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路齐进,行动迅捷无比,倾城子单手掐诀封住时空,断去全自在施展缩地成寸的机会,另一手画地为牢,将大地变作固若金汤的囚牢,令他失去遁地躲闪的可能,而后,分作三股的心神,调用最后一道,张口吐气,化作狰狞五爪的赤焰火龙,昂首腾空之际,锁定目标,垂首向来扑来。
    “看似动作利落详尽,但真是简陋得很呐!要想断对方的去路,暗中动作便就是了,招摇得如此明显,蠢子也知晓要专心应战了!”
    全自在暗暗冷笑,展开防御架势,面向火龙,单手勾向地面,只见,方才囚禁邪佛陀的水渍,顿时凝成一处,顺着全自在的手势,腾空化蛇,扫动着透明身姿,将那条慢吞吞的火龙尽情缠绕,继而奋力一绞,水火交融,化作烟雾一片。
    看着汹涌的攻势,立时瓦解。
    “那么,另一人,会有什么举动?”
    冷静面对着,全自在丝毫没有沉浸在方才的战斗中,而是立即抽身出来,撞向面对另一道危险。
    “灵力不多了,是时候,分出个胜负……”
    “幻灵、妖花迷雾!”
    扣动术式,黑衣人身形随风化作粉雾,随着风气弥漫在全自在眼前,俊眉竖立,全自在抬手扫出罡风,那呼呼罡风吹动,将地皮都卷出数尺,但却仍阻挡不住粉雾的脚步,躲避不及间,只得封住口鼻。
    “屏住气息,大概…大概……”
    脸色一阵扭曲,顿时涨做嫩红色,全自在恨恨地看向自己掌手,只见点点划分沾在手背上,便立即渗透肌肤当中,将皮肤强势染作嫩红色,继而片片脱离分离,要将全自在,融做浓浓粉雾。
    “得手了吗?”
    心中暗想道,黑衣人身形于雾中显化,而后,雾气消失,原地上,躺动着全自在僵直的身体,伸手摸去,气息刚刚断绝。
    “死了吗?”
    警惕着不敢近前,倾城子远远问道,站立之地,离全自在足足十余丈远,对于全自在,即便是死去的全自在,他也怀着莫名恐惧,不敢肆意接近。
    仔细伸手在全自在身上扣动,忧心全自在仍有行动能力的黑衣人,掌中不住发力,顺着脚踝、膝盖、盆骨、双肩琵琶骨,一一将其捏碎,知道最后掌击天灵盖,将头骨打得粉碎,这才宽下心来说道。
    “即便是刚才没有死绝,如今,也是死得彻底了!就算是大罗金仙,也就不活他!”
    “呼——”
    心中石头落地,倾城子揩去眉上汗珠,心稍宽间,身后猛的雷声劈落,只见全自在双手携带雷霆,犹如雷神降世,将一对霹雳,分别送进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当中。
    “轰轰轰——”
    雷声大做,倾城子与黑衣人双双弹飞,形体绷直在空中,深深撞入岩壁,浑身不住抽搐下,神识才逐渐清明。
    “全…全自在!”
    “他竟没有死!”
    惊恐地颤声着,二人蜷缩在岩石中,低低不敢冒头。
    然则,全自在站在岩石前方,却未有动作,只是嘴角上,开始咧起笑容,并且笑意越加越浓,浓郁到令二人光火,“全自在!你笑什么!”
    “我笑,原来所谓的仙人,不过如此!”
    “你以为你已稳操胜券了吗!”
    横眉立目,倾城子讥讽说着。
    “自然!”点点头来,全自在说道,“我不仅在幻境中取胜,也在现世中,取胜了!”
    “什么!”
    脸色再次变转,二人周身变幻,不再呆立在岩石洞中,此时此刻,他们正站立在全自在身前,各自抬飞一掌,正对全自在胸口,而全自在的双手,也并未闲置,左右两手各分置在二人灵台,其上,还沾有点点血迹。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挣脱我的幻术!”
    黑衣人失声叫道,“你做了什么?!”
    “放心,我手上的血,是我自己的!”稳稳倒退着步伐,全自在身形笔直如松,纵然重伤在身,也不屈不挠,不肯弯下腰间半寸,“我说做的,只不过是将你们的心神带入幻境,令你们遗忘了已经处在夺我性命的时刻,从而闪避不开我的攻击…不过,能在两位月宫仙人面前成功施展幻术,也算我全自在不枉此生!”
    “我的修为…我的修为!”
    惊恐地叫唤着,倾城子早已不顾黑衣人是否为南月倾心,此时此刻,他深刻感觉到,自己力量正被封禁,那是灵台破碎崩塌,造成本源破灭,纵使他再有手段,此生,也难再有成。
    “你…看破了我的身份!”
    “虹桥架路、玉兔香车!”全自在冷笑道,“如此阵仗,自然叫人永生难忘!”
    “那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我的境界正在下跌!为什么!”
    “末法时代,留着你这种仙人,实在太过危险了!既然独力杀不死你们,那就将你们修为化去,令你们再也不能为非作歹……”
    忽的,声音,越走越远,远到令白羽这名元婴修士听不真切,尤其是最后那一幕,白羽深感其后应该更加繁杂,毕竟一人二仙,对峙还未结束,只是,记忆的主人,好似不愿让他多看。
    就像是枭雄不愿被人看见哭泣,美人不愿知晓衰老。
    全自在,战胜了二人,却也输了性命。
    水波停定,涟漪不再滋生,白羽身前,铜镜依然是铜镜。
    “刚才那些,是全自在的回忆吗?”起身小步走着,白羽心中悲凉,看见自己死去,并非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虽然那个人,自己从未接触了解过,“记忆的最后,是全自在被白衣的倾城子击出一口心血,又被黑衣的南月倾心击出一口本命灵血,由此导致元气大伤,迅速坐化。
    而倾城子,则被全自在伤了灵台,毁了根本,所以他即便解禁,也再无仙人的本事,至于南月倾心,虽然灵台崩毁,但并不致命,那她现在,难道还在月宫……等等!若刚才那是全自在的记忆,那我与月宫,岂不是有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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