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啊。”江月心回答的理所当然,“云孤之所以成为云孤,就是因为它会携带上某个生命体的特征,一直携带,顽固的很,不管云孤游离在自然界,还是重新进入新的生命体,都会一直保有且唯一保有那个曾经的特定的生命体的特征。这一点,不会因为云孤的处境而有任何的改变,也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当然,随之时间的推移和处境的不断改变,云孤倒是可能变得越来越不显眼,越来越不容易被辨识发现。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说到这里,江月心伸个懒腰,道:“这下你们总算是明白,什么是云孤了吧?”
    “大致是明白了,”周游迟疑道,“不过……”
    “不明白我也不跟你说了,”江月心立马打断了周游,“累死我了……这一路走来收拾挡道的都没这么累……”
    “不不不,云孤是什么我真的知道了,我现在想问的是……”周游忙道,“那个,那个阿玉,他在收集的云孤……是曾经属于怎样的一个生命体的?他……他为什么要执着于收集这个生命体的云孤呢?”
    这个问题才是周游最想问的。但不知怎的,周游在心中却隐隐的有那么一丝的不安,就好像他既想知道这个问题答案,却又害怕知道那个答案被江月心明确地告知于自己。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江月心瞥了周游一眼,道:“是一个人。”
    “谁?”周游和苏也竟是异口同声问道。
    江月心回答的很是干脆:“不知道。”
    周游怔了一怔,问道:“你会不知道?”听江月心适才所讲,这水人不仅对云孤那叫一个门儿清,而他作为一个水人,怎么会对云孤这种由修习者命名的东西如此熟悉呢?水人的这些信息,一定是从熟悉云孤的修习者那里得来的。
    那么这个熟悉云孤的修习者会是谁?那肯定就说江月心与之伴游甚久的少年了。那少年既然会这样详细地给江月心讲解云孤,那么他也应该会将他所追寻的云孤的来历透露一二给江月心。毕竟,听江月心的意思,那少年在追寻收集云孤的时候,并没有避开水人偷偷进行,反而是大大方方的将水人带在身边的,甚至,还有可能让江月心做了他的帮手!
    如此看来,江月心绝不应该不知道那少年所追的云孤的来历啊!
    谁知,江月心仍是慢慢摇了头,道:“我只知那是阿玉的一位故人,但到底姓甚名谁,来自何时何方,与阿玉他又有着怎样的渊源,这些我却是的确不知。我当然也好奇,毕竟我跟着阿玉收集了不少的云孤,也像你们一样很想知道,到底那是何人,竟值得阿玉这样执着,这样大费周章的,一定要收集完整他的云孤?”
    说到这里,江月心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可是,我软磨硬泡想尽了办法,却只换得阿玉一句轻描淡写的‘你别问了’……”
    苏也想了想,道:“你虽然不知道小哥哥追寻的云孤是属于谁的,但是,看样子,你却能识别出此人的云孤?”
    江月心还没说话,周游先好奇了起来:“小也,你怎么知道月心能够识别此人的云孤呢?”
    “很简单啊,”苏也道,“月心一见你我,便说我们身上有云孤,而且,尤其是你,你身上的云孤都引得月心直接动手了……如果月心不能识别,你觉得她会这样笃定地出手吗?”
    “这倒也是……”周游喃喃道。
    江月心负着双手,头也不回,只望着通道的深处,幽幽道:“我当然能识别那人的云孤,听起来好像很神奇,但说出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都是有规律可循的。周游刚才有句话说的没错,阿玉是个多情的人,但多情者却又往往被情所困,所以阿玉为了省却这些‘情’所带来的麻烦,干脆将自己变得冷起来。所以,他很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也很少主动交朋友……你们听我说完再插嘴……对,你们看到的他似乎很随和,对谁都那么温暖……其实,那只是他不得已做出的样子……为什么?因为他要接近这些人!因为这些人身上恰巧有他所想要的云孤!一旦取出云孤,这些人便与他再没有关系,他就可以决绝离去,永不回头……”
    即使通道里几乎没什么光线,药火的光芒也微弱的近似于无,可周游还是看见,苏也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江月心并不知自己的话给人带来了怎样的心理影响,仍旧自顾自往下说着:“嗯,除了从阿玉与人交往的规律上辨别,我能识别云孤其实也是因为见得多了些。阿玉收集云孤的时候,我能搭手帮忙的都会和他在一起……见的多了,当然就会熟悉那云孤的特征。以至于再以后,我只要一接触拥有云孤的人或物,就能直接感知的到,有时甚至比阿玉还要敏感,给他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杆儿强忍不住道:“他又让你帮忙收集云孤,却又不肯告知以实情,这样做也太不地道了吧?江月心你完全可以跟他甩脸子,或者干脆不帮他,拿拿架子,也许他就会服软跟你说了啊!”
    一直在边说边走的江月心,听见杆儿强的这句话,忽的转身折返回来,走到杆儿强面前,几乎贴着他的鼻尖,一字一个重音道:“别挑拨我和阿玉的关系!”
    “我哪里挑拨了?”杆儿强甚是委屈,“我明明是教你撒娇卖萌啊,一般来说这么做的话都会让对方心软的……”
    “别用平常的庸人来和我的阿玉做比较!”江月心似乎压根儿没听出来杆儿强是在替他说话,只一副横眉冷对的模样,道,“阿玉那么好,我若是听你的,耍脾气使性子的,他要是真不理我了,我该怎么做?你这不是出馊主意拆散我们吗?”
    杆儿强眼睛瞪了瞪,只觉得自己的木头脑袋实在无法理解江月心的神逻辑,只得低头拱拱手,道:“得,算我错了。”
    杆儿强是见风使舵,可旁边的周游却是个不太会察言观色的,此时听见江月心所言,这位初学者忍不住多嘴道:“阿玉若真是那么好,又怎么会狠心把你关进地下呢?”
    被那少年关到地下,一别就是千百年,这件事是江月心最不能提不能碰的痛处,是水人心头拔不出来的一根刺。此时周游顺嘴说出,江月心是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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