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王,就让你我、再重复一遍赌约,如何?”
    “小事尔!”
    金翅王上官啸天不以为意道,他认定,不过是登云子要些虚名,准备逼他就范,可是不知登云子是哪来的自信,竟以为凭自己的本事,能与他异变仙劫云有一战之力。
    “今日我与登云子赌斗……”
    朗朗开腔,声音嘹亮山川大地,响遍数百里方圆,清晰地落入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若是我输,则自今日起,但凡有人持苍皇禁令、身披苍皇门服,我都避让百丈,绕路让行,而若是我赢了,苍皇派,则要将门下大弟子魁星斗交付给我,任我处置!”
    “竟然是要魁星斗?”
    感到不可思议,满场内,无尽人心中掀起疑惑的迷雾。
    且不说金翅王的赌注,他身为当今屈指可数的强者,享有那片令人垂涎不已的异变仙劫云,无人敢与死斗,可以说,仙界任他驰骋,甭说要他让路,常人见他还唯恐避之不及。
    可是,他竟要以一辈子的退步作为赌注,这份憋屈与羞耻,常人根本无法忍受,不得说是个豪赌。
    而令人更惊讶的,是他所要的,居然是对方门下的一名弟子。
    那弟子,虽然名气极高,但终归已是他人弟子,极难调养,更何况,若是收拢得当,还能有些助益,要是一个不慎,惹怒了他,反被其毒咬一口,岂不是自作自受?
    “金翅王,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间,登云子,正独自淡笑着,隔着远远,他也能感受方才那股不小心流出来的波动,而波动的源头,正是他所熟悉的弟子,魁星斗。
    “果然,他果然来了!正好,就让我先收了这天皇金翅隼,再来将你带回宗门,看看在你身上藏着的,究竟是什么秘密,会让金翅王如此地感兴趣。”
    “好!既然如此,你我都没疑问,就一起出手,分个高下吧!”
    “慢着!谁说没有疑问了?”
    金翅王大大咧咧说道,双眼一扫登云子,稍稍有些不满,“我发出的承诺,我一定会严格准守的,倒是你,是不是也该将你的宝贝弟子牵出来溜达溜达,让我看看他是不是听从你的管束!”
    “弟子听命于师,这是必然的事情。”
    登云子轻翘唇角笑道,只是内里发虚,全然暗暗地捏紧了三分。
    “那可不一定!”金翅王冷冷笑道,束手起来,收敛杀气,不肯在登云子的三言两语下,乖乖赌斗,“师不必闲于弟子,子不必事事准从于师!若是你我现在说将好了,可是等到你我赌战过后,你说你弟子不愿被我生俘虏,那这笔账,该怎么算呢?”
    嘴角笑着,金翅王意犹未尽,扯开嗓子,又是一声。
    “怎么?难道你嫌弟子太丑,不肯拿出手?!”
    “不!只不过,要是我现下将他带出来了,那上官啸天你的注意力只会在他身上,到时候,你是要与我一战,还是要全力抢下我的弟子呢?”登云子淡淡笑道,“至于你刚才所说,你放心,只要我赌斗失利,纵然他不乐意被你生擒,我也会将他拿住,送到你的手中。”
    “好,那就一言为定!”
    展翅高啸,上官啸天冲飞而起,周身山下,依旧笼罩在劫云当中,随着他双手扣合,劫云起伏如跳飞的火焰,高高向上,继而,一点黑影飞出,向着登云子面门打来,其上,赤色流焰跳动,脱出云气数十丈才见风跳起,炽热的气息铺盖在登云子的脸上,令他清凉澄净的丹台,顿时染上一股暴躁。
    “火灵、明火杀!”
    “灵术中掺杂念力?!”
    反应机敏,登云子不愧是当今真仙托身,只消一个瞬间,就洞察危机,掌握到上官啸天的攻击意图。
    明面是,金翅王是在以火弄翎,化作箭矢攻击于他,可实际上,是以念力乱他心神,暗中催害他的意识!
    “金翅王,还真有点手段!”
    抬手拂动拂尘,登云子弹开翎毛,稳如泰山、巍然不动,眼中光影驳杂,无尽飞翎扑打而来,其上都带着火焰,分外刺眼。
    嘴角一咧,登云子连连挥打翎毛,不时暗中提防,提防着这些带着火光,也带着扰人心智的翎毛,可是挥手弹飞了几个眨眼,这才惊觉,除却第一根火翎以外,其余翎毛,竟然不带念力,只是单纯以火绕翎,充作攻击之数。
    “漫天飞翎,饶是金翅王,也照顾不全,看来第二箭没能打在我身上,他就放弃了用念力侵扰……”
    正想间,忽的只感到心神一阵澎湃,有难以抑制的情绪要发作开来,惊得登云子连忙调集真气固守心台,摧开影响,一边慌忙抖手打下飞箭,退缩身形,这才避免神形两伤的局面,地眼看去,原来是一枚不带热焰的翎**近到了身前,被他打下之时,荡开念力,这才害他乱了分寸,丢了颜面。
    “当中掺杂了携带念力的翎毛?”
    登云子惊声说道,“虚虚实实,金翅王这是要一鼓作气,将我立即拿下!”
    抛开二人的战局,别开满天飞舞的翎毛,离着符灵山数百里远,严威和南月敏二人,正相互对着青紫的面容,看着前方缓缓将匕首归鞘的异族男子,喉咙不住滚动,但,一个字也没能说动出来。
    他们二人,正垂首赶路,一边想着该如何应对宗门的责问。
    不曾想,电光火石间,有道声影快如闪电,一举冲杀在二人身前,接着手中那柄轻快的匕首,极速隔开二人肌肤,将毒素瞬间侵进体内,要他二人,受到万爪挠心之苦,瘫倒在地,百般挣扎也不得起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无力地质问着,南月敏栽倒在地,艰难地用手撑住上身,目光抬动,看着异族少年,眼里三分怒气、七分哀求,正处风光无限时,她怎么可能舍得轻易死去?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日必须死。”
    声音冷冽如冬夜寒风吹入身后,要人脊背发凉,无从抗拒,异族男子,俨然是在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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