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位大臣有何意见?”景隆帝淡淡道。
    底下的大臣惊住了,纷纷闭紧了嘴巴,谁敢提半个不字,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唯有苏三爷站了出来。
    “皇上,臣以为眼下唯有太子殿下最合适,太子殿下文韬武略,战功赫赫,西南西北的战士们都钦佩爱戴太子。”
    “若贸然换人,只怕东楚才真的有危险,秦国和明初虎视眈眈,未必就是今日这个局面了,天下主宰,以仁厚为先,太子早已入皇族谱,怎么能以身份以己度人呢。”
    苏三爷缓缓又道,“明道帝膝下无子,从兄弟旁枝中过继一子,是乃后来的文成帝,若按照众位大臣所想,岂非白白让江山拱手让人?”
    苏三爷话落,几位大臣没好气的白了眼苏三爷,暗骂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是迫于无奈才过继,怎么能一概而论。
    有位大臣动了动唇,好几次想站出来反驳,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眼神却不忘狠狠白了眼苏三爷。
    苏三爷明知被鄙视,嘴角一抽,话说的太明显了,几位大臣也不是傻子。
    太子手握重权,景隆帝一心扶持,纵观东楚已经没有人再是太子的威胁,太子继位是板上钉钉的事。
    得罪太子,依旧这条官路也就到此为止了,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有几个大臣就已经想开了。
    “皇上,是臣愚钝,苏大人说的对,太子心存仁厚,文能定国武能安邦,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臣也以为苏大人此言有理,太子完全可以继承国姓,若无太子,兴许两国早就打过来了,几位大臣何必冥顽不灵,挑起内讧,白白便宜了他国,至百姓于不顾?”
    “你!”
    两边很快自成一派,相互反驳,有些文人老儒,始终接受不了这一出,气的差点昏过去。
    大殿里,顿时热闹起来,吵来吵去,闹的人心烦意乱。
    “好了!”景隆帝一声厉喝。
    底下顿时安静了许多,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愤愤不平。
    景隆帝睨了眼连公公,连公公会意,高高呐喊。
    “退朝!”
    不等大臣们开口,景隆帝率先甩袖而去。
    这一日,天气阴沉沉的,几乎快将京都翻了个身,格外的热闹。
    不知是谁,竟起头让人带着百姓长跪在宫门口,更有不少人辱骂景隆帝昏庸,沉思美色,是被倾贵人迷了心智,乃是妖孽转世。
    “是老王爷!”
    不等景隆帝开口,连公公就道。
    景隆帝深吸口气,摆摆手,“随他去吧。”
    下午,宫门口跪着的人越来越多,不少戚姓族人纷纷从封地八百里加急赶来送信,劝慰景隆帝。
    比起太子,他们的子孙可就名正言顺多了,至少都是戚家后代,
    不至于被人夺了江山。
    更甚至有不少人蠢蠢欲动,欲意伺机做点什么,一封封信件摆满了桌子上。
    景隆帝随手拿起一本,竟还有人弹奏庆阳公主,乃是冤魂作祟,蒙蔽了天子双眼,祈求僧人替庆阳公主超度。
    景隆帝怒极,直接扔掉了奏折,揉了揉额角。
    “宫门外怎么样了?”
    连公公叹息,“皇上,人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在抵触太子,尤其是几个贵族还有曾经被剥削的戚姓族人,更有几位老王爷,打着清君侧的名号,纠结兵马,趁机捣乱。”
    景隆帝勾唇,“没想到,朕在临死之前,还能完成这个心愿,那几个老顽固,早就该收拾了,仗着辈份,没少给朕难堪,清君侧!是时候该清清了。”
    景隆帝说着,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和浓浓的杀意。
    西南开战,东楚一大半的兵马全部滞留西南,还有小半镇守西北,东楚内部空虚,若趁次机会作乱,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
    “先不必着急,还有两日,足矣。”
    景隆帝淡淡道,连公公点点头。
    景隆帝睡得深沉,行为睡得这么安详,多少年了,常常梦魇,不知为何今日睡得十分踏实。
    终于做了一件这么多年想做的事,一旁的连公公深吸口气,转过身去,偷偷抹眼泪。
    次日,景隆帝起了个大早,外头艳阳高照,十分的舒适。
    景隆帝嘴角勾着微笑,看得出心情十分愉悦。
    “皇上,青贵人求见。”
    景隆帝蹙眉,然后点点头,几名宫女帮着景隆帝穿上龙袍,带上了头冠,洗漱一番,精神抖擞的走了出来。
    青贵人一袭白裙,粉黛未施,一张素净的小脸满是倔强和一闪而逝的胆怯,一闪而逝却极快的被景隆帝捕捉。
    白裙黑发,青丝微挽,只斜插一支玉簪,下垂一支十分精致的青色流苏,微微摇晃。
    首饰虽少,却恰到精致,多一分则累赘,雪白的皓腕微微抬起,
    抿着清冷的声音。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景隆帝端起茶轻抿了小口,目光却有些不敢看向那张脸,这么多天了,景隆帝一直未去看青贵人,
    对着那张容颜,有些晃神。
    青贵人半低着身子,一直未抬头,发钗间的流苏暴露了她内心的惶恐。
    景隆帝回神,“先起来吧,这么早找朕,有何要事?”
    “谢皇上。”青贵人的语气和眼神咯都带着淡淡的疏离,模仿的太过刻意,反而失去了自己原本的特有。
    世人皆知,倾贵人高贵淡雅,性子清冷,尤其是对景隆帝,冷漠异常,视如仇敌,毕竟景隆帝是下令抄斩柳府的人,是倾贵人的仇人。
    可又有谁知道,倾贵人一个女子苦苦挣扎在爱恨纠缠中,相互纠结缠绕。
    那掩藏在眼底的爱意,青贵人是无论如何是学不来的。
    那一抹高贵典雅,气质冷艳,而非疏远敌意,这是景隆帝区别她们的唯一方式。
    青贵人半垂着头,没有抬头,她知道景隆帝一直在看自己。
    “皇上,刘贵妃来了。”门外小太监道。
    景隆帝眯着眸,远远的就看见刘贵妃一身白衣,卸了珠钗首饰,
    直接跪在了宫门前。
    “求皇上开恩,臣妾不求能饶恕孽子,只求皇上留瑾安侯府一条血脉,臣妾感激不尽。”
    刘贵妃一下子好像苍老了许多,原本四十出头的年纪,硬是给折腾成了五十多岁的妇人,完全看不出还是那个高贵大方的刘贵妃娘娘。
    刘贵妃抬眸,“皇上,看在臣妾陪伴皇上多年的份上,给瑾安侯府一条活路吧。”
    刘贵妃每说一句话,都会朝着地上跪拜磕头,字字珠玑,不一会洁白的额,已经红肿一大块,每一下都十分用力。
    景隆帝收回神色,睨了眼青贵人,“说吧,你来找朕何事?”
    青贵人先是怔了下,然后缓缓的抬眸,有些犹豫,然后慢慢启唇。
    “皇上,臣妾也是来替瑾安侯府求情的,瑾安侯曾救过臣妾,臣妾无以为报,肯定皇上开恩,饶恕瑾安侯。”
    景隆帝嘴角一勾,有些哭笑不得,瑾安侯犯的是死罪,大可以满门抄斩,甚至比起睿王,更加的罪大恶极。
    睿王虽造反却没有卖国,而瑾安侯却是背地里卖国,不能同较而论。
    连刘贵妃都不敢替瑾安侯求情,青贵人好大的口气,一语笃定,信誓旦旦。
    景隆帝笑了笑,充耳不闻刘贵妃的求饶,看向青贵人,那张脸没看一次足以让他迷了心智。
    “皇上,臣妾自小无父无母,是瑾安侯派人救下臣妾,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瑾安侯虽罪大恶极,却是皇上亲子,皇上,虎毒不食子,……。”
    连公公听着眼皮跳了跳,目光触及青贵人,还真是大胆,什么话都敢说。
    青贵人说着跪了下来,背脊挺直,一脸决绝,有那么一刻,景隆帝心软了,好像看见了某人挺着大肚子,求他给柳家一条活路。
    背影孤寂,神色凄哀痛楚,明知亲人所犯大罪,念及亲情总想着留一条命也是好的。
    可惜,当初景隆帝年轻气盛,没能体会一个女子的悲哀纠结,亲人和丈夫之间的择决。
    景隆帝陷入了回忆,眼角一紧。
    “皇上,臣妾愿意一命抵一命,换取瑾安侯一条性命。”
    青贵人说的倔强。
    景隆帝瞳孔猛的一缩。
    “皇上,臣妾愿意一命抵一命,换取大哥性命。”
    这句话一直响彻在景隆帝耳边,若当初,景隆帝肯细细聆听倾贵人的话,也不会是那个场面。
    是他自己亲手将倾贵人推向了亲情,逼着她舍弃了丈夫。
    那一眼绝望,深深地印在了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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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青冉:我身子不好,恐不能伺候王爷安寝了。
    夜倾辰眼也不眨的说道:无妨,本王可以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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