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打神……”
    打神鞭击中火树银花,一声巨响,打神鞭飞回,老者后退三步。
    老者眼中滴血,面目狰狞,他心一横,将道果化入身体,身体猛长一尺,周身火焰,化为火人。
    火人跨步而来,所过之处,尽是焦土,霸道无比。
    宁泽闪身而退,老者竟然冲向了守卫,他要杀个够本,要屠尽这些为虎作伥之辈,宁泽无法,打出百道鞭芒,狙击老者,鞭芒加身,老者受伤,可他不管不顾,就是要杀人。
    宁泽闪到老者身前,周身大放光明,双手推着打神鞭,将老者挡住,老者狞笑一声,火焰大盛,推着宁泽步步后退……
    老者道果加身,已是必死之身,他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一团火焰推着宁泽飞速后退……
    他撞入了血桦林,一棵棵血桦树被他撞得粉碎,即使这样,还是停不下,老者推着他撞出了一条路径,遇树树倒,碰石石碎,无尽的撞击,宁泽嘴角流血,他伤及内府。
    一团红色火芒推着一团光明,化作一道流星,他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万物俱焚,无论什么被撞到,都是粉碎。
    “轰隆……”石壁炸裂,流星撞在血鹫峰上,一个山洞出现,宁泽被深深地嵌进石壁中,老者还是狠命地推,他每推一次,宁泽吐一口血,一口口地喷血……
    老者露出了笑容,解恨的笑容,他终于要报仇了,他开始絮絮叨叨起来:“老夫的旭儿,是个好孩子,从小懂事,聪明不凡,武学天赋极高,十二岁就入了通幽……”
    宁泽内府受伤,痛苦无比,他入了死角,必须自救,否者,即使没被耗死,身体也会废掉,他必须冷静,他开始调整姿势,站起立法,脚下扎根,将推力导入大地,身体放松,松法运起,虽无法打出松法三式,他按照此时姿势,另出一式,是为静式。
    他五脏六腑压力大减,受伤的部位开始修复,明月珠放出光明,滋养身体,他虽然不住吐血,但伤势不再恶化,修补快于破坏。
    “老夫的旭儿,已经是通神武者,再有一步就是武宗…他是个孝子,听到血河道有武道秘籍,要给老夫取来…他要成婚了,给我生个大胖孙子,”老者一脸自豪幸福,突然他声音尖锐,悲啸,哭泣。
    “都是你,你这个恶魔,毁了我的旭儿,毁了我的孙子,毁了我所有的孩子,我的家族,希望,你毁了一切,你这个恶魔,你去死…去死……”
    一道道火芒推出,火光越来越大,宁泽不断输出冲和气,冲击力被导入脚下,红芒和光明彼此消耗,谁先耗尽,谁就得先死。
    这一耗就是半日,一位位武者盯着血鹫峰,两个光团还在坚持,都暗淡了不少。
    老者道果萎缩,身体缩回,他知道自己大限到了,可是恶魔还没死,他死后怎么去见儿子,怎么去见家族的后辈?
    他嘴里念叨着:“都死了,都死了,我也该死,那就一起死吧……”老者疯狂的眼神变得平静,死寂般的平静。
    宁泽心中警兆突显,额头出汗,他拼命催动冲和气,沧海全部气化,喷发而出,形成真气罩子,精神冲击,对着老者发出,明月珠也放出了无量白光,加持防御罩。
    一声巨响,山石四裂,血鹫峰震动,气劲四散,草木尽毁,尘土飞扬。
    火红光芒消失,光明不再,锦袍老者不再,地上唯留一支烟杆,宁泽流血不止,陷入石壁中一尺,生死不知。
    苍看到如此残破不堪的公子,泪流不止…白鹿发出悲鸣……
    一位位血河武者,流着泪看着生死不知的少年,他们默默无语,轻轻地将夫子抬上鹿背。
    守卫武者跪倒在地,他们在祈祷,念着主人的名字为他祈祷,他是他们的信仰,从此刻起……
    这个为了他们,毅然放弃成道,为了他们,死拼宗师的魔头,有些傻,可这个大魔将是他们的信仰,原来他们也有人在乎,也有人守护,就是这个血流不止的身体,为他们挡住一切,他们原本要拼死报答他的知遇之恩,还他一命。
    他们一直没有信仰,今天有了,他们活得并不卑贱,他们只是守卫武者,也是没有将来的武者,但他们有了自己的信仰。
    ……
    三月十七,晴。
    宁侯府一片喧闹,大家都身穿礼服,忙碌不已,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节日的喜悦。
    柳意园,米氏亲自下厨,在做寿糕,一边做一边流泪,泽儿在外可好,是否吃饱,是否穿暖,衣服够不够。
    柳如、小红也红着眼,在一旁帮忙,今日是公子十五岁诞辰,公子已经离开快一年了,他们的公子已经是大禹的礼宗。
    记的一月前,大禹皇颁布旨意:万民齐贺,亚宗归宗。
    整个大禹古国都沸腾了,数亿万子民自发而庆,载歌载舞,大禹又出礼宗,真是苍天保佑,祖宗保佑。
    泽轩大门敞开,庭院早早被清扫,一尘不染,今日是七公子的诞辰。
    宁氏族人排着队,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挎着篮子,篮子里装着寿糕,他们前来祝寿,给他们的奇人七公子祝寿,一位位排着队,安静地向前,进入中堂,对着“礼”字行礼,放下寿糕,静静离开,一位接一位……
    在这里就连平时淘气的小鬼也不敢吵闹,因为“礼”字镇压着中堂,厚重无比。
    宁宇、宁玉、朝天辫宁竖,师兄弟三人聚在了一起,他们中间方桌上,四只碗,盛满了酒,三人,唯缺一人,他们默默地端起酒,和那碗始终无人端起的酒,轻轻一碰,心里道:“七哥生日快乐…”“好友,生日快乐…”“七哥,我想你了,生日快乐。”
    一口喝下,今日的酒是如此的淡而无味,三人无语……缺的总是缺的。
    “泽泽流”今日停业,所有人都不奇怪,因为今天是他们祖师诞辰,他们将祖师画像请到门前,摆上供果,寿糕,每一位店主,领着大师傅、技师、学徒,对着祖师像行拜寿大礼,祈求祖师保佑,保佑他们生意兴隆。
    他们现在很自豪,因为他们的祖师是礼宗,这全大禹人都知道,“泽泽流”祖师是礼宗宁泽,他创出“泽泽流”时,还未加冕成宗,大家将“泽泽流”排到了九流之首,虽然是下九流,但也是行首。
    大禹皇城,瑞王府,十九皇子瑞,坐在书房,看着墙上“弟,宁泽”三个字,威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饿了,传饭。”
    礼乐府今日张灯结彩,喜庆无比,九位礼法大家齐聚,今天是礼宗诞辰,礼乐府的大日子……
    大禹皇拿着《泽字五法》一阵发愣,他竟然当时在皇城错过了,到此时也没见过这少年一面,都怪十九,这个逆子,传他入宫陪宴。
    虞城,虞山福地,今日热闹非凡,禹王嬴珍率领王子王孙,家族子弟,文武百官,在虞山福地为礼宗贺寿,这里是礼宗的成道地,是礼之圣地,是他们虞城大礼之地。
    北方边关,北风怒吼,大雪纷飞,一片冰雪世界,银白色的古城,银白色的城墙,军士林立,各持兵刃,黑甲上一层厚厚的积雪,却压不弯军士的脊梁,他们犹如冰铸,注视着城下压境的荒族大军……
    宁侯爷宁城,一身戎装,铁血色披风在风雪中飘扬,他手按腰间宝剑,望向东方,今天是泽儿的生辰,我儿的生辰,大禹礼宗的生辰,看为父杀敌,为我儿贺,眼中杀机涌现……
    大禹古国,亿万子民,摆出供果、寿糕,焚香祈祷,祝礼宗他老人家,寿比天齐,福若洛水,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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