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那一步,在巨茧撤去之时,也就是金勿手段被发觉之时,风家就能顺理成章地排掉他设下的隐患!”丹歌听着天子话,望着借口去厕所远去的金勿,缓缓点头说道,“你已是安排下人去追踪了吧?”
    天子颇为自信地点点头,“安排下了!是一等一的潜伏好手!曾经成功偷看过大少爷洗澡!”
    “唔!”丹歌眨巴了眨巴眼睛,“你们这个判定的方式很严格啊!那没有成功偷看的呢?”
    天子答道:“那些已经被我踢出情报部门,去专心伺候大少爷洗澡了。”
    沈灵儿想了想,“似乎这前后都不是什么坏差事啊!那有没有故意暴露的呢?”
    天子道:“故意暴露的被罚到了织布坊,和女人们纺线织布去了。”
    丹歌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叹道:“真是复杂的大家族……”
    “嗯……”子规沉身道,“相比于风家的复杂,这金勿就颇显单纯。”
    风标问道:“怎么说?”
    子规道:“自随州出来,转到沈丘,再来商丘,一路上这金勿但凡要做些什么小动作,借口一定是去厕所。我曾数次欲言又止,真想对他说他该去男科看一看,尿频太严重了。”
    “喔唷!”风标一拍腿,感觉不好,“不好!他不会去那流水里去撒尿吧?!”
    子规却是点了点头,“不无可能!丹歌曾猜测他是炼毒体,那一日他心火内燥,从他身上传来了草木燎灼的气息,说明他腹中盛毒。他浑身剧毒之体,也许他的尿,也有毒性呢?”
    “尽瞎说。”丹歌笑着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句,他是浑身剧毒之体不错,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撒尿下毒。那流水本是活水,不一时就把他下的毒毒性给冲没了,尿骚味儿都未必能留下。所以他一定会在流水上游放置一个毒源,源源不断地把毒染入水中!”
    “幸好你早说了!”天子道,“如果是毒源,要谁上手排除呢?这毒源必定毒性猛烈,寻常人恐都不能靠近啊!”
    丹歌摇了摇头,“那毒源虽然猛烈,但单是毒在,无人驱动,就还是能被法力隔开的。那金勿曾赠送了我一根极为厉害的断肠草根须,那毒也透不过法力的。”
    天子点头,“那便无忧了!”
    几人想完了这些,许多事情已经在渐渐启动之中,因为计划周全,想来是万无一失了。于是众人终于从这件事情上转开目光,正式瞧起了台上的武比。只是他们还没看两场,武比就结束了。
    “嗯?”子规皱眉瞧着台下站着约有二十多人,本该是备战的,也没有上场比试,武比却就完毕了。他一指那一圈人,问道,“怎么回事?明明还有那么些人没有参赛!”
    天子笑道:“他们弃权了。这风家比武本是一百个人,五十个组,两人对决,胜者晋级,而后五十人再分组,再对决。而轮了第三轮,二十五人分组,就有一人轮空,轮空的人可以随意选其余十二组的胜方进行挑战。可不巧的是,轮空的这个人在风家誉为‘莽夫’。”
    “莽夫?”丹歌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好称号吗?怎么这些人这么畏惧?”
    “恰因为这‘莽夫’不是个好称号啊!”天子道,“这人本来武力出众,但为人性情乖张,藐视天地,毫无谦逊之礼。而仗着武力,他又下手狠辣,凡与他对战的人,都非残即伤。本来他的外号该再凶恶点,但在家主的提议之下,给他起外号为莽夫。”
    沈灵儿问道:“这是为何?怎么家主还亲自赐外号,这反成他的荣耀了。”
    风标笑道:“你师父给你赐名姓的时候,就没有一些说辞么?我父虽然没有说辞,可这二字却包含我父的想法了。这莽夫如果把外号奉为荣耀,他必依着这名号而动,便是他不把这外号奉为荣耀,旁人都这么叫他,他也就渐渐信了。他就会潜移默化之下,成为真正的莽夫。
    “莽夫何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屡屡惨胜,就把他的锋芒渐渐磨平了!只是没料到,这莽夫一出,其余二十四个人个个爱惜羽毛,竟是全部退出了!”
    子规朝丹歌一看,道:“如果你把这个人赢下,你就一举赢过了二十五个人,甚至更多人!而且风家常被他欺负的,与他交手而受了重创的,都会对你有好感,有敬畏!
    “这家伙出现的好啊!你的目标就定在他身上了!可惜是你要等别人挑战你,如果你能选择,就现在,他气势最盛的时候你好好挫挫他,一定能得到风家更大的呼应!!”
    风标道:“这人特立独行不招人喜,毫不夸张地说,丹歌赢了他,可就是能赢得整个风家的好感!而丹歌赢这一个人,我最没有意见。我风家正好借丹歌的利斧,凿凿他的棱角!只是这家伙莽起来,还真是不好对付。”
    丹歌笑了笑,“我只要出手,就需是天子所说的那样,骇得他跪地求饶,哭爹喊娘!哪还容他莽起来!只是这家伙,会挑战我吗?”
    “这还不简单?!这种莽夫,稍稍言语相激,就上钩了!你且等我!”天子神秘一笑,已是窜往了那边的台下。
    子规道:“莽夫一般是不怕的,除非临死,你有一击必杀的招式吗?”
    “还得是收放如意的啊!你可不许真杀死了他!”风标补充道。
    丹歌皱了皱眉头,“这倒是有点难度啊……”他想着,忽然感受到一股冷冽的寒意,“嗯?”
    这时候天子跑来了,他朝丹歌道:“感受到了吗?那家伙正盯着你呢!”
    丹歌问道:“你这行动迅速啊!只是你和他说了什么?我现在好似有他杀父仇人般的处境了!”
    天子道:“我和他说:‘瞧见那个新长老了吗?那家伙一句话就能让你跪地求饶。’然后他就承诺挑战你了!”
    “哦!”丹歌大睁着眼睛,“那么,让他跪地求饶的是哪句话呢?”
    天子一耸肩,“谁知道去……”
    子规道:“那他可真是个莽夫,他听了这一句话,就留意在丹歌对他的莫名敌意上。而我只觉得,这是天子忽然的一个脑筋急转弯。”
    丹歌一翻白眼,“所以人家能负责实战,而你只能负责搞笑!那么请问,这个脑筋急转弯的答案是什么?”
    子规一本正经的答道:“答案就是:‘你给我跪地求饶!’”
    风标道:“那人家如果不跪地求饶呢?”
    子规一撇嘴,“我管他真的求饶与否。丹歌只要说了这句话,就已是‘让’他跪地求饶了呀!”
    “呃……”天子挠挠头,“还是个文字游戏。”
    丹歌用眼一白子规,“一点都不好笑!”
    “武比正式结束!”此时风桓在台上高声宣布道,“胜利者第一名为:莽夫!其他胜利者全部弃权,但依照往年惯例,将在进入第三轮的其余二十四位胜利者中,以对战用时时间的多少进行排名,时间最少的两位,分获二三名。他们是……”
    丹歌道:“我忽然想起来我答应家主只能打一个,这三个里面如果除了莽夫,还有人挑战我怎么办?”
    “如果真有别人挑战,那你也应战便是了,不是莽夫本人就尽量下轻手,之后对付莽夫用重手,我风家人就知道你的好意了。而在你对战之时我会去和我父亲说明,他是会同意的。”风标说着,瞧了瞧台上,“只是我感觉他们弃权后心内多少有挫败感,许是不好意思挑战你了。”
    台上,风桓说道,“我们现在进入第三试,有三位胜者向风家的众管事挑战,如果成功,就可博得席位!而我们要提到的一点是,如果第三名挑战成功一个职位,高名次的选手只能挑战更高职位。如果第三名挑战失败,高名次的也不能低于他挑战的职位!”
    “唔!”丹歌点点头,“有这么一手的话,似就杜绝了第三名挑战我的可能,也很大程度上会逼迫莽夫挑战我!这一条规则不错。”
    风标皱了皱眉头,“可往常从没有过这样的规则啊,莫不是我爸临时添加的?”风标想着望向祭坛东侧家主所在的位置,远远就看见家主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还真是……”风标扶额,“我哥这……”他说着又看向风桓,但见风桓也向他比了个“ok”。
    风标看向丹歌,却见丹歌也比起个“ok”。他一把拍开,“去你的,你凑什么热闹!说正经的,看来我父亲和我哥,也有意让你治一治这莽夫啊!”
    丹歌点点头,“那为最好!”
    风标却心有忧虑,“不过他们这样一做,却会出现一种极端的情况,就是如果第三名就挑战你,那么……”
    子规接道:“那么你将接连对战三位选手!”
    丹歌一耸肩,“那也是没办法了,对付三个人倒也不成问题。”
    台上,风桓走向了第三名,问道:“由你先来,你要挑战哪一位?”
    只见那第三名扭过身来,朝着丹歌子规这边一指!
    风标皱眉,“果然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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