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飞远打开盒子之后吓了一跳,里面是一个早已干枯的首级。这东西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表皮都已经干枯开裂。涂飞远差点抛了,“这……人头?”
    “不对,好像不是人头,这耳朵,还有这牙齿……”田介吃惊地道,“哪里有人会长成这个样子?”
    涂飞远仔细看了看,这个看起来像是人头的东西却似乎真的不是人类,至少他没有见过有哪个人会生出这样的獠牙,而两只耳朵也是和寻常人完全不一样。虽然干枯了,但看起来耳廓上方如同某种兽类般尖锐。
    古怪的是这首级有着一种非常奇怪的灵力波动。
    “这是什么?兽妖,或者是兽人?”涂飞远脸上发白。这个古怪的东西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奇怪和恐怖。
    在他的脑中,禹无极传来一声轻叹,“你不会想知道这是什么的,这是一尊域外天魔之首级。”
    “域外天魔?那是什么?”涂飞远吃惊地道。
    “不知道,应该是某种生命体。修魔道之人如果修炼有成,将有机会破开天地限制,进入域外魔界。这种生物应该就是那里的,据说这些域外天魔实力相差悬殊,有些残弱不堪,有些却强大得如同神魔。
    据说只有在魔道修炼到极致的时候,才能破开空间踏入域外魔界。我原本对此说法抱有怀疑直到我后来找到了这个古老的首级。”禹无极低声道。
    “你在哪里找到的这个?”涂飞远吃惊道。
    “古昆仑山玉虚宫。”禹无极低声道,“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对传统的修仙之术产生了怀疑。自从我发现了这东西也就从另一个侧面证实了,天魔神鉴上所说的都是实情。这个天魔头骨,证明了曾经有人破碎虚空,穿过了天地大道的规则屏障,甚至斩杀过域外天魔。”
    “可是你留着这么恶心的东西做什么?”涂飞远一阵悚然。
    “因为它可以时刻提醒我,曾有人达到过那样的高度,修魔之法是真实可行的。而相对于修仙之道,虽然也不乏飞升的例子。却大都含糊飘渺。成仙的传说流传于修仙者之间,但从未留下过真正的实证。我逐渐感觉到,也许这一切都是一种误导,故意将人引向修行的歧途。”禹无极低声道,“所以当我就一直随身带着这个,以保持我的信念,算是某种激励。想不到田氏族人也一代一代帮我保存了下来。”
    “可为什么说是我的?噢,对了田怡明神志不清很难弄清楚现实和他疯癫之时的臆想,他只能凭借脑中那个遗留下来的印记,感知你的存在,他把你当成了我,所以他才说这东西是我的。”涂飞远恍然大悟道。
    “可惜,当年的一切都已不存在了。我在迷津之内孤立千年,很多东西都已经看得淡了。即便是这天魔头骨,也不能让我再次振奋起来了。大道维艰,想要达到极致谈何容易。”禹无极一阵长叹,不再说话。
    涂飞远只能把这个盒子盖上,还给田介,“既然是田家珍藏之物,那又如何能够给我。你还是先把这东西收起来。再说,即便是给了我,我放哪里去?我现在自己都借居在万死城,这东西还是放在远处比较好。”
    “如此也好,我老爹向来都是疯疯癫癫的。行事没有一个准谱。”田介也只能苦笑着道,“对了,刚才我见得天地元气突变,显然是你在修炼上又有了精进。怎么样,这些天过得还好么?”
    “好是好,不过有些事始终在我心里放不下。”涂飞远摇摇头。
    “还是为了天墉城遗址么?也是难怪,推己及人,我若是让人夺了这万死城,也不会太好过。”田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过你也别急。好好留在我这里潜心修炼,再过几个月就是十方界的开界日了。这一次我带你出去,看着有哪个宗门顺眼的,顺手就夺了。魔道四大宗不提,其他的魔修谁敢逆我万死城的意?”
    “开界日?”涂飞远皱眉道。
    “是的,我十方界魔修,不比仙盟。他们所掌控之下,适宜修行的地方颇多。而我们十方界大都是穷山恶水,适宜修行之所,大小共计四十二处。除去四大宗所属,还剩三十八处。由各个小宗门把持,但也不是永远不变,而是有能者据之。”田介道,“开界日就是因此而来,以百年为周期,有能者夺之。但凡夺下之后,经由四大宗认可,百年之内再无人可动。直到百年之后的下一个开界日,再行争夺。”
    “还有这样的规矩?”涂飞远皱眉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千年之前的仙魔之战后。十方界损失惨重,加上魔道修士大都是不羁之辈。各个小宗门之间毫无顾忌地相互争夺,反而加剧了这种损失。为了避免这种相互争斗的局面,我们四大宗出面,定下了这个规矩。除了开界日,不得对各宗派属地进行争夺。”田介摇头道。
    “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既避免了一些小宗门因为没有属地而长期积弱,鼓励他们发奋苦修,也能让一些不思进取的小宗门被人顺理成章的取代。还能避免大量的无谓杀戮,最大限度的保存十方界的实力。”涂飞远点头道。
    “也是迫于无奈,当时的十方界损失如此惨重,如果不用一些手段维持,任由这些人再好勇斗狠,内部消耗。只怕这十方界也不复存在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十方界不在,魔道四大宗何以安身立命?所以在这件事上,魔道四宗倒是齐心协力。这个想法就是极乐魔君提出来的。”田介点点头道。
    “这么说这个开界,意思就是放开界域任凭各方厮杀的意思?”涂飞远皱眉道。
    “可以这么说。原本算算,也该到开界的日子了。你修为虽然不算太高,但为人机敏,又是古昆仑的大宗天墉城传承者身份。自然可以出去给自己和宗门争下一片属地。到时候我再设法帮帮忙,问题应该不大。”田介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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