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火弹奏的并不算好,跟红尘比起来,当然是差了许多。
    但是那红尘的歌喉,却弥补了飞火曲风的缺憾,时而用歌喉引导飞火的节奏,让那琵琶曲和歌声,自成一体。
    而红尘的舞姿,也随着那曲子,此起彼伏,柔臂舒展,和曲子相得益彰,浑然天成。
    虽然不算穿的广袖流裙,但是舞姿漫漫,也像那天宫之中的仙女一般,那妙曼的身影,换作当世任何一个男子,都要为之倾目。
    飞火仍旧是被那歌喉所吸引,手中也仿佛被什么引导一样,也演奏除了美丽的乐章。
    “人生须臾,百年一瞬,既得佳音,夫复何求!”
    那是怎样的画面,震慑得飞火不禁心中一颤,那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发自内心的震撼之感。
    惊天为人,已经不能形容红尘的舞姿和歌声了,她一边舞蹈,一边歌唱,竟然全无一丝抖动,都要让人怀疑那歌声从何而来。
    “不知天上佳人,何会坠落凡尘!”
    对于红尘此刻的惊艳,飞火只能用这样浅显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个超凡脱俗的女子。
    除此之外,人间的语言,似乎都不能形容她的惊艳,谁会想到,在这俗世之中,这青楼之上,竟然会有这世间都难寻的秀色。
    直到这一曲舞尽,飞火拨动琴弦的手,都有些不住的在颤抖。
    刚刚,他在这阁楼之上,和这个世人难得求见一面的红尘姑娘,合奏了一曲《霓裳羽衣舞》。
    “精彩,红尘姑娘,若不是我知道,恐怕要把你当作天上的仙女来了!”飞火全无做作的说道:“不过不要再开我玩笑了,我说的确实是实话!”
    红尘额头之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显然每一支舞,她都要花上许多精力去认真完成。
    这种毅力,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要这样一支舞跳到如此境界,还要配合天籁般的歌声,需要花费多少的岁月才可以完成。
    “公子这实话我喜欢听!”红尘稍稍用随身的手绢擦干了头上的汗珠,“我自然是没有开玩笑,不过你这样夸我,不怕你心中的那位女子知道之后,会不会醋坛子打翻了?”
    飞火有些愕然,这红尘似乎对他有些亲近之感,才敢这样随意的开着玩笑。
    “怎么,刚才不是很认真的回到,这会儿到无话可说了?”红尘笑盈盈的走到飞火面前,大概离他只有半丈不到的距离,然后说道:“算了,不逗你了,你太过认真,有时候太过古板,显得不够圆滑!”
    飞火警觉的把身子往后挪了一下,这是在别岛刚刚养成的毛病,每次有女子离他这么近,他都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更何况是这个不凡的女子,那冲击力太强,怕是招架不住。
    “怎么,还要躲着我?”红尘掩嘴一笑,说道:“别的男子恨不得离我近些,唯独你却要避开我,看来你这用情至深,真是羡煞旁人呢!”
    飞火定了定心神,然后看着红尘说道:“好了,姑娘刚才说我演奏完了,有事情要告诉我,到底指的什么事?”
    红尘摇了一下头,对飞火这种煞风景的行为不可置否,然后说道:“从刚才的琵琶声中,我听出了那位晓梦公子的韵味,虽然你的技艺不如他,但是某些节奏,却和他非常相似!”
    “说起来,你的气质,还有话中的语气,还有那琴声之中的回忆之音,简直就是一个少年时候的晓梦公子!”
    “我和他,相似?”飞火越发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根本就不认识那晓梦公子。
    也没有亲人,自然不会和晓梦公子攀上什么亲缘关系,可是红尘口中并无半点虚假。
    “没错,从刚才的演奏之中,我已经确定了那一点,你刚才一直想要知道的‘晓梦公子’,或许是和你有关的人也说不定,难道是你的兄长?”红尘这样猜测道:“或者是其他的亲缘关系?”
    “没有,我没有亲人,至少现在在这世上,应该是没有的!”飞火也是努力回想着,但是依旧没有头绪。
    然而有一点似乎可以肯定,如果可以找到那丢失的记忆,说不定就可以知道那“晓梦公子”到底是谁。
    而在这之前,只有先通过组织内部,来确定那个人了。
    “是这样,公子居然是一个孤零之人,难怪在刚才的琴声之中,隐藏着一丝孤身一人的哀愁,我说怎么那悠扬的琵琶曲,会有淡淡的哀伤之感呢!”红尘也是面有愧色,“我听到你说无名无姓之时,就应该想到了,抱歉,勾起你的伤心之事!”
    “无妨,我本是个孤零之人,即使被人说起,也是没什么感觉的,姑娘不必介怀!”飞火起身将琵琶还给了红尘,“这琵琶还是姑娘来弹奏最好,我这拙劣的技艺,配不上姑娘的歌喉和舞姿!”
    “公子又失言了,这话听起来是不是有些暧昧不清了,亏我对公子你无意,不然我也要成被你伤心的那人了!”红尘笑着把琵琶接过,她说的是飞火话语之中的“配不上”三个字,这话男子对女子说道,确实有些不妥。
    “啊...”飞火才注意起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失言了,不禁面色一红,赶紧说道:“姑娘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你总是这样认真,才会引起误会呢,有时候还是要圆滑一些,当作玩笑自然会掩盖过去,你这每每一阵解释,可真是要惹到姑娘们的芳心呢!”
    “我...”飞火有种被耍的团团转的感觉,不过这跟面对青雯姐妹的时候完全不同,倒像是两个知己一样无间的玩笑。
    这个红尘,虽然身为青楼女子,但是懂得却是许多,不仅能歌善舞,或许也是一位难得红粉知己。
    飞火有些明白,为什么连那个蜀岗之上的王爷,都想收她作为义女。
    她确实有这个资本,去博得皇家的抬爱。
    也许终有一天,她真的会摆脱这青楼女子的身份,去找寻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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