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也知道漕运财大气粗,不过没想到一个六品实权官员这么快就送来请帖,一点都不在乎左相。
    方运问:“这赵通判和左相的关系是否深厚?”
    贺裕樘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漕运乃国之命脉,一向是皇家宗室担任漕运总督,现在由那位酒肉皇叔担任,他喝醉了酒就骂左相,无赖至极,左相见了他只能绕道走。不过他除了好吃好喝,几乎没有污点,监察院的御史们都不想搭理他,总不能天天弹劾他喝酒闹事。”
    方运不禁笑了起来,景国有关那位酒肉皇叔的故事很多,虽然大都很荒唐,却不让人生厌,而且做过不少看似糊涂却很公正的事情。
    “既然赵通判走的是皇室的路子,那见见无妨。”
    方运话音刚落,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响起。
    “可是方府?”
    两人相视一眼,方运再次去开门,来的依然是一个家丁模样的人。
    “这是我家大人的请帖,还望您一定赏光。”
    方运接过信一看,是江州法司的龚司正的邀请,四品大员。刑司负责抓人,而法司负责审案,这位龚司正同样是江州实权大员。
    方运打开请柬一看,原来是他的一个小儿子刚刚聘请了一位秀才当启蒙老师,举办一场谢师宴,邀请方运参加。
    方运问贺裕樘:“这位跟左相的关系如何?”
    “左相的同乡。”贺裕樘神色有些不对。
    方运道:“他请我去参加他儿子的谢师宴,似乎是想让我教他儿子,只是他为什么不怕左相?”
    贺裕樘道:“他是左相的同县,怎么都不可能背叛,左相对他很放心。不过,人都是有私心的。你现在名气那么大,又很会教学生,他自然想让自己儿子得到最好的教导,毕竟他年纪不小了,要为后代着想。只要左相一天没亲自开口针对你,他就可以装糊涂。左相正是用人之际,就算知道他的小算盘也拿他没办法,毕竟他在江州帮了左相不少的忙,换了别人等于自乱阵脚。”
    “你对朝堂上的事倒是很清楚。”方运道。
    贺裕樘笑道:“我们这些秀才都是‘口舌阁老’‘街头相爷’,将来都想谋一份功名,所以一直关注政事,听得多了,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方运道:“他年纪大了,可以主要考虑后代,但我还要上进,不想跟左相有牵扯,这个宴会我不能去。”
    贺裕樘道:“如此甚好。等你搬到新宅院,一定记得雇个门房,到时候你的拜帖、请帖会如雪花般传来。江州的一大半州衙门都在这里,加上大源府的官员和望族名门,就算过半官员慑于左相之威不会邀请你,其他人也足够你忙的了。”
    “不会吧?真有那么多人邀请?”
    “怎么不会?先是圣前双甲,接着三诗同辉在《圣道》,然后是炼胆的《陋室铭》,又得剑眉公庇护,邀请的人当然会很多。说句大家心里都明白的话,这十年内景国或许是左相的天下,但十年后,你至少可以抗衡左相,甚至可能力压左相。你的潜力,景国第一!”贺裕樘深深地看着方运。
    “十年,太久了。”方运轻叹。
    “是啊,十年太久了,不然左相一系的人不会针对你,柳家更会主动求和。所以我劝你,等中了秀才后,让你伯父方守业将军送你一张‘平妖诗会’的请柬,然后你一直留在玉海城,等到确信中举的那一年再回大源府参加州试。”
    “左相在玉海城的力量薄弱?”
    “何止薄弱。玉海城在一百多年里被军方力量控制得水泼不进,文院一系的官员可以进入,左相手下的人谁去谁倒霉,左相只能放弃那里。只要你去了玉海城,给柳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你。江州有句俗语叫院君断,将军狂,州牧一直在思量,那位将军就是州军的统帅张破岳张都督,人是狂,但侠肝义胆,极为受江州军士爱戴。他身为军方的翰林极为爱才,柳子诚要是敢去玉海城找你麻烦,那就不是烧柳家当铺那么简单了。”
    “多谢贺兄提醒。据说成为秀才以后,若想增强才气,最好要去杀妖灭蛮。精彩的名篇不是人人能做,但杀妖灭蛮每个秀才都可以。”
    “对,所以各**方也是人才辈出的地方,一点不下于文院系。一旦文院系的人感觉才气难以精进,都会试着通过平妖突破。毕竟我们读书人都修文胆,不能杀妖灭蛮算得什么文人!。”
    “贺兄也杀过?”
    贺裕樘骄傲地道:“我曾经和士兵配合,杀过数百妖民、十多个妖兵,还辅助杀过一头妖将。你可能不知道,妖怪极强,普通妖民的身体就比童生强,那妖兵更是可以跟秀才独战而不落下风。至于妖将,我其实就是偷偷用《易水歌》的刺客刺了它一下而已。”
    “贺兄是我等楷模。”方运道,他知道《易水歌》就是《荆轲刺秦歌》。
    哪知贺裕樘心虚道:“其实我那是咬着牙跟海妖战斗,后来完成最低的军功,有了当九品官的资格,我就急忙回到大源府。”
    方运点点头,这点他知道,举人或以上文位的人可以直接当官,但秀才要当官必须要历经杀妖灭蛮,有了基本的军功才能任职。
    贺裕樘叹息道:“其实还是传s-i战诗词太少了,秀才能用的更少。我天资愚鲁,花了三年的时间才能掌握《易水歌》、《与子同袍》和《君子于役》。只有《易水歌》能shā're:n,可距离有限,只能杀五丈远的敌人。至于后面两首诗都是《诗经》上的,一个鼓舞士气同时加固衣甲,一个是抚慰士兵避免他们厌战或沮丧。比不得那些举人,又是《沧浪行》又是《大风歌》,那才是真正的灭妖。不过,希望你在秀才的时候创出更强大的战诗词,让我人族每年少死几万人。”
    “我会尽力。”方运其实早有丰富战诗词的想法,只不过还不是秀才,写出来也无法得到验证。
    两人聊天的时候没关门,结果又有人来了,不过这次不是请帖,是一张拜帖。
    方运打开一看,是大源府的一个望族的家主写的,请方运有了时间再通知他,他随时都可以来,
    方运急忙关了门,道:“我有种不妙的预感。”
    贺裕樘打趣道:“我也一样,今天你会被请帖和拜帖淹没。前日写《陋室铭》,昨日流传,今日就能有这么多请帖拜帖,你是彻底出名了。可惜没人四处张贴你的画像,否则走到哪里都会被认出来。”
    方运道:“贺兄你就别开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准备参加六月的府试考秀才,尽早掌握纸上谈兵应对柳子诚,我现在一天只睡两个小时,哪有时间去见这些人?”
    “你这么刻苦?哦,你只要龙宫血参不断,一天睡两个小时没什么,那东西毕竟是龙吃的。”贺裕樘羡慕地道。
    “贺兄,你见多识广,我应该用什么办法避免见这些人?”
    贺裕樘立刻道:“一般来说生病就可以,可你现在有龙宫血参,又没什么大事,不可能突然病倒。”
    方运笑道:“怎么没有大事?我被严家人和柳子诚气病了!”
    贺裕樘看着方运半天无语,最后道:“得罪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倒霉,这下那些请不到你的人会一起记恨严崇年,严家日子又不好过了。我回家就写一句话挂在书房,就写:万万不可得罪方运。”
    “需要我给你题字吗?”
    贺裕樘大笑。
    敲门声再度响起,听脚步声有三四个人。
    方运压低声音道:“贺兄,就靠你了。你去方家找玉环,说不用找房子了,让她去接收严家送我的宅院。”
    “可房契需要你亲自签名,你舍得把近万两的房屋给她?她要是签了,那房屋就是她的了。”
    “玉环姐养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半句怨言,送她一座房屋又算什么。我回屋嘱咐大牛,你去跟门外的人说我病了,然后转告玉环姐,切记。”方运说完快步回到屋里。
    贺裕樘心中暗赞方运乃真君子,不仅对侍从大牛好,对童养媳也这么好,以后当了他的手下,必然不会被当弃子。
    “若是他去了玉海城,和海妖作战危险重重,不如我赌一把,跟着他!要是他将来封圣,我们家就可以成为从圣家族,成为望族不在话下,甚至能成名门乃至豪门!”
    贺裕樘紧握拳头,下了决心,然后走到门外帮方运收了请帖拜帖,告诉来人方运被严家气病了,可能需要过些天才能去。
    方运在屋里嘱咐嘱咐完方大牛,然后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读书学习。
    学了一个小时,方运休息,满脑子想得却是那些战诗战词或名篇。
    “这个世界特别的名篇都有强大的力量,据说孔圣亲书的《春秋》最为神奇。我之前的诗词大都是只有文采,而《陋室铭》就算不一样也是短篇,如果写一篇长篇会怎么样?”
    方运想了想,提笔在纸上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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