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赐的儿子丢了,他气愤愤回到了蔬菜工厂。
    抱上痛哭的小凤,他气得咬牙切齿:“一定是黄鹰,一定是他!除了他就没别人。”
    “天赐,咋办?咋办啊?儿子如果有个闪失,我也不要活了,呜呜呜……。”小凤哭得死去活来。
    “报警……!通知咱爹!一定要把娃娃找回来……。”杨天赐眼睛里冒出一团烈火。
    王子强已经在这边拨打了110电话,让猫儿镇派出所安排人过来。
    杨天赐也拿起手机,拨通了娘娘山父亲的手机:“爹……孩子……被人掳走了,我觉得是黄鹰干的,你过来吧……。”
    “啊?”杨进宝一听,在那头脑袋一懵,扑通坐在了椅子上。
    他同样预感到了不妙,立刻风风火火开始收拾东西。
    他忙活的当口,樱子过来了,问:“当家的,你忙活啥呢?”
    杨进宝不想爹娘跟妻子担心,于是就骗樱子:“媳妇,天赐那边要为孩子摆百天宴席了,还差一个半月,不如咱俩先走,爹跟娘还有金哥他们第二批走。”
    樱子一听乐坏了,说:“太好了,我立刻跟你去,说不定能帮上忙嘞。”
    樱子同样是个孩子脾气,杨天赐的儿子当然是她孙子,她是小奶奶。
    她还担心小凤忙不过来,作为婆婆当然要去大西北帮着他们照顾娃娃了。
    于是,杨进宝跟樱子就上了汽车,带了八个保安,在飞刀李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直接杀奔了猫儿镇。
    就在杨进宝着急忙活赶路的当口,猫儿镇的杨天赐已经开始了行动。
    虽然孩子的失踪已经报案,可不能全靠警方,自己必须努力。
    于是,杨天赐带着小凤第二天早上就找到了黄涛哪儿。
    黄涛还没起,正在炕上睡觉,当!杨天赐一脚踹开了他家的门。
    二话不说扑进屋子,他上去拎了黄涛的脖子,眼睛瞪得像杠铃。
    “兔崽子!告诉我,你那个老不死的师傅在哪儿?”
    黄涛差点没吓死,赶紧说:“天赐哥,你干啥啊?有话好好说。”
    “说你麻痹!!”当!一拳过去,黄涛就被杨天赐从床上揍到了地上。
    然后他一扑而上,将黄涛一脚踩住,叮叮当当就是一顿猛捶。
    黄涛被揍得无法抵挡,只能苦苦求饶:“我咋了嘛?咋了嘛?杨天赐你讲理不讲理?”
    杨天赐一边打一边怒道:“黄鹰把我儿子掳走了,你会不知道?他来到猫儿镇一定先找你,你少给我装蒜……。”
    黄涛当然知道杨天赐找他的原因,起初他还不想承认,可架不住杨天赐的一双铁拳,三下五除二,他鼻子歪歪了,手臂脱臼了,鼻子嘴巴向外冒血。
    小凤也不拦着,儿子被抢她同样气愤填膺,在旁边掐着腰说:“打!打死他也不屈,照死里打!!”
    黄涛再也支持不住了,只好交代实话:“我说!别打了,饶命啊……。”
    “老实交代!要不然老子就打断你全身的骨头。”
    黄涛哭了,说:“老子倒了哪门子霉?两头受气,昨天我师傅真的来过,他抢走了你的娃,我也劝他了,说孩子是无辜的,可他不听啊,开车走了……。”
    “那他去了哪儿?”杨天赐问。
    “他说他是从旮旯村来的,又回旮旯村去了。”
    “啥?旮旯村?哎呀不好……娘!我的娘啊!!”小凤立刻发出一声惊叫。
    因为女人知道,黄鹰去旮旯村,一定会对付她老娘,说不定母亲正危在旦夕。
    “不好,咱娘有危险……!”杨天赐也意识到了不妙。
    “天赐!咱们赶紧回家,瞧瞧娘啊……娘一定有危险。”小凤都要吓哭了。
    “好,上车!咱俩即刻回家!!”杨天赐也慌了手脚。瞬间拉上小凤,上去了自己的汽车。
    两个人着急忙活,汽车也飞驰起来,四十里的山路眨眼就到。
    走进家门一瞅,杨天赐跟小凤就傻眼了。
    只见家里一片狼藉,母亲为孩子缝制的小被子还在,屋子里却乱七八糟,厨房也乱七八糟。大门敞开,院子里的摩托车也没了。
    “哎呀娘!娘——!”小凤呼喊起来,在院子里来回寻找。
    杨天赐也来回寻找,两夫妻把屋子,院子,粮仓,厕所,全部瞧个遍,也没有看到丈母娘的踪影。毛都没发现一根。
    杨天赐还是比较细心的,猛然发现红薯窖的盖子开了,他说:“娘会不会在红薯窖里?缺氧死了……。”
    的确,山村里都有红薯窖,而且好多人家都是密封的。
    大部分的红薯窖里氧气都很稀薄,好多山民愚昧,不懂得科学,下去拿粮食,一氧化碳中毒以后,会死在里面。
    “那你还不下去瞅瞅?”小凤冲男人吼道。
    于是,两口子一起顺着绳梯下去了地窖,拉亮里面的电灯一瞅,顿时大吃一惊。
    小凤娘没在里面,但里面有两具尸体,一具是小豆子的,一具是梁超的。
    而且地窖里有铺盖,有抽剩下的烟头,还有几个空酒瓶子。
    杨天赐一眼就看出,黄鹰在这儿逗留过,至少逗留了五六天。
    “啊——!”看到小豆子爷儿俩的尸体,小凤发出一声尖叫。猛地扎进男人怀里去了。
    杨天赐也吓一跳,他不怕死人,可地窖里阴森森的,发现两具尸体,谁都会胆寒。
    杨天赐说:“咱们上去,上去!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要保护现场。”
    “喔喔……。”于是,两口子又爬了上去。
    杨天赐再次给警局打了电话,这次过来的是l市的警局,开来了四五辆警车,还有两辆救护车。
    杨天赐把发现两具尸体的经过原原本本跟公安说了,公安一一做了笔录。
    验尸官当场对尸体进行了检验,告诉他们,两具尸体已经死去好几天了。
    而且在酒瓶子跟烟头上发现了黄鹰跟田海平的指纹。
    杨天赐一听,跳着脚骂起来:“黄鹰!我曰你仙人的板板……有啥本事冲我来!为啥难为我的孩子跟丈母娘啊,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你不是人!!”
    最后,警方的人离开了,小豆子跟梁超的尸体也被人抬回了家。
    梁超的家里已经没人了,只剩下了他媳妇。
    那小媳妇才二十来岁,看到梁超一家人死了个干净,当天就返回了娘家,再也没回来。
    杨天赐陷入了迷茫跟纠结,他一边安排人寻找儿子跟丈母娘的下落,一边不得不料理小豆子和梁超的后事。
    他的权利在村里比村长还大,全村的人都以他马首是瞻,再说小豆子爷儿俩全都死在了他家,他不得不担起一切责任。
    接下来的几天,小豆子跟梁超的丧事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点也不麻烦,买两口棺材,把尸体装在里面,棺材钉一钉,抬上山埋掉就算完事儿了。
    尸体不用停留,警方已经拍走了照片,凶手也已经确定,就是黄鹰跟田海平干的。
    只不过为啥小豆子跟梁超会一起死在小凤家的地窖里,全村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后来的三天,小凤一直哭哭啼啼,想孩子想得痴痴迷迷,都要疯掉了。
    女人哭得声音嘶哑,嗓子都红肿了,眼睛也像个桃子。
    杨天赐只有劝她:“小凤,咱不哭,不哭,啊?孩子一定会没事儿的,你相信我,我也一定会把娃儿救出来……。”
    第三天的早上,杨进宝来了,带着大队人马走进了旮旯村。
    听杨天赐跟他介绍完一切,他的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天赐,你俩别伤心,我敢保证孩子没事儿,完好无损。”
    小凤哭哭啼啼问:“爹,你为啥要保证啊?”
    杨进宝说:“你想想,凭着黄鹰的功夫,那天晚上潜伏进蔬菜工厂,一巴掌拍过去就行了,孩子瞬间会被他拍死,但是他没有那么做,其中一定有道理。”
    “啥道理?”小凤问。
    “他的目标不是孩子,而是我跟天赐。他想和我决一死战,利用孩子威胁。我一天不出现,娃儿一天不会有危险……。”
    “可是爹,咱们不能这样一直等着啊,必须要找到他的老巢,消灭他。”杨天赐也心急如焚。
    “不行!”杨进宝摇摇头:“任何人不准擅自寻找黄鹰。”
    “为啥啊?”
    “他的功夫那么好,见一个会杀一个,贸然找他只能会有更多的人赔掉性命,他已经丧心病狂了……。”
    “啊!就这么等?万一娃儿饿了咋办?病了咋办?还有我娘,被他欺负咋办?”小凤问。
    “你放心,寻找黄鹰跟田海平的任务,就交给我和你李伯伯,凭着我俩的功夫,一定可以将他们找到……。”
    杨进宝拿定了主意,别人真的不行。
    黄鹰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普通人就算找到,也擒不住他。
    当天下午,杨进宝就出发了,展开了寻找孙子的计划。
    公安在城市的各个街道寻找,在猫儿镇里寻找。而杨进宝就带人去了附近的村子。
    结果找啊找,前面的三天,一直是杳无音信。
    杨天赐跟小凤真是望眼欲穿……。
    又过几天,老金从娘娘山赶来了,方亮赶来了,春桃赶来了,大孩二孩赶来了。
    就是马二愣子,也带着媳妇朱二嫂跟儿子门墩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本来,这些人要一个月以后才来,吃杨天赐儿子的百天酒席。
    可娃儿被人掳走的消息很快在娘娘山传播开来,这些奶奶们都为孩子捏一把汗。
    于是,他们匆匆赶到猫儿镇,汇聚在一起,大家共同献计献策。
    近百辆汽车,在方圆几百里的山村和乡镇穿梭个遍,仍旧没有发现黄鹰跟田海平的蛛丝马迹。
    本来,杨天赐把希望寄托在了獒狗赛虎的身上,他拉着狗同样找了好几天。
    可黄鹰跟田海平把孩子跟他丈母娘掳走的时候开了摩托车,没有留下任何气味。
    所以,赛虎也失去了用武之地。
    彩霞是七天以后从国外赶回来的,孙子失踪的消息也传到了美洲,有人给她打了电话。
    于是,女人赶紧乘坐飞机,同样扑向了猫儿镇。
    小凤见到亲婆婆,嚎哭一声扑进了彩霞的怀里:“娘!俺的儿,儿啊……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天赐啊……呜呜呜。”
    小凤心如刀绞,对待娃儿比亲生的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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