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后大约猜到了什么,天葬山冰蚕难寻,偶然间裕圣帝得过一只。
    “东楚皇帝什么都不缺,只要开口自然有人往上送,听闻东楚皇帝对皇后恩爱之极,苏皇后中毒身亡,毁尽五脏六腑,若有冰蚕修复再有得道高人相助,起死回生也不是难事。”
    辰王妃也只是大胆猜测,否则的话,戚曜为何要白白的为了裕圣帝冒险?
    陆太后了然,“你这么一解释,倒让哀家豁然开朗,想通了关键,怪不得皇上这样信誓旦旦,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了一个女人昏庸之此,真是糊涂,枉费哀家之前高看他一眼。”
    陆太后的语气里颇有几分不屑,不悦的哼了哼。
    辰王妃低着头,端起茶盏轻抿里小口沉默不语。
    “祖母,若咱们能替戚曜找来一个得道高人,是不是戚曜就不会帮着舅舅了?”
    陆玺不指望戚曜能伸手帮忙,只要不帮裕圣帝,一切都好办。
    陆太后点点头头,“这件事还需要多多打听才是,切勿急躁,免得上当了。”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走了进来,脚步似乎走的有些着急了,手里的托盘有些不稳,一碗汤药一碟蜜饯差点撒出来。
    宫女吓得赶紧稳住身子,一只手扶住了托盘,一颗蜜饯不小心沾染了些褐色药汁,掩藏在一堆蜜饯中倒是没瞧出不同来。
    只是宫女的手上残留一点蜜,不仔细瞧却是瞧不出来的。
    这一幕恰好让陆太后看见了,顿时解了疑惑。
    “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路嬷嬷见状呵斥一声。
    那名宫女小脸一白。“奴婢该死,求太后娘娘恕罪。”
    “原来如此!”陆太后冷笑,冲着那名宫女摆摆手,“下去吧,这次就饶了你!”
    那名宫女如同大赦,赶紧站起身将托盘放下后,就离开了。
    “太后?”路嬷嬷疑惑。
    “你们可知道第一次验血,为何陆林恩和皇上相融?其实左边那一碗是陆胜源的,右边那一碗才是皇上的,哀家原以为是误打误撞,结果验了两次还是相融,哀家一时倒是想不通了。”
    陆太后一辈子猎鹰没想到到头来却被鹰糊弄了。
    “会不会是两碗血没有换?被人发现了。”陆玺道。
    路嬷嬷同样很好奇,为何三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陆太后看了眼辰王妃,辰王妃眸色微闪,摇了摇头。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左边验的是陆凝的血,俩人本就是父女,自然能相融。”
    陆太后嗤笑,“这丫头,倒叫人意外。”
    “陆凝?”陆玺显然不太相信,“众目睽睽看着呢,她哪里有那个本事,皇祖母太抬举她了。”
    陆太后却笑了笑,“非也,咱们都小瞧她了,你别忘了陆林恩滴血后,陆凝做了什么,将大伙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身上,否则闻公公必将发现陆林恩调包,是我们小觑了人家。”
    陆太后说着,端起手里的汤药一口饮尽,顿时一阵苦涩袭来,皱紧了眉,路嬷嬷赶紧递了一块蜜饯。
    陆太后含住了以后,苦涩才消退不少。
    “看来这些年,是咱们太松懈了,被外表所迷惑住了,信阳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又是后宫长大,耳濡目染学会了不少,她教养出的女儿,如何又是个蠢笨的,不过是大智若愚掩藏着罢了。”
    陆太后摇摇头,“可惜了,若抛开信阳这层关系,你若娶了她,后宫之主必将是她!”
    陆玺暗自心惊,没想到陆太后对陆凝评价这么高。
    陆太后看向陆玺,“明儿起,你要多多和陆凝接触,尽可能的讨她欢心。”
    陆玺顿时就苦着脸,一脸不悦,“皇祖母,要不是她坏事,哪里还能把您气成这副模样,我恨不得杀了她解气!”
    陆太后脸一板,“胡闹!哀家的话都是为了你好,眼下正关键时刻,不可得罪,日后娶回去不愿意就放着,不过多了一双筷子的事罢了。”
    见陆太后生气,陆玺才点点头答应了。
    陆太后揉了揉额,“好了,你们先退下吧,不应守着了,哀家这把老骨头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是,儿媳告退。”
    “孙儿告退。”
    两人齐齐离去时,天色已经渐亮。
    辰王妃率先登上了马车,陆玺就在一旁骑马。
    “玺儿,太后说的没错,陆凝此刻绝不能得罪,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否则……。”
    辰王妃深吸口气,有几分无奈。
    “母妃,儿子知道了。”陆玺褪去了一脸懵懂和冲动,转而换成一幅睿智精明的模样。
    人往往太过聪明不见得是好事,皇位只有一个,是陆太后四十年的遗憾,又何尝不是辰王的呢。
    难不成,辰王真的心甘情愿将皇位拱手让给陆玺?
    陆玺的存在,不过就是一个靶子罢了,这一点,辰王妃早已有了自知之明。
    辰王被贬对于辰王妃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至少可以让陆太后全心全意地替陆玺铺路。
    很快天色渐亮,这一日气氛有几分诡异,大街上的人都少了不少,不复以往的热闹。
    公主府一夜好梦,隔壁的勤王妃可就惨了。
    “母妃,如今皇上和太后不相上下,皇上有了嫡子,只怕世子登位有些难啊。”陆二爷心情有些沉重。
    若陆太后败,对于勤王府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勤王妃看了眼勤王,“王爷?”
    “未到最后一刻,未必就是输,皇上不过是一时半刻占了上风罢了,若没有了东楚皇帝作梗,皇上还不是被太后攥得紧紧的,越是关键时刻,咱们不要掉以轻心。”
    勤王坚持站在陆太后这边,因为已经没了选择。
    谁若敢反水,依陆太后锱铢必较的性子,必将先一步毁灭。
    “那老大那边……。”勤王妃忍不住埋怨,“这么大的事,公主就敢独自瞒住了,怪不得这么嚣张,咱们怎么说也是林恩至亲,应该不会的。”
    勤王妃安慰自己。
    勤王冷笑,“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些年咱们帮着太后打压皇上还少吗,太后若败,勤王府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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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们,二更九点半之前
    ☆、第二百九十九章 该她出手收拾了
    勤王一句话让众人心惊不已,沉默了好半响不语。
    “王爷,林恩从小在你我膝下待了几年,感情不比常人啊,应该不会的。”
    勤王妃讪讪一笑,手紧握着茶盏指尖有些发白。
    “你也说了是小时候,如今早已消磨殆尽,比起公主的养育之恩,以及凝姐儿的兄妹之情,你这个长辈又算得了什么?”
    勤王冷哼一声,“趁早死了这颗心吧,你别忘记了,勤王府是在跟谁做对,那可是林恩的生父,比起你这个祖母不更亲近许多?”
    勤王想了想还有一种可能,“万一,林恩从小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勤王简直不敢再想了,若是早就知道,陆林恩对勤王府必然是小心提防和恨的。
    勤王妃再次沉默了,说实话她一直很看好陆林恩这个孙子,模样学识谈吐气质样样没得挑,又是第一个长孙,感情自然不一般。
    可惜,任凭勤王妃如何亲待陆林恩,陆林恩始终淡淡。
    渐渐的这份感情也就淡了,勤王妃膝下也不止陆林恩一个孙子。
    “好了,这件事先到此为止,等着消息吧,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绷紧了,不要这个时候添乱,否则休怪我不念亲情。”
    勤王一脸阴沉,难道今晚说了这么多话。
    众人无人不服。
    陆二爷斜了眼孟氏,两人一路回了屋,累了一个晚上却半点睡意也无。
    “老爷,莹姐儿该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要赌一把?”
    孟氏有些着急,好端端冒出这么件事,真是够堵心的。
    “听父亲的意思吧,如今我们已经是太后船上的人了,下不了船了,总不能得罪太后退了这门婚事吧,日后若太后得势,又该如何?”
    陆二爷想的就明白,只能是一条路走到底。
    孟氏跺跺脚,“哎,公主也是的,掩藏这么深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呢,林恩是皇子,这世子之位恐怕就要落在大哥头上了,可惜了,咱们这么多年的付出白白浪费了。”
    陆二爷却要摇摇头嗤笑一声,“不,不会的,大哥的处境比咱们好不了多少,公主府已经不让大哥进院了,公主当初被迫嫁给大哥,大哥又不待见公主,二人嫌隙已深,公主这次入狱,全靠林恩和凝姐儿四处奔波,可见大哥打探担忧过?”
    孟氏这么一听,心里倏然放松了不少,笑了笑,“说的也是,大哥和公主感情不睦,多年未同房,只怕还不如外人呢。”
    “就是这个理,未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大雍在太后手里二十多年,要摧毁岂是一朝一夕就能瓦解的。”
    陆二爷始终相信,陆太后只不过没有防备,才被打的措手不及。
    即便辰王被贬,能贬就能升,不过是迟早的事。
    孟氏这么一听,心里这块大石头才算缓缓落下了。
    “但愿如此吧。”
    转眼次日,一切都平静的不起半点波澜,好似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勤王府大门紧闭,一直未出门。
    就在这时,一间屋子里有两人抵死缠绵,不分你我,男子的粗喘声夹杂着女子的娇吟,不觉入耳。
    陆筱音小脸泛起潮红,心跳加速,一只手勾住了男子的脖子,递上红唇,媚眼如丝别样妖娆动人,看得叫人心神荡漾。
    “小妖精,爷还没喂饱你是不是?”
    男子一只手抓住了陆筱音的下巴,疯狂的亲吻着陆筱音的唇,啃咬撕扯。
    陆筱音神色有几分迷离,眼底是一抹兴奋。
    “世子,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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