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委座在会客室和孔老一家说话。
    委座看着孔小姐笑说:“身体还好的吧?你不能再象假小子一样活动,需要静养了。”
    孔小姐笑说:“我没事,身体好着呢!”
    孔老笑说:“眼看小女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想赶紧把张昊叫回来,把婚事替他们办了。”
    孔老夫人也笑说:“是啊!一过年孩子就会生下来,假如他们不办婚事,我们的脸面挂不住啊。”
    委座干咳轻叹说:“张昊这小赤佬。”
    夫人赶紧推委座,提醒他说话注意些。委座骂张昊,倒不是真生张昊的气,而是口头禅,是因为喜欢的缘故。
    委座干咳笑说:“张昊真有本事,打仗不含糊,是智勇双全大将,搞女朋友更有一套,一不留心竟然把我们家小姐的肚子都搞大了。”
    夫人又推委座,小声问:“您今天怎么了?”
    委座看孔老笑说:“张昊是非凡之才,你很有福气!恭喜啊!”
    孔老笑说:“谢谢您。只是我想把他们的婚事赶紧办了,您到现在都还没有态度呀!”
    委座笑说:“小姐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我也心急得很呐。独立团刚参加了一场大战,独立团需要休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爆发大战,到时又得独立团参战。张昊不能离开独立团啊!现在的独立团可是我手中的尖刀,哪里有大仗,我就会把它派往哪里。孔老啊!前方将士正在流血牺牲,我们假如大办喜事,我好担心会被别有用心宵小之徒利用。我们现在是关着门说话,家里说的话,张昊先与王师长之女王冰有约,假如把张昊与小姐婚事公告天才,邓锡侯的面子怎么办?孙震将军的面子怎么办?张昊与王冰之约,在四川传为美谈,已经家喻户晓。我不得不考虑大局的呀!”
    孔老笑说:“爱情是自由的,总不能用舆论绑架小女与张昊之间的爱情吧?”
    孔小姐大声说:“要不让我赶到昆明去,找王冰好好谈一谈?”
    委座摇头说:“不要冲动!”
    委座看孔老笑说:“能不能秘密为张昊和小姐办婚礼?就我们家人参加?”
    孔小姐噘嘴说:“我要登报,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嫁给了张昊。”
    委座笑说:“不要心急,这样吧!假如有可能在年底我让张昊到重庆来把婚事办了,怎么样?报就不登了,自己家里人聚聚,让张昊向你们叩个头,就行。”
    孔老眉开眼笑说:“行!我听您的,现在是非常时期,小女的婚事我觉得确实理应从简,绝对不能大操大办。”
    张昊把孔小姐的肚子弄大了,他作为男人,可以不管不问,但孔小姐却不行啊!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孩子是会一天天长大的呀!孔小姐的父母都是当世牛人,怎么能让他们家的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替张昊生孩子?办婚事理所应当!
    驾驶员借着月光开着吉普车,张昊坐副驾驶室,越靠近远安,张昊的思绪就越翻飞起来。今晚,孔家和委座一家聚餐,商量张昊与孔小姐的婚事,张昊不可能知道,但随着靠近远安,就离重庆更加近了一步,张昊的心就不由自主地飞往了重庆。
    在张昊的心中,王冰是最爱,也是最适合做老婆人选,可是孔小姐的肚子里怀上张昊的孩子,作为男人,张昊就不得不承担起责任来。
    张昊自从得知孔小姐怀上他的孩子后,就下定了决心,一定会对孔小姐和孩子好。
    有人有这样的感觉,那就是近乡情更怯,远安不是张昊的家乡,只是由于靠孔小姐所在的重庆更近,张昊竟然也有怯意。
    到达远安已是深夜,独立团团部驻扎在一户大地主家,张昊到达后,董壮飞参谋长安排张昊住大地主家一个小院子。
    小花自然在白天就入住了,她安排人把小院子打扫得很干净。
    老式雕花红木床上,张昊搂着小花,久久没有睡意。
    小花发现张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小声问:“怎么了?”
    张昊搂紧小花,小声说:“在想孔小姐,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花点头问:“王冰姐姐怎么办?”
    张昊说:“我这辈子没脸见王冰了,我好对不起她。我对王冰有着承诺,唉!”
    小花说:“孔小姐可怀了您的孩子。”
    张昊点头说:“就是嘛!花,我是不是坏人?我怎么能这样?”
    小花摇头说:“不,您是大英雄,是孔小姐逼您的,王冰姐一直不在您身边,这不能怪您。”
    张昊叹气说:“什么大英雄?简直是混蛋。花,孔家要我到重庆去,把婚事办了怎么办?”
    小花叹气说:“她们家叫您去办婚事,您必须去,好麻烦。”
    张昊苦笑说:“我好被动,好盼着能天天打仗啊!”
    小花说:“您是大男人,天塌下来也得顶着。不管怎么样,您都得直面这件事情。”
    张昊点头说:“你说得对,我是大男人,我绝对不能回避,任何责任我都必须扛,必须承担。”
    小花知书达理,非常懂张昊,张昊是她的一切,她只会站在张昊的立场思考问题。在过去,小花只会支持张昊与王冰在一起,现在由于孔小姐怀上了张昊的孩子,她就只能劝张昊承担起责任,娶了孔小姐。这种事情,张昊也只能和小花说。张昊和小花之间天天睡在一张床上,感情已非常深。小花对张昊的要求非常之低,她在队伍中虽然已官至宣传文化艺术团团长,但仍然只安心做张昊的姨太太。女大十八变,现在的小花长得如花般美丽,才艺非常杰出,能歌善舞,张昊对小花越来越疼爱。两人行房事琴瑟和谐,如胶似漆。张昊不知一次想过,他真正合适的老婆应该是小花。假如离开独立团,张昊一定会带上小花,两个人一起打游击去。张昊觉得小花是普通人家姑娘,孔小姐和王冰是大官官二代,自己是普通人,普通人与官二代在生活习惯思想上都存在着差异。张昊以为和小花是同类人,小花又象真正的内人一样,任何时候都退在幕后,从不对张昊行事,指手画脚,张昊和小花生活在一起感到最为轻松惬意。和孔小姐生活在一起的话,张昊清楚,孔小姐早晚会爬到张昊的头上去,孔小姐的控制欲极强,两人在生活中必然会有矛盾冲突。现在孔小姐会顺着张昊,将来还会吗?
    王冰呢?王冰绝对是好女孩,完美无缺。这么年轻就成为了孤儿,她是英雄之后,她一心扑在工作上,把一切都献给了抗战事业。假如和王冰生活在一起,张昊愿意事事都让着王冰,任何时候都宠着她。张昊对王冰有着承诺,对王冰拥有着照顾的责任。想起王冰,张昊就会想起王师长把张昊与王冰叫着一起时的叮嘱情景。
    张昊怀里搂着小花,心里想着王冰,脑海中萦绕《乱》歌曲,眼角有泪珠滴落。
    提着枪在战场上纵横驰聘大英雄,面对情感困惑,快刀斩不了乱麻,只能暗自落泪。
    到达远安的第二天上午,张昊在团部作战指挥室和董壮飞参谋长、赵大志副团长商量工作。
    张昊要求赵大志副团长继续抓好队伍的日常训练工作,要求野战医院加强医护人员的培训工作,尽快实现每个排配备一名医生目标,要求野战医院派出医生到各营巡诊。
    现在是1940年秋天,离抗战结束还早着呢!张昊清楚,将来还有很多险仗恶仗等着独立团。到远安来,不是让官兵们休息,而是磨砺队伍的战斗力。
    陷在情感困扰中的张昊,一旦开展工作,就会进入忘我状态。
    张昊与董壮飞参谋长、赵大志副团长开过会后,回到自己的书房,找野战医院王道明院长谈话,指示野战医院要加快培训医护人员,必须在秋末就能为独立团每个排培养出一名合格医护人员,要求野战医院派出医生到各营各连巡诊。
    找王道明院长谈过话后,又找雪儿谈话,张昊要雪儿与军统武汉区区长唐新保持联络,要求雪儿安排人坚持做好日军电台侦听工作。
    找雪儿谈过话后,又找陈少勇谈话,陈少勇是抓来的伪军师长,他到独立团也有些日子了,张昊很想听听他的感受。
    张昊和陈少勇并排坐椅上,端茶敬陈少勇,笑说:“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你在独立团能够安心工作,我很满意,说说你对独立团的看法,假如有好的意见建议,我一定会听取。”
    陈少勇眉开眼笑说:“团长,独立团是一支非凡队伍,也是一支光荣队伍,官兵们的精神面貌都极好,军纪无比严明。独立团拥有着能力极强的营连基层军官,战士素养极高,武器装备在全军名列前矛,能在这样的队伍工作,我感到无比荣幸。”
    张昊摆手问:“你对你个人有什么要求?”
    陈少勇想了想后,小声说:“我只是俘虏,我不能提要求。”
    张昊笑说:“在独立团,你就是独立团一员,我会对每个人量才而用,说吧!”
    陈少勇笑说:“情报工作不是我的强项,我插不上手,能不能让我当作战参谋?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正经军校毕业生呀!”
    张昊点头说:“行!你就担任少校参谋吧!一步步来,你暂时不适合带兵,这一点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队伍有规矩,请谅解。协助董壮飞参谋长,抓好军事参谋工作。”
    陈少勇喜出望外,赶紧站起来,立正,向张昊敬礼,大声说:“多谢团长信任,我一定把工作做好。”
    陈少勇离开后,张昊把小花吴玉玲钱诗雨找来谈话。
    张昊对她们说:“在潜江和仙桃,我不让你们搞大型活动,那是因为在那一带不安全。到了远安,只要注意防空,你们想怎么搞活动都行。”
    小花眉开眼笑说:“太好了,我们准备了那么久,就盼着这一天呢!三天之内,我们就能搞一台大戏。”
    张昊点头说:“很好!先在团部搞,我要亲自观看。”
    吴玉玲笑说:“太好了,到时,我要请您上台唱歌,听说您唱的歌非常好听。”
    张昊笑说:“不一定要唱歌,跳舞也行。”
    张昊和小花、吴玉玲、钱诗雨说笑,小花是张昊的女人,张昊对小花的工作自然会格外支持。和小花正经谈工作,总感觉太严肃,所以,张昊也会愿意把气氛搞轻松了。
    董壮飞参谋长来到,张昊发现董壮飞参谋长神色严肃,就对小花等说:“你们去忙工作吧!”
    三位美女嬉笑着离开,董壮飞参谋长来到张昊身边,压低喉咙小声说:“陈嘉庚送我们独立团的十五辆卡车来到了宜昌。”
    张昊大声说:“好事啊!搞得这么神秘干什么?”
    董壮飞参谋长苦笑说:“王冰来了。”
    张昊的眼睛瞪大,象犯了大错的小学生被老师发现了一样,呆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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