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王给足皇兄面子,但看来皇兄是不想给本王面子了。”石遵说着,慢慢握紧了拳头,显然是动了肝火。
    “若是你庆王真有什么事情想与我探讨,大可白天登门我西华侯府,大晚上的约我来此荒僻之处,说有事情要谈,呵呵,庆王,看看四周,此时此景,能让人有什么心情探讨你所谓的事情?”石瞻说着,站了起来,说道:“我石瞻出身行伍,不喜欢拐弯抹角,既然庆王殿下说了半天,都说不到重点,那我也没有逗留的必要了,告辞!”
    “慢着!”石遵连忙起身喊道。
    话音刚落,原本站在石遵身后的两个府兵,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刀,而台阶下的府兵们听到了石遵的声音,也涌了上来,大约十几个人,拦住了石瞻的去路。
    看到这阵势,徐三立马站到石瞻旁边,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握在手里,警惕的防范着石遵及他的手下。
    石瞻异常的沉着冷静,转过身看着石遵问道:“怎么?鸿门宴?”
    “五皇兄你急什么?本王话还没有讲完,就这样走了,岂不是今日你我都白来了?”
    “趁我还有耐心站在这里,让你的这些虾兵蟹将把手里的废铜烂铁收起来,西华侯府的人,不是吓大的。”
    “那是自然,五皇兄不要误会,本王的这些手下,不过是职责所在而已。西华候的名号,整个北方谁人不知。”石遵说着,微微抬手,那些庆王府的府兵纷纷收起兵刃。
    石瞻微微冷哼一声,轻轻拍了拍徐三,吩咐道:“不必紧张,把东西收起来。”
    徐三一脸敌意的看着石遵,有些不情愿的将匕首收入袖中。
    “既然皇兄如此急躁,那本王这里客套话也就免了。”石遵说着,轻轻拍手,紧接着,几个庆王府的府兵便抬着一个箱子走了上来。
    那几个人将箱子放在石瞻面前,石遵又摆摆手让他们离去。石瞻微微皱眉,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皇兄就不想打开看看?”石遵笑着走了过来。
    石瞻朝徐三递了一个颜色,徐三心领意会,上前打开了那个箱子,这才发现,箱子里装的是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着实让徐三大吃一惊。
    徐三抬头看了看石瞻,石瞻的脸色倒是半点没变,淡定的问道:“庆王,这是做什么?”
    “一点心意,望皇兄笑纳。”石遵抬手说道。
    石瞻走上前,弯腰捡起一锭金子,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笑道:“真是好东西,不过所谓无功不受禄,庆王殿下突然这么大手笔,我还真是有些惶恐。”
    石瞻说着,将那锭金子丢回箱子里。
    “五皇兄是赵国第一良将,为赵国镇守边疆多年,劳苦功高,这些金银,了表本王的一些敬意。”
    “庆王今夜说的话,我始终有些听不懂。”石瞻转过身,背着手,看着石遵说道:“这几十年来,你视我汉家子弟如同猪狗,现在却拿出这一箱金银来告诉我,庆王府一直把我们当朋友。徐三,这话你听得下去吗?”
    一旁的徐三摇摇头,答道:“卑职不信。”
    “皇兄是成大事的人,过去的事情,何必耿耿于怀?放下的现在,才能看得到未来。”
    “看来今日朝堂上,庆王没对我西华候府发难,已经是在为你我的这次碰面做准备了!”
    “正是!”石遵拂了拂衣袖,说道:“燕王府已经垮台,皇兄何必再执迷不悟,与我庆王府作对?”
    “哈哈哈哈,庆王这话未免有些贻笑大方了!”石瞻笑道:“何谓与庆王府作对?嗯?我西华候府与数万将士,几十年如一日,精忠报国,从未想过与任何人结怨,也从未想过与任何人作对。庆王扪心自问,如今的境况,是谁一手造成的?”
    “皇兄巧舌如簧,本王自叹不如。以皇兄的智谋,应当看得出,此次父皇召我回邺城,是有所安排。汉人有句话说的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今一切都将尘埃落定,皇兄是不是也该想想以后了。”
    “以后?呵呵,恕我目光短浅,不懂庆王说的以后是什么概念。”
    “皇兄何必故作糊涂?将来的赵国,是本王与皇兄你的,说白了,今晚约皇兄在此见面,就是希望庆王府和西华候府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共......”
    “庆王,你这句话,说的可并不妥当。”石瞻直接打断了石遵的话。
    石遵微微皱眉,问道:“哪里不妥?”
    “第一,将来的赵国,只会是一个人的,至于这人是谁,看天意,庆王也不必妄断。还有,庆王不必抬高我,我向来没有称王称霸之心,就算陛下传位于你,那赵国也是你庆王一个人的,与我何干?”
    “有了第一,总该有第二吧?皇兄大可接着说。”石遵不慌不忙的说道。
    “第二,化干戈为玉帛,呵呵,这干戈不是我西华候府弄出来的,方才我已经说了,西华候府和手里的几万弟兄,从未想过与任何人结怨......”
    “皇兄能这样说,那就足矣。”
    “我话还没说完!”石瞻瞥了石遵一眼,说道:“我们不愿与人结仇,不代表会任人欺辱,我们也是恩仇必报之人,只是时候未到。”
    石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冷冷的说道:“石瞻,我给足你面子,你却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非也!”石瞻依旧淡定的很,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不知道庆王听没听过?”
    “若非父皇吩咐,你以为我庆王府会把你西华候府放在眼里?”石遵恼羞成怒,骂道:“石瞻,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奉劝你一句,你今日的傲慢,会害了你!”
    “软的不行,想来硬的?”石瞻缓缓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死死盯着石遵。
    “是又如何?父皇不日将封本王为太子,与我作对,你有何好处?”
    “哈哈哈哈,庆王,父皇原本以为,让你在李城待这么多年,你的心性会有所收敛,在我看来,现如今你的性情比起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又如何?如今燕王府垮了,再无人与本王争储位,太子之位非本王莫属。成王败寇,这个道理,你石瞻不会不懂吧?若你是父皇的亲生儿子,父皇说不定还真会立你为太子。只可惜啊,石瞻,你身体里流着的,是汉人的血,你没这个资格与本王争!”
    石瞻脸色微变,说道:“你说的不错,父皇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皇位传给我的。不过有句话,还是想告诉庆王殿下。”
    “呵呵,请赐教!”石遵略显傲慢。
    “时候未到,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天意难违,一切还未是你说的尘埃落定之时。”
    “我命由我不由天!石瞻!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西华候府是不是铁了心要与本王作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呵呵,那你觉得会如何?”石瞻说着,缓缓抬起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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