺子对面的墙上贴着一张偌大的招工告示,走过去瞧了一遍,苏老五道:“老四这常记是不是疯了,哪有这么招伙计的,还给身股,这是招的是伙计还是东家?常记这告示一贴出来,谁还留下给咱当伙计啊,老四,我看咱还是把铺子卖了省心。”
    这没掌柜没账房没伙计,怎么开铺子,苏老四也蔫了,跟老五倒回去寻那东家卖铺子,不想那位又不买了。
    苏老四快气晕了:“你上午不还说四百五十两吗,怎么这才半天儿又不买了。”
    那东家:“上午的时候我还没得信儿,不知道常记的杏花楼十天后开张。”
    苏老四:“常记开张跟你买铺子有什么干系?”
    那东家:“怎么没干系,我刚知道常记所有新开的铺子都在原先杏花楼的老铺子附近,并贴出了告示来,开张的一个月内所有点心买一送一,买一送一您二位知道什么意思不,就是买一斤送一斤,这么一来,谁还往别处买点心啊,我买下你们手里的铺子,不擎等着赔本呢吗。”
    苏老四:“你们怕赔本常记难道不怕,这是常记故意散出的消息,你们怕了不买我们的铺子,正好顺常记的意。”
    那东家:“得了吧,如今谁不知道兴和跟常记合伙买的杏花楼,兴和可是咱大周最大的钱庄,别的没有银子有的是,别说常记赔着卖一个月,就是卖一年,兴和也赔得起,我们这小商小号的可不成,谁让你们把招牌卖给人家了,人家这杏花楼一开,你们这铺子作坊也就一文不值了。”
    不止苏老四苏老五,常记一连两个告示贴出来,苏家这些分了铺子作坊的,都傻眼了,本来还指望着卖个高价儿多得些银子,如今倒好,想卖都卖不出去,没法子,只得又来寻老东家,希望老东家出面说项,让常记把这些铺子作坊一并买过去。
    老东家来韩府寻三娘,不想三娘不在,老东家仍有些不信,跟韩老爷道:“韩老哥你别是帮着那丫头糊弄我吧。”
    韩老爷:“苏老头你这是什么话,我糊弄你做甚?”
    老东家没好气的道:“这丫头先是一百万两银子买了杏花楼的招牌,这又连着贴了两个告示出来,谁还敢买苏家这些铺子作坊,逼的那些混账来寻我说项,要把铺子作坊卖给常记,这丫头堂而皇之的在我眼皮子底下使了这么一出连环计,真当我瞧不出呢,你让她出来,我问问她,还想怎么着?”
    韩老爷:“我当什么事儿呢,原来是为了这个,那丫头真不在。”
    老东家:“那丫头不在,那我们苏家这些老铺子作坊怎么办?”
    韩老爷:“其实也不用找这丫头,如今六子是常记在湖州的大掌柜,杏花楼的事儿都归他掌管,这些事儿问他就成,你且坐着,我让小子去找他过来。”说着遣人去了。
    老东家愣了愣:“你是说那个毛都没长齐全的小子,成了常记在湖州的大掌柜,荒唐荒唐,实在荒唐,那小子才多大,当伙计都不够格,哪能当大掌柜啊。”
    韩老爷:“老苏头,你别忘了这丫头才多大,又干了多大的事儿,可见这有本事不在年纪。”
    老东家点点头:“这倒是,这丫头简直是个人精。”
    正说着,六子来了,老东家见了他,不禁道:“你小子才多大,就敢当大掌柜了。”
    六子嘿嘿一乐:“有啥不敢的,我们三姑娘说了,只要真有本事,敢干,就是个烧火打杂的也能当掌柜,我们三姑娘这话可不是随口说说,是真事儿,我们常记定州的大掌柜葛小五是我师傅,先头是个跑江湖的,青州的大掌柜福顺先头是路记粮铺子里头扫地的,糖作坊的大掌柜锁子,以前是糖铺子里打杂的,来湖州的时候,三姑娘就说了,只要能买下杏花楼,小的就是湖州的大掌柜,所以,我这心里头急啊,一急就想了些主意,不瞒老东家,说您要把杏花楼送给常记的消息是小的叫人散出去的,我们姑娘根本不知道,这后头开铺子的招工贴告示也是我的主意,跟我们姑娘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您老可别错怪了我们姑娘。”
    六子一番话,把老东家气乐了:“照你这么说,杏花楼的事儿都跟你们家姑娘没关系了。”
    六子嘿嘿一乐:“也不是都没关系,小的可没本事说服兴和入股常记,这得我们姑娘出马才行,还有就是从常记分出一股来给老东家,这个小的做不了主,是我们姑娘吩咐的,今儿正好见了老东家,这分股文契正好交给您,往后杏花楼所有铺子的盈利每年年底都会给您算分红,我们姑娘说,我使的这些招数,老东家您早瞧在眼里,不点破是您老不想跟小的计较,而这一股也是苏家该得的。”说着把分股文契拿出来递了过去。
    老东家接在手里,真是百感交集,半晌方道:“这丫头倒真大方。”
    六子:“我们家姑娘说,做人就得大方,大方才有大的格局,开阔的眼界,小鼻子小眼儿一辈子也成不了气候。”
    韩老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一口一个你们姑娘说,你们姑娘说,那丫头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六子挠挠头:“我师傅说三姑娘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所以姑娘的每句话都得记住了,刻在心里,日后肯定用的上。”说着顿了顿:“至于杏花楼先头的那些铺子,我们姑娘也交代下了,老东家您说什么价儿就什么价儿。”
    等六子走了,老东家叹了口气:“韩老哥,咱们真是老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短短几年常记就成了青州最大的商号,你说一个商号从上到下都是一门心思的把生意做好,这个商号想不做大都不可能,也不知葛家上辈子积了多少德行,生出这么个丫头来,对了,她把杏花楼都交给了六子,她人呢?”
    韩老爷:“这丫头迷上了钓鱼,近几日天天一早就出去,掌灯时候方回来。”
    老东家愣了愣继而笑道:“这丫头的性子,倒不像能耐住性子钓鱼的。”
    老东家倒是颇了解三娘,三娘是耐不住性子钓鱼,不过有帅哥相伴就不同了,尤其,钓鱼的是帅哥,她只负责吃鱼,有帅哥有美食,还有眼前如画的美景,三娘空前的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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