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我最近做的太过了吗,陈世炎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陈世炎说道,“反正就是感觉她怪怪的,说话做事比从前硬气了,还敢动不动就撂脸子,最近把我妈气的不行。”
    “那你就没有压压她的气焰?”赵惠心问道。
    “压了,我用这儿压的。”陈世炎突然语调一转,变得暧昧不清,“郁长欢最近表现的特别饥渴,每天晚上要,幸亏我比较勇猛……”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是赵惠心给了陈世炎一巴掌。
    “陈世炎,你太过分了!”她嘶吼道,“你竟然趁我怀孕,又去跟她睡,我说你最近怎么不缠着我说憋得慌了,原来回家交公粮了,难怪你一再让我忍耐,一再往后推迟跟她摊牌的时间,原来你的心已经又回到了她身上是吗?”
    陈世炎被打了一巴掌,有点恼了,声音也大起来。
    “好好的你打我干嘛!”他喊道,“我这不是为了稳住她吗,你爸走时可再三交待你不要跟我对着干,惠心,我求求你,你就再忍耐一时吧,她那个药,到明年四月份就整三年了,她没有多少机会抱咱们宝宝的!”
    我头顶仿佛闷雷滚过,陈世炎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捂住嘴,愣愣地看向潘晓甜,发现她也正愣愣地看着我,眼神有不解,还有惊恐。
    赵惠心没再喊叫,而是发出了嘤嘤的哭泣声,陈世炎开始手慌脚乱地哄她。
    潘晓甜轻手轻脚地走回去打开门,一把将我拖出了房间,又重新把门带上,然后拉着我进了电梯。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电梯里气氛诡异。
    出了电梯,迎面碰到刚才那个主管,见是潘晓甜,笑咪咪说道,“呦,晓甜姐,这么快就飞完了?”
    “飞你奶奶个爪!”潘晓甜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拉着我扬长而去。
    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潘晓甜在车上打电话给金继业,问他在哪里,金继业说在店里,潘晓甜挂了电话,告诉司机师傅去江源路288号。
    到了门口,潘晓甜先下了车,噔噔噔跑进店里,一把拉过正在擦柜台的金继业,夺下他的抹布。
    “金继业,我问你,前些天长欢让你寄回家的药寄到了吗?”她急吼吼地问道。
    “寄到了呀,怎么啦?”金继业挣开她的手,不解地问道。
    “你爷爷有回话了吗?”潘晓甜又问道。
    我站在门口,踌躇着不敢上前,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没有呢!”金继业说道,“哪有那么快,我爷爷又不是神仙,他也要找地方化验的,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擦你的柜台吧!”潘晓甜把抹布还给他。
    “神经病!”金继业白了她一眼,又继续去擦柜台。
    潘晓甜看过来,见我倚在门框上,张了张嘴,又闭上。
    我听到金继业说没有消息,悄悄松了一口气,没有消息,也算是个好消息,总比给我一个晴天霹雳要好的多。
    潘晓甜能想到的,我做为当事人,当然也能想到,事到如今,我已经不会再单纯地认为那药是调理身体的,只是我一时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药。
    我闭上眼睛,回想金老大夫给我把脉的情景,他的表情,他的问话,明明也没有什么异常啊!
    是他没看出来,还是他怕我看出来他已经看出来了,所以在极力装若无其事?
    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居多,要不他不会特意嘱咐我寄两袋药给他。
    所以,那药还是有问题的!
    至于什么问题,只能等金老大夫的消息。
    “走吧,别擦了,回去吧!”我怏怏地说道,满身心都充满了疲惫感。
    金继业看看我,破天荒地没有多嘴,放下抹布,锁上门跟我们一起走了。
    “明天送货的来了你们两个过来接吧!”我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两天。”
    “行,没问题。”潘晓甜说道,“我也知道你累了,就在我那里好好歇着吧!”
    “不。”我摇摇头,“我不去你那里,我想去梁伯伯家住两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莫名其妙地想念梁伯伯。
    可能是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太像我爸了,让我在受伤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他,就像小时候一样,再大的委屈,再痛的伤,只要见到他,所有的苦痛就有了可倾诉安放之处。
    潘晓甜怔怔一刻,最终叹口气。
    “行,那你去吧,有事电话联系。”她说道。
    我打了个车,直奔梁伯伯家而去。
    到了家门口,我直接拿钥匙打开门,梁伯伯正百无聊赖地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门响,慢慢看过来,一见是我,很是惊喜,赶紧起身招呼我。
    “小郁回来啦?”他笑着说道。
    他说回来啦,而不是来啦,分明就是把我当成了家人,我鼻子一酸,几步跑过去,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梁伯伯吓坏了,忙伸手在我背上拍,一边拍一边问我怎么了,谁欺负我了,连语调都跟我爸一模一样,我更加悲从中来,哭得不能自已。
    梁伯伯一看我哭得那么委屈,索性也不说话了,任凭我尽情地发泄,而他就那么一下一下地轻拍我的背,像哄兮兮一样。
    我哭了好长时间,才渐渐止住了眼泪,抽泣着从梁伯伯怀里撤出来。
    梁伯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哭好啦?”他笑着说道。
    我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梁伯伯哈哈一笑,并没再问我怎么回事,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
    “流了那么多泪,快喝点水补充补充水分。”他笑着逗我。
    我脸一红,接过水喝了一口,才发现自己真的渴了,又咕咚咕咚灌了一气。
    “谢谢你,梁伯伯!”我难为情地说道。
    “傻姑娘,谢什么。”梁伯伯拍拍我的肩,“你把我这当成家,把我当成可以信靠的长辈,才会有委屈跑回来哭一场,我很高兴呢!”
    “我也很高兴。”我说道,“我很高兴有一个受了委屈可以去的地方。”
    梁伯伯笑了笑,很是欣慰。
    “去,到卫生间洗把脸,然后躺床上睡一觉,睡好了再起来陪伯伯说话。”他说道。
    我确实哭累了,也没有推辞,顺从地洗了手脸,去侧卧睡下了。
    因为兮兮周六日基本都在这住,梁伯伯一直都把床铺的好好的。
    我脱了外衣,掀开被子躺进去,伸展了四肢,觉得无比的舒适和放松,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深沉,连梦都没做,一直睡到天黑才醒。
    醒来睁开眼睛,意外地发现床头坐了一个人,正俯身盯着我看,天色已晚,房间光线昏暗,影影绰绰间,吓的我心脏都停了,张嘴发出一声尖叫,只是这叫声刚冲到嗓子眼,就被那人捂住了嘴。
    “别怕,是我!”那人沉声说道,迅速松开手。
    是梁薄!
    我刚刚吓停的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忘了起身。
    而他,还保持着俯身的姿势。
    “梁,梁总,你怎么来了?”我磕磕绊绊地问道。
    “我爸说你被人欺负,让我来替你出头。”梁薄淡淡说道。
    我顿时尴尬不已,梁伯伯干嘛把我的失态告知他呀,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幸好天黑,他并不会看到我的窘态。
    “谁欺负你了?”他又问道。
    我叹了口气,忽然觉得有满腹的委屈。
    “很多人。”我说道,“很多人都欺负我,整个世界都欺负我!”
    我没有听出来自己声音里那娇嗔的味道。
    梁薄却听出来了,目光幽幽地看着我,保持着俯身的姿态。
    “我帮你打败整个世界,好不好?”他柔声说道。
    黑暗中,他的声音低沉而又磁性,充满了无法抵挡的诱惑。
    我心头一阵悸动,从被子伸出双臂,鬼使神差地环住了他低垂的脖颈。
    梁薄好像不能承受我手臂的重量,身子失控,一下子扑倒在我身上,他吃了一惊,忙撑着床想要起来,被我紧紧禁锢在胸前。
    “求求你,不要起来,就让我抱一下吧……”我喃喃道,“我好累,我只想实实在在的拥抱一个东西,哪怕是暂时的,但起码这一刻我怀里是充实的……”
    梁薄挣扎欲起的动作缓下来,僵了片刻,又慢慢地压了回去。
    他的身体很有份量,他的肌肉紧致结实,抱在怀里有种特别踏实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梁薄也伸出双臂抱住了我。
    他耳后的短发扫过我的肌肤,果然很硬很扎人,他的气息熟悉又陌生,淡淡香气萦绕鼻端,他的呼吸紊乱地响在我耳边,好像我已然乱了节奏的心跳。
    我闭上眼睛,在黑暗,在他强健的臂膀里,静静感受这荒唐的一刻。
    管他呢,管他是谁我是谁,反正夜色迷漫,反正心绪已乱,就趁此机会放纵一刻,权当彼此是彼此的慰藉……
    “阿岚……”梁薄在我耳边轻声呼唤。
    一室迷情应声被打破,我瞬间清醒过来,第一时间抽回手臂。
    梁薄也跟着清醒过来,飞快地从我身上离开,站在床前迟疑片刻,转身大步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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