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落山了,宁泽来了……
    三十三位武者,五位在拼命打磨树,其他虚弱地趴在地上……
    “早上的问题,想好了没有?”宁泽问道。
    呆滞的武者看着这个恶魔,都开始哆嗦,眼中尽是惧怕……
    光头嚎叫起来,他快要疯了,他找的树就轻了一点,可这些少年放血没个轻重,都是生手,一会多了,一会少了,他都不知道被放了多少血,啃了多少树皮,要不是有入微的修为,早撑不住了。
    “我们是烂河滩的流浪武者,有人告诉我们,血河宗灭了,所有典籍在一群初级武者手中,那人隐藏了身份,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哦?真不知道?”宁泽淡笑道,他可不信。
    武者看到魔头笑了,抖得更厉害了,今天早上也是这个表情。
    “过来……”
    打磨大树的,哆哆嗦嗦抱着小了很多的木头,自觉地站上了天平,树超重很多,他们开始哭了起来,这吃下去,绝对会撑死。
    “三个选择:一、放血,二、吃树,三、想出谁让你们来的,一会给我答复。”
    “都抱着自己的树,跟我来……”宁泽头也不回地朝血河走去。
    武者来到血河边,见地上好多藤条,不明白魔头要干什么?但绝对不会是好事。
    “将树给他们绑到身上,绑结实些……”宁泽看着滚滚河水,淡淡地说道。
    少年们知道,这是对他们说,很快树都绑好了。
    “你们都很有原则,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不错,我真不想杀人,但贪婪是罪,又不能轻饶,那就祭河神吧……推下去……”宁泽挥手。
    “我说,我愿意说……”我们说……”
    “晚了,事不过三,我给过你们两次机会……”宁泽遗憾道,他确实不想杀人,已经死了太多人了,那就看命吧,命好活着,命不好溺死,他们身上的树和他们体重一致,有一线生机。
    “你这个魔头,你不得好死……”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
    “终于安静了,人多嘈杂,”少年无情地呓语道。
    “这河边的血河草又多了二十八支,白,晚上到下游去,将那二十八株血河草吃了……”说着宁泽将手中的血河草喂给了白鹿。
    “呦……”白鹿有点不明白,还是点头应着。
    宁泽回头平静地看着剩下的五位。
    “我说,他们给了我们老大百两黄金,他们隐藏了身份……”宁泽听了有些不高兴。
    看到宁泽不耐,五位都竭力回想当时场景,他们被宁泽的冷酷残忍,吓破了胆。
    “那个武者隐藏了身份。”
    “一定是门派弟子。”
    “对,他说话,趾高气扬。”
    “是道士,穿着芒鞋。”
    “他走远后,唤下了一只白鹤。”
    ……
    宁泽杀气微放既收,和他猜测的差不多,宁泽淡笑着,看来真将自己的话当放屁了,自己没走就这样,好!很好……
    这五位看到宁泽又笑了,扑腾跪在地上磕头道:“大人,真的没了,我们都说了。”
    “还算老实,我这人就喜欢老实人,所以你们既没被放血,也没让你们吃树,你们看那些耍滑的,都没了,”宁泽指着血河轻轻地说道。
    五位哭了,魔头夸他们呢?
    以前所有人都嘲笑他们傻,老实,经常被骗,原来老实人也有好处,因为老实他们活着。
    宁泽接着说:“老实人好,你们以后就帮他们守着上游,当个守卫武者,将来他们长大了,你们就升为护法,比你们在外面流浪强,”这些活下来的,对宁泽又是惧怕,又是感激,连连点头。
    从此血河道多了五位守卫武者,他们成了第一道门户。
    次日清晨,宁泽正在练气……
    “拜见老师……”
    宁泽睁开眼,血河草庐外七百余少年孩童手捧经书躬身行礼。
    “你叫什么名字?”宁泽看到为首的是蒋万山的孙子,有些意外。
    “昨天我叫蒋无敌,今日我叫蒋血河,”孩童稚嫩地脸上尽是坚毅。
    “可有说法?”宁泽笑着问。
    “昨日,我爷爷希望我无敌,今日我当复兴血河,守护众位师弟,我也是血河道宗主,”孩童脸上放光,是一种无畏和骄傲。
    “你们来意,我明白,你和我有血海深仇,你可恨我?可想杀我?”
    “恨,现在不想,我们离开你活不了,将来我们修炼有成,自会找你报仇雪恨,”小宗主蒋血河坦诚道。
    “呵呵…有胆魄,但你有何自信,我会给自己培养七百多仇敌?”宁泽眼中尽是赞赏。
    “你不敢吗?大禹礼宗,可并非无胆之辈!”清脆的童音铿锵有力。
    “既然知道我是礼宗,就应知道激将法是没用的,”宁泽其实并不排斥他们。
    “我等愿以血河宗道藏为礼,聘请您为老师,”七百少年孩童再次默默躬身,不再言语。
    这是他们讨论了一个晚上的决定。
    ……
    昨日有十一位少年受伤,他们终于意识到了,他们的虚弱无力,流浪武者都可以杀死他们,他们也明白了宁泽护道的意义。
    “这样不行,要是宁泽走了,我们该如何?”蒋血河担忧道,他身份地位最高,师兄师弟们愿尊他为主。
    “宗主,我们以前太天真了,这本来就是个狼性的时代,”一位少年道。
    “我们太弱了,怎么办?宁泽一月后就走了……”
    “找他,拜他为师,”蒋血河想了想,说道。
    “我不同意,他杀了我师父,还逼死老祖他们。”
    “我也不同意,宁愿死,我也不愿拜仇人为师……”
    “宁泽对我们有灭宗之仇,杀亲之恨,但也有活命之恩,护佑之情,我们现在受他恩惠还少吗?住的、穿的、吃的,只是我们不愿承认罢了,但恩就是恩……”蒋血河说道。
    “蒋师弟说的不错,有仇,我们要报,有恩,也不能忘。”
    “况且我们也不是让他白教……”
    “宗主何意?”
    蒋血河道:“要拜师,自然要有拜师礼,我们就拿道藏为拜师礼,请他教授我等,这样也算我等回报他诸多恩惠,以后再报仇,更无瓜葛纠结……”
    “我们典籍,岂不泄露出去了?”一位筑基道。
    “典籍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现在连能活多久都无法保证,死守典籍,迟早被那些豺狼夺去,”另一位通幽说道。
    “宁泽根本不在乎我们的道藏,他要是想要,就到不了我们手上,守着这些死物,只会招祸,我们是血河道,我们要自己强大起来,将来什么样的典籍没有,就像宁泽,他要开口,皇室的藏经阁都会为他开放,就我们这些,藏着掖着没有意义,”一位通幽中期少年道。
    “好,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一早前去拜师,”蒋血河做出了决定。
    “是,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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