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皇,好霸气的称呼。”
    牛二低呼一声,面色诧异,毕方口中之人号称蝶皇,一个女子神威盖世,气吞山河,坐立九天之上,俯瞰众生,如同一位绝世皇者,欲直追远古妖皇。
    蝶皇,蝶儿,莫非这两人之间真有某种联系不成?
    “蝶皇生性恬淡,甚少与人争斗,长年隐居在蝶谷当中,教化众生,传播道义,直到一位新进的仙王,欲统领天下,率军攻打蝶谷,与她进行了一场旷世大战。”
    毕方咧了咧嘴,小眼珠中尽是骇然之色,仿佛重回当日战场,道:“那时,本王还只是一个小修士,随军征战,才真正见识到了那位蝶皇的恐怖战力。”
    “小子,你可知道上古仙王,至少是玄仙境界,但是当中亦有三六九等之分,当年那位仙王就是玄仙中期境界,甚至隐隐触摸到了后期,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浩瀚如海。”
    牛二点了点头,他对这些早已通过毕方的言谈,知晓许多,上古大修但凡被称作仙王之人,皆是修为通天彻地,突破玄仙境界的无上强者。
    但是,天下英杰无数,王者却仅有一个,必须纵横天下,百战不殆,威压冠盖八荒,让一众同阶之人尽数俯首,才能称王,统御亿万疆土。
    而毕方这个仙王……
    牛二偷偷瞥了一眼,也有了些许推测,或许这家伙就是走了狗屎运,第一个突破玄仙,然后就迫不及待的称王做帝,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落魄。
    “你不知道啊,那场战斗震惊天下万族,任谁都没想到会是那样的结局。”毕方还沉浸在回忆当中,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她真有那么可怕吗?比仙王还要强大。”牛二问道。
    “可怕?岂止是可怕能够形容。”
    毕方长叹一声,郑重道:“蝶皇幽居深谷,甚少外出,没有多少人见过她的真实面目,当年仙王率军攻入谷中,彻底引怒了她,显露出真身,一只色彩斑斓的黑色蝴蝶,身躯庞大如同山岳,高耸万丈,深入云霄,两只翅膀展开,遮天蔽日。”
    嘶——
    牛二倒吸冷气,众所周知,妖族真身并非随着修为不断增长,但是没强大一筹,躯体都会强悍一分。
    但是冥冥中似乎有某种桎梏,即便是妖仙境界,也不过百丈左右,唯有施展元神法相,借助天地之力才能更胜一筹,突破这种舒服,战力有质的飞跃。
    而毕方口中的蝶皇,真身竟有万丈,可想而知,其实力强大到何种境地,早已突破了乾坤束缚,触摸到了大道法则,战力深不可测。
    “那一战没有任何悬念,蝶皇双翅一挥,切断乾坤万道,轰破了空间,狂风席卷天地,将万千妖兵尽数逼退,就是灵仙修士也难以抵挡。”
    “而后长啸一声,震动星河宇宙,天外的星辰如同雨水一般簌簌坠落,照耀了整片苍穹,万里山河崩溃,大地龟裂,死伤无数,震惊了整个苍茫妖域。”
    毕方对那场战斗记忆尤甚,脸上浮现骇然之色,道:“那一日,我仰望天宇,就见到一只黑色蝴蝶神威盖世,遮蔽了日月星辰,宛如神魔一般俯视九天十地,煌煌威压震动乾坤,万条大道神光缭绕,如瀑布般从她的身上垂落。”
    “那一战很简单,蝶皇仅仅扇了两下翅膀,无穷道则从域外而来,截断星河宇宙,无数陨石坠落,茫茫星光落下,覆盖整个世间,那位仙王根本无法抗衡,直接被碾成了飞灰。”
    牛二脸色大变,如此强劲的蝶皇,万古罕见,便是当世最顶端的王者,携天地大势而动,都难以匹敌,落得魂飞魄散。
    可是,离去的魔女真会是那位蝶皇吗,而且万古悠悠,她怎么可能活那么长世间?
    “小子,不要小瞧那位蝶皇,据后人推测,她很有可能早已看破玄仙境界,触摸到了大道神韵,进入了万古罕见的金仙境界。”
    毕方肃然道:“那种人物谁都无法揣测,说不定就有许多手段延续性命,更或者跟本王一样,寄一缕元神被囚于孤灯,勉强逃过一场莫名的恐怖灾劫。”
    “那一场大战之后,蝶皇便消失不见,有人说她飞出域外星空,去寻求那传说中的不朽仙地,还有人说她深入九幽,寻到了一片残缺的轮回盘,借助远古的往生之力重生于世间,又或者,破开天道将整个蝶谷都挪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三种是最可靠的推测,只不过……”
    毕方摸了摸小脑袋,沉思片刻,才道:“如今看起来,本王总觉得她很可能真的寻到了远古地府的踪迹,甚至很有可能,她借助秘法已经转生。”
    “不对。”
    牛二突然打断道:“轮回之人,一般来说只能是灵魂转生,重新形成另外一人,于前世完全断绝,那么她怎么可能会与蝶皇完全相同,甚至气息都有如此相似。”
    “这……”
    毕方一怔,眼珠转了两下,咂了咂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若是真的重生,至少应该……咦?你小子知道轮回之密!”
    蓦然间,毕方高声尖叫起来,反倒把牛二吓了一跳,暗道一声说漏了,他这些观念都是从前世听闻,与这方莽荒妖域不同。
    在这个世界中,万古沉寂,时空断隔,很多古老的隐秘早已无人流传,关于地府的一切,都是那些大能的推测,属于上一个时代的绝密,却被他轻易道出,自然引来毕方的震惊。
    “咳咳……,那个我前些天以招魂祭坛唤醒了莽牛古祖的灵魂,不但传承了诸多道法,还有一些隐秘之事,这算不得什么。”
    牛二尴尬说道,将理由全部推到了那位老祖身上,反正毕方不可能去寻找一位早已死去多年,或者闭关无数岁月的老祖去辩证真伪。
    毕方撇了撇嘴,哼了一声,不屑道:“本王早已猜到那小丫头肯定不是蝶皇重生,到了那种境界早已斩断欲念,谨守天道,否则怎会对你一头蠢牛投怀送抱。”
    “我……”
    牛二怒目而视,愤愤道:“本少生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人见人爱,有什么不可能的,总比你一条腿的猥琐小鸟强多了。”
    “啊呸!”
    毕方大怒,叫道:“本王学富古今,气盖山河,怎么可能有猥琐之色,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嫉妒本王。”
    “好啊,有本事较量一番,看我揍扁你这过期的仙王,莽牛拳——”
    牛二眼角迸射一道异芒,双拳陡然一错,真气滚滚而动,猛然向前击去,两只拳头如同莽牛的尖角,瑞忙迸射,沉重的压力挤破虚空,发出沉闷的轰鸣。
    “来得好,毕方神爪——”
    毕方得意一笑,气势猛然膨胀,冠盖天宇,一只黑色独腿倏然踏出,天穹骤然一颤,空间支离破碎,如同镜子办碎裂,狠狠向着牛二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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