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岚儿的柳叶眉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泪眼之中乍现慌乱,没有动身只是抽咽着。
    “恩?很为难么?”宁婆子的深邃眸子微微一闪,脸上的狰狞微笑添加了几分杀机。
    站起为丁岚儿开脱的几人皱了皱眉,显然因为丁岚儿没有动身也觉察到了不对劲。
    “丁岚儿,那东子……到底在不在二楼?”凌云宗的宗主张如亮紧锁着眉头问道。
    “老板娘,为何迟迟不去二楼叫东子?难不成他真的是去通风报信了?”武华门的掌门人王良才眼中没有了同情,瞬间变得很是不善。
    ……
    此刻,张如亮和王良才一一开口,刚刚为丁岚儿求情的几位皆是阴沉下了脸,目光渐冷盯着丁岚儿露出了杀机。
    这些人心里可是很清楚,如果东子真是给叶风通风报信去了,那么刚刚他们为丁岚儿求情一事必定引来祸患。兴许弄不好极有可能被恒月派怪罪,扣上一个勾结外人的帽子。
    “妈的!丁岚儿,你把我们当猴耍呢?东子没在酒馆是吧?”凌云宗的张宗主右手紧握成拳,砰的一声轰打在了桌案上。
    “本来我还不相信你投靠了古叶宗,现如今看来东子就是去报信了。今日老子就宰了你,先替烟茹姑娘出出气。”王良才哗的一下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怒火中烧直奔丁岚儿走去。
    “他娘的,咱们都被丁岚儿耍了。王掌门,杀了她。”
    “杀了她,替烟茹姑娘出口恶气。”
    ……
    酒馆一楼瞬间乱成了一团,而宁婆子也收回了看向丁岚儿的目光,端起了酒碗将剩下的半碗酒饮入腹中,独自倒满又喝了起来,根本就没有制止王良才杀丁岚儿的意思。
    再看丁岚儿,心中虽然暗叫不好,但脸上还是显露着镇定,抱着酒坛怒视着王良才,冷冷道:“干什么?王良才,你堂堂一个武华门的掌门人,今日还想欺负我一个女子不成?”
    “哼!这是你自找的。”王良才虎目圆睁,脚步加急持剑已然到了丁岚儿身前一米处。
    眼看着王良才的剑以抬起,在丁岚儿暗自调动元气想要反击的一霎那,从酒馆的后门走出了一人。
    此人并非旁人,正是酒馆的店小二东子。
    东子手里拿着一把大斧头,左手正用肩上的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水,刚走进一楼就愣住了。
    “咋这么吵?咦?这不是王大哥嘛?怎么还一脸的怒色对我家老板娘动起了宝剑?”
    这一刻,凌云宗的宗主张如亮愣住了,饮酒的宁婆子放下了酒碗,皱着眉侧头看着东子,王良才持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侧着身愣愣的眨着眼盯着东子。
    酒馆一楼有一人算一人,在这一刻全部将目光看向了东子。
    “我……那个……。”
    王良才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满脸的尴尬吱吱呜呜着,当回过头看向了丁岚儿,王良才勉强挤出了几丝愧疚的微笑。
    宁老妪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到了东子身前上下看了几眼,阴森鬼笑问道:“我问你,你不应该在二楼房间休息的么?怎么拎着一把斧头从后门进来了?”
    东子微微一愣神,侧头瞧了瞧丁岚儿。当看到丁岚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东子对着宁婆子晃了晃手里的大斧头,继续用毛巾擦着汗言道:“本来是在二楼房间中睡觉来着,刚睡没一会就惊醒了。”
    “恩?”宁婆子脸一沉,道:“说的什么玩意?驴唇不对马嘴的。”
    东子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贼兮兮的又是偷瞄了几眼丁岚儿,随后探着头往宁婆子耳边凑了凑。
    “您老是不知道我家老板娘多苛刻,白天让我跑堂,晚上让我劈柴。你们没来之前那一晚,我偷懒少劈了一堆柴就睡觉去了。本想昨日白天不忙再给凑上数,谁知道你们突然来了。现在又是烧火煮饭烧菜,柴火也没剩下几根。这要是被老板娘发现,我一年赚的那数十两银子都不够扣的。俺还想早点娶媳妇呢,都扣没了咋娶媳妇?”
    “你……。”宁婆子破天荒的愣了愣,也不知是真的信以为真了,还是找不出证据说明东子去报信,吱呜了一下又道:“有志气,老婆子我就恨不娶媳妇的人。想我这一辈子……哎!把斧子放下,上二楼休息去。回头她要是敢克扣你薪酬,上恒月派寻我宁婆子。”
    “哎呦!前辈您真是善解人意,知道心疼我等有志少年郎啊。那个……冒昧问您一句,您老身边缺不缺个随从?东子我端茶送水伺候人的活样样精通,您老要是把我带在……。”
    “上楼吧!”
    “额……好吧。”
    东子摇头苦叹了一声,放下了斧子脸上带着失落,转身走上了二楼。
    在众人惊愕瞩目下,东子打开了房门,还没走进去转身又来了一句:“前辈,您要是哪天想找随从,可要第一时间想到我东子啊。”
    这话把宁婆子逗得一乐,却是把丁岚儿气个半死。
    “好你个东子,假戏还让你演成真的了。等他们走以后的,我非抽死你不可。”丁岚儿噘着嘴,鼓鼓着腮帮看着东子的房间,显然是生着闷气。
    “看什么?我让他上楼休息,难不成你还有意见?别说我没警告你,东子拼命赚钱是为了娶媳妇,你年底一文都不能少给。倒酒!”宁婆子坐回到了桌旁,轻摔了一下酒碗,阴沉着脸微怒开口。
    此时此刻,丁岚儿算是明白了宁婆子为何打扮的像是个新娘子。说不定早些年受了什么刺激。
    不管怎么说,眼下一片乌云散,丁岚儿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丁岚儿刚给宁婆子倒了一碗酒,还未等悬着的心放下来时,从酒馆外突然跑进了一人,此人所言之语把丁岚儿惊的,险些没摔落了酒坛。
    只见此人冲进酒馆,急忙来到宁婆子和姓左的老者桌旁,躬身一拜惊慌道:“启禀二位长老,古叶宗的宗主叶风,他……他……他出现在了酒馆三百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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