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还在宫里候着老奴,老奴就不多留了。”
    魏翊点点头,身姿傲然,眉宇间一抹凌厉不可侵犯,人群之人使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高高在上,贵不可言。
    敏淑长公主抑制不住,怒极攻心猛的一口血喷出,身子一晃,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公主!”
    “母亲!”
    院子里顿时乱了,李氏走近魏翊身边,背脊挺的笔直,她没有别的选择,或许跟着魏翊,还能谋一条出路,只能博取一把。
    魏妧站在人群里,远远的看了眼魏翊,咬了咬唇,心情有些复杂,是人都能看得出,魏翊存了心要报复公主府。
    宁可过继庶出三房也不愿再做伯府嫡女,现在身份对于魏翊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只有一个身份,娴贵妃娘娘,皇帝的宠妃。
    敏淑长公主这一病,有些严重,足足昏迷了两天。
    “太医,公主怎么样?”秦姑姑赶紧追问。
    “公主郁结于心,近日又跟着操劳,不会太旺,身子不堪重负,必须要好好调养,否则将来极容易中风,导致半身不遂。”
    连太医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皇上说的对,敏淑长公主就是个操心的命。
    秦姑姑大惊,“这么严重?连太医,还请您多多费心,公主可不能倒下呀。”
    “心病还需心药医,最主要的还是看公主自己,尽量的不要去操心,否则,就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
    秦姑姑送走了连太医,敏淑长公主正巧睁着眼,秦姑姑心咯噔一下。
    “公主?”
    敏淑长公主摆摆手,虚弱的笑了笑,“本宫的身子,本宫心里有数,不必惊讶大惊小怪。”
    秦姑姑点点头,欲言又止,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了,秦姑姑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劝敏淑长公主,反而走进了死胡同,变成今天这幅模样。
    敏淑长公主苦笑,养了一辈子鹰,临了却被鹰啄瞎了眼,能怪得了谁呢。
    三日后,川颍伯夫人出殡,敏淑长公主亲自扶殡,公主府沉浸在一片哀嚎之中。
    短短几日,撤下了白布绸,变成了红缎。
    在敏淑长公主的主持下,魏翊弯腰给李氏和魏三爷敬茶,魏三爷受宠若惊的接过,轻抿小口,将一个大大的红包转交给魏翊,旁的话不敢多说。
    李氏同样,极快的接过茶喝了一口,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了上去。
    魏翊一一接过,含笑道谢。
    川颍伯的脸色拉得老长,阴沉着,没好气连瞪魏翊好几眼,太不像话了,他还没死呢,忍了好几次,敏淑长公主一个眼神扫来,暗含警告,川颍伯这才罢了,愤愤地扭头,气愤的喝了数口茶。
    轮到两个妹妹了,魏翊一个给了一块玉佩,均是价值不菲的上等羊脂玉雕刻而成。
    魏翊拉着两人嘱咐,“日后若是得空,就去宫里看望我,就拿着这块玉佩去,就会有人带你们去,受了委屈,也别怕,尽管来找我,自有我来替你们做主。”
    两个小姑娘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是!多谢大姐姐。”
    魏翊笑了笑,然后一转身睨了眼魏妧,拿起桌子上的锦盒递给了她,“二妹妹成婚,本宫怕是见不到了,这是本宫替你准备的贺礼。”
    魏妧被点名,惊愕了下,然后走上前接过锦盒,魏翊手倏然一松,锦盒啪嗒一下落地,里面是一只玉钗,做工精致,不巧的是碎成了两半。
    魏妧愣了愣,不等敏淑长公主发话,直接跪了下来。
    “我不是有意的,娘娘恕罪。”
    魏翊浅浅一笑,一直勾起了魏妧的下巴,左右晃了晃,“妹妹若是看不上本宫的贺礼,尽管直说,何故摔碎了呢?”
    魏妧只觉得脸颊处的凉意惊的她差点失声尖叫。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魏翊戴着护甲指套,魏妧真怕一不小心就戳坏了她的脸。
    敏淑长公主忍了又忍,“来人啊,将二小姐拖出去,杖责十棍,以儆效尤。”
    魏妧抬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敏淑长公主,她要成为权利下的牺牲品了么。
    魏翊松了手,淡淡道,“祖母何必发这么大火,二妹妹一时手软没接住,我不怪她,许是我准备的礼物不合二妹妹心意吧。”
    魏妧背脊忍不住凉。
    “杖责三十!”敏淑长公主沉声道。
    魏妧咬了咬唇,她无论说什么,今天这一劫是跑不掉的,任由丫鬟拖出去。
    芷姨娘身子抖了抖,不住的往后缩,生怕魏翊注意到自己,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魏翊抬步,翘了眼芷姨娘,惊的芷姨娘差点是失声尖叫,求救的看向川颍伯。
    “翊姐儿。”川颍伯站了起来,魏翊恰好找了一只凳子坐下,一脸迷茫的对上了川颍伯。
    “大伯父?本宫有什么问题吗?”
    一声大伯父,让川颍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一会才晃神。
    “你!”
    敏淑长公主斜了眼川颍伯,“好了,像什么样子?都给本宫安分点。”
    这话不仅是对川颍伯说的,还有魏翊。
    魏翊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手指,揉了揉额角,一脸的慵懒妩媚,美艳之处竟是魅惑,摄人心魂。
    敏淑长公主蹙眉,凭借魏翊出色的外貌,让人想不心动都难。
    “祖母,本宫现行退下,身子有些不适,晚上的宴会就不参加了,告辞。”
    魏翊头也不回的走了,压根就没敏淑长公主放在眼里。
    今晚的家宴就是为了魏翊准备的,主角不在,还吃什么?
    敏淑长公主尽力的隐忍着,脸上的笑意快要破裂,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都散了吧。”
    魏翊一出屋子,魏妧紧咬唇不松,下半身已经麻木没有了感触,趴在凳子上,额角是一串串豆大的汗珠滴落,打了三十棍,愣是咬牙不出声。
    魏翊站在台阶,冷冷的扫了一眼,带着宫女远远的离去。
    魏妧转眸,她亲眼看见魏翊一身华服,由一种丫鬟婆子簇拥着离去,态度狂妄至极,魏妧眼里忽然涌现一丝不甘。
    魏妧挨打,没有人敢求情安慰,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魏妧羞愧得无地自容,死死咬着唇。
    “母亲!您瞧瞧她,像什么样子。”川颍伯跟着敏淑长公主,又气又急,恨不得掐死这个孽障,好好的一个国丈愣是便宜了一个卑贱的庶子。
    敏淑长公主吵得头疼,没好气道,“这能怪谁?若非你将芷姨娘高高捧着,宠妾灭妻,能走到这一步吗?”
    川颍伯一下子没了话,哼了哼,敏淑长公主揉着额头,淡淡道,“你就祈求吧,你沾不上她的荣耀,别因她而倒霉,就该谢天谢地了,这丫头气大着呢,她母亲惨死,心里一直憋着气呢。”
    “她敢!”川颍伯不相信魏翊会这么大胆,“明儿她就走了,进了宫,还能插手府里的事?”
    不过话说的还是有些胆怯不自信,摸不准魏翊会怎么做。
    敏淑长公主勾唇,“本宫不会看错的,你只管将染哥儿照顾好,多对他上心,本宫瞧着,这孩子唯独对染哥儿的话还能听的进去。”
    川颍伯点点头,“是,儿子记住了。”
    次日,魏翊一身绯红色嫁衣,发鬓高高挽起,斜插一支八尾凤凰金钗,下垂金色流苏,高贵优雅,红唇轻抿,一身华贵异常璀璨夺目的五彩凤衣逶迤至地,长长地裙?要两名宫女抬着,脚蹬金缕鞋,由两名宫女慢慢扶着,让人不自觉晃眼。
    “娘娘。”锦书低着头,手里捧着一支玉如意,上面隐有些裂纹。
    魏翊挑眉,“这是怎么回事?”
    “是沈嬷嬷没拿稳,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锦书答。
    魏翊凤眸微眯,沈嬷嬷按照份例她要带进宫的,而且是管事姑姑的职位。
    沈嬷嬷跪在地上,“老奴该死,求娘娘饶命,老奴真的不是有意的,是锦书一下子倒在老奴身上,老奴才会手不稳,打碎了玉如意。”
    “娘娘,沈嬷嬷胡说,奴婢没有,沈嬷嬷是故意栽赃嫁祸奴婢,一屋子的宫女都能替奴婢作证。”锦书忙道。
    “回娘娘话,奴婢们都能罪证,此事与锦书无关,是沈嬷嬷一时不慎,打碎了玉如意。”
    几名宫女跪了下来,沈嬷嬷惊愕,忙抬眸看向魏翊,一抹冷色惊的她寒从脚起,心如死灰。
    她早就该想到了,魏翊根本容不下自己。
    魏翊邪笑着,下巴一抬,“拖出去,杖毙!”
    沈嬷嬷还没来得及开口,立马有侍卫上前捂住了沈嬷嬷的嘴巴,拖了下去。
    魏翊临走之前杖毙了沈嬷嬷,无异于打脸敏淑长公主,谁不知道,沈嬷嬷是敏淑长公主的人。
    ☆、第一百六十章,一定要去
    敏淑长公主闻言身子顿了顿,长长地叹息,“她果然是恨本宫的。”
    秦姑姑一时无言,张张嘴又不知从何劝起,心里又忐忑不安着,总觉得魏翊会对公主府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
    魏翊进宫后,一脸数日,景隆帝都歇在玉秀宫,宠爱至极,赏赐不断,又有太后照拂,俨然是后宫第一人。
    魏翊越是得宠,敏淑长公主的心越是放不下,终日恍惚,索性暂时没有什么动静。
    苏晗闻言只是浅浅一笑,抱着曦姐儿,奶香味扑鼻,牵着她的手,一摇一晃的开始学起了走路。
    “曦姐儿真乖。”苏晗笑着亲了亲曦姐儿的额角,曦姐儿呵呵大笑,受到了鼓舞,更加卖力。
    一转眼,凌氏备好了聘礼足足八十八抬,里面装的满满,可见对戚珑儿有多么看重。
    苏晗也在帮衬着凌氏打理庶务,日子过的悠闲。
    时间一晃,很快就到了苏霆成婚的前日,一大早,苏晗按照往常去凌氏院子请安。
    偶遇苏霆,苏晗浅笑,“大哥,这么早。”
    苏霆微抿着唇,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欲言又止好几次,脸色是罕见的凝重。
    苏晗微微蹙眉,眉头跳了跳,“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霆儿!”凌氏忽然叫住了苏霆,又看了眼苏晗,“快来帮母亲瞧瞧,明儿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落了没有准备。”
    凌氏对着苏霆使了个眼色,苏霆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是,儿子着就来。”
    苏晗是个聪慧的,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几日眼皮一直在跳,还以为是这两日忙的,今日更加明显,恍惚不安。
    苏晗更加留心,凌氏对她有些躲躲闪闪,好几次她要开口,凌氏借口去做别的,存心在躲苏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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