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北也是一阵出离的愤怒:“那次焦茄逵率部对雪烟派大举来袭,他妄动兵祸,被雪烟派击杀是自取灭亡,雪烟派对你们也算仁至义尽,你们如此咄咄相逼,也没把你们灭族,今天还有脸找我来讨回个公道,你哪儿来的勇气?”
    “你对事情的真相真的那么了解吗?”姚翀锤击着自己胸膛,“我狡吠族卧薪尝胆,厉兵秣马,常年被雪烟派压制,夹缝中艰难求存,如果不对雪烟派奋起反抗,就只能永远低人一等,谁愿意永远寄人篱下?”
    徐向北眨了一下眼,笑道:“结果呢?”
    姚翀又接着道:“当初玉飞鹰虽然武功霸绝天下,可是此人性格喜怒无常,也瞧不起我们狡吠族。如果让他活下去,我们宗族百年内都没有出头之日,因此我们调虎离山计,把其骗出来再合谋暗害。”
    原来当初玉飞鹰是死在狡吠族的人手里……
    徐向北的幽冥妖瞳,是拜玉飞鹰所赐,而神级幽冥妖瞳更是由太岁娘娘提携教诲而来,他的崛起离不开雪烟派的强者引领。
    在他心中,更是把玉飞鹰视作自己的师傅,现在知道了师傅的死因,叫他岂能容忍。
    一听之下,徐向北就掏出了破邪镇魂刀,想为再次大干一场,而姚翀也不客气,取出了伏龙棒跳起来,想再决生死。
    神曌站在两者中间,无奈地摇了摇头,利用咒纹术士的力场,将二人行动封锁起来。
    不过,徐向北同样具备咒纹术士灵力,顽强的将神曌的桎梏给挣破。
    看到这情况,神曌有点动容,单掌一挥,一道中正绵和的炁罡压过去,叫他动弹不得。
    徐向北和姚翀不约而同大喝:“阁主,你别管我们,让我们一决生死。”
    神曌暗叹一声,对着徐向北开口问道:“向北,你还记得一年前,我为何把你带到英魂阁来吗?”
    徐向北眼神紧紧注视着姚翀,回覆道:“是因为我将蝎斯瓦赫族灭门,殃及了无辜的千万百姓,需要面壁首罚。”
    “并不光是如此。”神曌摇了摇头,“是因为你杀气侵入心脾,血煞蒙智,如果放任你不管,不出三年,你必将被血煞反噬。”
    “玉飞鹰和焦茄逵已经死了,纵然你们现在报仇,还有什么意义?狡吠族能振兴,还是雪烟派可以重建?一切都已经发生,大错铸成了。”
    “背负着过去的仇恨,会蒙蔽你展望前路的目光……”
    神曌语重心长,眼中满是落寞。
    二人都是绝世天才,但是也都容易冲动,这也是天才的刚愎。
    思考了一会儿,红光闪动,破邪镇魂刀被徐向北收起。
    看到这情况,神曌满意的笑了起来,看向姚翀。而姚翀知道有神曌在这里,自己奈何不了徐向北,长叹一声,也把伏龙棒收了起来。
    只是,徐向北和姚翀显然互相不服气,如果没有第三者在场,随时可能爆发战争。
    对这一点,神曌很清楚,可是也无能为力,因为他也很清楚,怨怒,有时候也是动力。
    凡事都有两面性,聪明的人都会扬长避短。
    徐向北站在玄魂峰之巅,鸟瞰大地苍茫,浮云游动,松柏遍野,暂时也缓冲了内心的激动。
    不过,一眨眼,便看见一道身影直接冲了上来,快速落在了神曌旁边。
    徐向北转身,看到来人竟然是司马仁杰。
    司马仁杰看了下徐向北和姚翀,对着神曌道:“阁主尊座,出事了。”
    司马仁杰一向老成稳重,此时神态却焦急,显然事情很紧急。
    神曌目光一动:“何事?”
    司马仁杰沉声道:“适才有个重伤待毙的使者,登门来求援。”
    原来,便在不久前,突然有几个英魂阁弟子从山下抬着一个重伤的人进来,那人身受重伤,满脸风尘疲倦之色,一到了殿内就昏了过去。
    此人体格强壮,有战龙强者的底子,他千里迢迢披星赶月前来英魂阁来求救,自身又伤成这样,显然失态严重。
    徐向北心中嗟叹:“老子果然命犯天煞,又有祸事找上们了。”
    不敢单个,几个人快速下山,来到武华殿,会见那个受伤使者。
    使者衣衫褴褛,胸口是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浑身都是血口,还有被荆棘割裂的皮肤。
    这刻,他正被几个英魂阁的长老照顾着,几人轮番对着使者推宫过血,喂食丹药。
    “让我来。”
    徐向北立即上前推开大伙,双掌结印,再一掌拍在了负伤使者的胸口前。
    徐向北拥有战神意志,那温养醇厚的生命力,是长老们都不具备的。
    神曌环视左右,无数的英魂阁弟子们将这里为了个水泄不通,都关心的无比。
    并且,人群里交头接耳,都看出了此事不同寻常。
    “不要围着了,大伙都退开吧。”
    不想造成民众恐慌,神曌让附近的弟子们全退开了。
    上万的弟子面面相觑,虽然心中关切,可是既然神曌发出了驱散令,只好先散开。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负伤使者悠然转醒,激烈地咳嗽起来。
    一脸惊恐地看向四周,负伤使者问着:“这是哪儿?”
    神曌拍了拍他肩膀:“这是英魂阁,你不用怕了。”
    听见这话,负伤使者的眼中泛起了热泪,立马噗通跪在神曌的脚边,急声道:“大难临头了,我们全族人都死了,他们全被杀了。”
    徐向北在他的人中用拇指按了一按,为他定神:“不要急,慢点说。”
    负伤使者看了徐向北一眼,道:“我是芒氅山旁茂南族人,便在前不久,芒氅山中的妖兽爆发兽潮,猝不及防的冲出森林,将芒氅山方圆百里的人类屠戮一尽。”
    什么……
    所有人的都是大脑一阵眩晕,因为这条信息,简直惊天动地,骇人听闻!
    芒氅山内的妖兽与人类和平共处已经有千年的悠长岁月,两者互不侵犯,已然成为大陆公约。
    不过,徐向北却是很清楚,表明上虽然互不侵犯,但是近百年来屡屡有偷猎者进山捕杀妖兽,以此换取钱财,那和平公约也如一层腐朽的木楼,随时可能坍塌。
    归根究底,是人类自身违约在先,现在兽潮暴动,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只不过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兽潮暴动,让徐向北不禁想起另一件事。
    他与洪荒龙皇打过很多次交道,深知他对人类绝无好感,充满了仇视,只是因为被困在破邪镇魂刀中没办法报复。
    在他刚脱离破邪镇魂刀封印后,兽潮就暴动,是不是洪荒龙皇再次背后怂恿,暗中主持?
    徐向北双唇含怒,开口问道:“你肯定是芒氅山的兽潮暴动吗?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地方的妖兽作乱,让芒氅山的妖兽们背黑锅?”
    负伤使者摇了摇头:“不会的,它们都是从修罗镇和南溪湾的山路冲来,那儿是芒氅山出山的必经之路。”
    “难道是四妖兽宗族再次大举兴兵?”神曌也是阵迷惑。
    无论如何说,兽潮暴动已然发生,无论是芒氅山中的妖兽们发动,还是另有祸端,英魂阁都有义务去详查。
    负伤使者搂着神曌的腰,嚎哭道:“尊使,你要为我们讨回公道啊,如果英魂阁也不管,兽潮今天在芒氅山周边作乱,明天就可能祸乱九州,为祸天下,到时候一发而不可收拾。”
    负伤使者铁塔一般的大汉,一身血肉模糊,想来也是从千万妖兽的蹂躏中侥幸脱身而出,他此时虎目蕴泪,涕泪交流,可见这铁打的汉子也被兽潮暴动摧残得精神崩溃了。
    神曌将其扶起:“你放心,我们当然会出面调停,明早就派人去芒氅山查实,如果真是当地兽族所为,此事绝不可善罢甘休。”
    听见这话,负伤使者猛然摇头:“还有,暴动的兽潮中,四妖兽宗族是主力军,而其中龙形态的妖兽更是数量庞大,黑翼神龙、金焰狂虎、九头金雕和鬼鳗酸浆鱿全悉数在列,他们根本不是简单的报复行动,而是有组织的大规模侵略。”
    徐向北剑眉一狞,四妖兽宗族,竟然如此大张旗鼓,兴师动众。
    四妖兽宗族,是所有兽族部队的核心力量,也是精神领袖,没它们的允许,不可能出动这种规模品级的部队。
    只是,还有个不解之处。
    徐向北非常认真的观察着负伤使者,检查着他身上的伤痕,发现外伤虽然多,但是几乎没有内伤。
    如果四妖兽宗族的兽潮来袭,以他战龙强者的能力,为何只是受一些简单的外伤,却毫无内伤呢?
    有蹊跷!
    徐向北正在蹙眉思索,神曌正色道:“既然如此,那情况就明朗了,四妖兽宗族违背与人类的公约,悍然来犯我境土,我们绝不能姑息。”
    “对。”这时,司马仁杰也走过来,“四妖兽宗族既然是胆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我便绝对不能坐视不管,如果派出哨探,估计会很危险,我请命带队去侦查。”
    神曌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四妖兽宗族千年蛰伏,突然发动,一定是有备而来,你脾气火爆,还是坐守山中,以应对突发状况。这次就派五散人去就好了,正巧对他们可以历练一番。”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言罢,神曌别有深意地看了徐向北和姚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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