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已经躺到了沈默的身下。
    她要挣扎着起来,就被沈默面无表情的按了下去,接着林溪就听沈默说了句她觉得怎么也不像是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一句话。
    “美人,给爷笑一个!”
    这句话落下以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林溪愣住是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沈默嘴里说出来。沈默愣住是因为他竟然真的把昨晚林溪说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两人愣了一会儿,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林溪,她故作娇羞的笑了笑,“哎呀,讨厌死了。”说着话还轻轻的锤了一下沈默的胸口。
    沈默终于忍无可忍,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中秋节后不久,林家那边就举行了一个菊花宴。
    林溪原本就要找机会回林家一趟的,如今得了这个机会,便和沈老太太说了一声就回了娘家。
    林溪回了林家后,自然先去安寿堂给林老太太请安,林老太太气色不错,林溪等问过老太太的身体后,就借机提起了江吟秋。
    吴瑞家的奉了她的吩咐,打听了好几次,都没打听到什么。林溪便觉得这件事肯定是被林大太太压下去了。
    提起江吟秋,林老太太的脸色立时就淡了下来,“这事也不怨你大伯母做得太过,实在是......”
    林老太太忍不住叹了口气。
    林溪道:“可是江姐姐从未有过纠缠大哥的念头,是大哥自己他放不下。”
    林老太太道:“我知道。江丫头的性情我还是知道的。”
    “那祖母为何不帮着她在大伯母面前说几句好话?”
    林老太太道:“傻丫头,不是祖母不帮她,而是她的丫鬟委实做的太出格了。”
    “这又干丫鬟什么事?”林溪问道。难道大伯母迁怒江吟秋,不是因为林泽心里一直放不下她吗?
    林老太太叹气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她身边那个叫冰绡的丫鬟委实太......”
    林溪听了这半日终于明白,原来林大太太迁怒江吟秋是因为她身边那个叫冰绡的丫鬟趁着林泽有一次醉酒偷偷勾引他,若不是被林大太太恰好撞着,只怕两人已经成事了。
    为着这个,林大太太恨得不行,连带恨上了江吟秋。
    林溪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林老太太道:“好在她婚期已近,再过半个多月就会出嫁。”这就是林老太太明知林大太太为难江吟秋却没有替她说话的原因。一两个月一熬就过去了。真要是不让林大太太出这口气,将来多半还会记恨上江吟秋。
    而江吟秋无父无母,将来有事还得靠林府帮忙。若是林大太太存心记恨,最后吃亏的还是江吟秋。
    “我不怪老太太,只怨我自己没有约束好底下的丫鬟。”江吟秋望着窗外道。
    林溪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她们心里想什么你怎么知道?”
    江吟秋没有说话,其实冰绡的心思,她是知道一些的,可是她没想到冰绡竟然真的敢铤而走险,甚至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处境。
    可是尽管她对冰绡很失望,但终究还是做不到任由林大太太发卖了她,而是给她找了户人家,把她提前嫁了出去。
    这样也算对得起对方服侍她一场了。
    江吟秋深吸口气,将这些不好的事情抛掷于脑后,然后看向林溪,“你在沈府过得还好吗,沈二公子对你好不好?”
    林溪想到昨天跟她闹别扭的沈默,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我在沈府挺好的,夫君待我也很好。”
    江吟秋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过得挺好,想到她出嫁前还一副不是很乐意的样子,如今才过了几个月,就夫君长夫君短。也不知道自己将来嫁过去,那个人会不会待自己好。
    江吟秋怔怔想着心事,连林溪唤了她两声也没听见。
    等她回过神,就见林溪看着她笑道:“江姐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江吟秋脸色一红,“没什么,一时走了神而已。”
    林溪见她不肯说,也不多问:“时候不早了,该去前头赴宴了,江姐姐你要不要一起去?”
    江吟秋摇摇头:“我还要绣嫁妆,就不去了。”
    林溪就道:“那我回头让厨房给你送一桌席面过来。”别人怕得罪林大太太,她却是一点不怕的。
    江吟秋还未婉拒,林溪就拍着她的手道:“江姐姐你且放宽心,一切等熬到出嫁就好了。”只要她能熬过这段最艰难的岁月,将来凭借着萧彦的赫赫战功,定能获封诰命夫人,荣华富贵必定不在话下。
    江吟秋却是不知道她话里的深意,只淡淡笑道:“我知道,多谢你。”若不是林溪给了她茶铺的两股红利,让她手头有了不少银子,不然在林大太太的刻意打压下,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撑得下去。
    从梨花苑离开后,林溪直接去了女客宴饮的花厅。
    林家招待女客的是新上市的橘酒,林溪虽然觉得味道很好,却不敢再喝了,只好把眼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蒸蟹上。
    她正在努力与螃蟹壳做斗争,就听上首的林二太太道:“你们听说了吗,知州夫人最近正忙着给小儿子张罗亲事。”
    有位女客道:“知州大人的任期是不是快到了?”
    知州三年一任,现在的这位知州大人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两年多了。
    林二太太道:“是快到了,我听人说,这位知州大人最近得罪了上司,所以将来别说往上升,只怕再放到我们这样富庶的地方都是难事。不然你当知州夫人为什么急着张罗婚事,还不是怕将来找不到更好的人家。可是谁也不是傻子,放在这个时候,哪会轻易和她结亲,这不是明摆着得罪下一任知州吗?”
    接下来众人感叹了一回,想当初知州夫人刚来晋城时是何等风光,如今却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林溪静静听着,不发一言,书中关于晋城的描写非常少,只在男主来晋城时提了一笔,所以这位现任的知州是如何得罪上司的,她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沈二奶奶,我记得你小姑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是不是?”
    林溪正吃着螃蟹,就听有人问了这么一句。
    林溪不防有人扯上了沈梓馨,便道:“是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是大伯母到底怎么打算的,我却是不知道。”
    说话的那人是孟家的二太太,她坐在客首的位置笑道:“我这么问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上次见了沈大姑娘一面,觉得那姑娘挺文静的,正好我娘家有个侄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去年刚考中了秀才,父母都是老实人,家里也有些祖产。沈二奶奶回去可以问一句,要是有意,便往我们府里递个消息。我那侄子下个月正好要去府城,可以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
    林二太太插话问道:“您侄子要去府城?”
    孟二太太笑道:“后年不是乡试之年吗,我哥哥嫂子性急,想提前在府城买个宅子,将来侄子考乡试的时候就不用跟人挤在客栈里了。你们不知道,每逢乡试的时候,听说客栈里挤满了各地的秀才公们,要是去的晚,别说中等房,连下等房都抢不到。好在我娘家还有些薄产,所以我哥嫂就打算花钱在府城买处宅子。”
    林溪不知道乡试的时候,客栈的房间会那么紧张,如今听孟二太太一说,当下便生出了一个念头,等到她的茶铺将来挣了大钱,她也要为沈默在府城买一处宅子。
    林家举办菊花宴的时候,林二老爷已经坐上了从襄阳南下的船。
    临到湘江的时候,船夫好意提醒了林二老爷一句,“客官,这湘江上常有上八洞出现,您可要收好自己的财物。”
    林二老爷早就按着林溪说的那个方法往装银钱的箱子里塞满了稻米,如今听到船家的嘱咐只说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这个方法有效,还是这一路并未遇到上八洞,总之直到福州,那箱子里的银钱还好好的待在里面。
    林二老爷到此时终于松了口气,跟着接船的人去了朋友的居处。
    林二老爷在外这么多年,结识的朋友虽多,可是交情好的也不过只有两三个,这个姓黄名通的朋友就是其中之一。
    黄通家世代经商,他虽是当地有名的纨绔,讲究吃喝玩乐,可是论到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眼光也很独特。
    林二老爷曾经帮过他一点小忙,加上林二老爷本来就有经商才能,所以两人后来越相处越投机,虽没有结为异性兄弟,但是感情却非同寻常。
    早先林二老爷要他帮忙联络茶园时,黄通已经跟自家有过生意来往的两个茶园打好了招呼。
    因此林二老爷一来,黄通给他接过洗尘宴后,就带他去了那两个茶园。
    路上,黄通问起他采购茶叶的缘由,“我记得你家老太爷不是不喜欢你开铺子经商吗,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林二老爷道:“他老人家何时改过主意。这茶铺不是我开的,我只在里面占了两份股。”
    黄通道:“那这铺子是谁开的?”
    林二老爷道:“是我的亲侄女开的。她父亲去得早,我这个做二伯父的能帮点就多少帮点。”
    黄通道:“既然这茶铺是你亲侄女开的,那也不是外人。待会儿你去了茶园,只管看茶叶成色,至于价格,由我来谈。”
    林二老爷知道他是本地人,家里又与两个茶园有生意来往,当下便拍了下他的肩,“多谢。”
    黄通笑道:“你我兄弟,客气什么。”
    两个茶园都是当地有名的大茶园,不光有本地最有名的乌龙茶和红茶,还有白茶、花茶和绿茶。
    林二老爷先看绿茶,而且言明只要春茶。
    茶园的主人看他说话就知道是行家,加上有黄通陪着,便道:“今年春茶收的多,我们就留了一半做茉莉花茶,如今还放着没动。不知老爷要多少?”
    林二老爷道:“有多少要多少。”
    茶园的主人就看了黄通一眼,后者道:“看我做什么,放心,银钱方面短不了你们的。”
    林二老爷到了绿茶存放的地方,就知道茶园的主人为何会先看黄通一眼了,实在是这些绿茶的数量多得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林二老爷既然先前已经放下了话,品过茶叶,觉得质量没问题后,便给黄通使了个眼色。
    黄通便开始和茶园的主人讲价,有他压价,加上当地的绿茶本来就比别处价低,因此绿茶这一项花得银子并不算多,只有一千多两银子。
    接着,茶园的主人又带他们去看了乌龙茶和白茶。
    有黄通作陪,茶园的主人倒是一点不藏私,拿出的乌龙茶都是上好的铁观音和水仙茶,而且都是当年的新茶。
    林二老爷也是懂茶之人,茶汤一入口就觉出这几样乌龙茶比刚才喝的绿茶味道要好上不少。
    可是口感上去了,价钱自然也要贵上许多。
    黄通看出林二老爷的犹豫之色,便问茶园的主人能拿出多少斤茶叶,价格又是多少。
    茶园的主人就说了个数。
    虽然尚在林二老爷的接受范围内,可是这样一来,便没多少银子买其他茶叶了。
    林二老爷正在犹豫,黄通在旁轻声道,“银子的事,你不用管,还有我呢。”
    茶园的主人知机,寻了个机会退下留给他们两人说话。
    林二老爷方道:“茶是好茶,可是我来时没带那么多银子。”
    依着他原本的打算,六千两银子已经足够买茶了,可是他想到南方这两年的不太平,有心要多采购一些茶叶回去,所以才犹豫不决。
    黄通道:“银子的事你不用操心。我那里还有一两万银子的私房,先借与你就是。”
    林二老爷也就没有跟黄通多客气,“我来时带了六千两银子,你借我四千两,凑个一万两就是了。”借的多了,他怕茶叶卖不出去,迟迟还不了黄通的银子。
    黄通听了,就吩咐人回去拿银票。
    等他和茶园的主人谈好了价,银票也送来了。
    四张一千两的银票都是出自福州最大的钱庄,加上林二老爷带来的六千两银子,最后都买了茶叶。
    临走的时候,茶园的主人还额外多赠了他们一些茉莉花茶。
    从茶园回来,林二老爷又在福州多停留了几天,然后经由黄通介绍,联络了一个运茶的船队。林二老爷跟着船队把这价值一万两银子的茶叶运送到湘江时,已是九月中旬。
    九月二十日是江吟秋出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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