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部落里大部分的人见识到了其中的好处,教里还答应要再给他们送一批农具和种子来。
    当冷悟情和鱼爱媛重“游”旧地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大眼掌柜和其他部落里的人在一起种番薯。
    这东西是由多年在吕宋做生意的福建长乐人陈振龙同其子陈经纶带入中原的,适合山地种植且易丰收。
    而后居然还有部落里的人友好地跟他们打招呼,包括以前见过他们的人,应该是因为有尤先生也在一同干着农活。
    “尤代管,您的功绩果然不小,几年不见,这里哪里还有当初妖山的样子。”“‘人星’过奖了,尤某也只是尽了一些绵薄之力,功绩应该是教里的,更应该说是老太公的,教主特意还把老太公生前所著的《华月宝典》中《言农八篇》、《言禽六篇》、《言兽三篇》借给了我。”
    “现在这里的民风也比以前好多了。”“‘开星’说的是呀,希望这里以后物资丰富,大家公有,能各尽所能,按需分配,彼此之间没有等级区别,每一个人都用高尚的道德来衡量自己,部落内部也不要有什么隔阂的划分,最好都是一家人。”“这不就是当初老太公的心愿吗?要建立一个没有等级划分,没有彼此侵夺的武林,一切习武所用之物也能武林人士公有,择需传予,天下所有习武之人都能真真正正地成为一家人,武林大同。”
    “武林如此,世间如此,老太公的这个宿愿真能实现就好了。”冷悟情感慨到。
    “会的!总有一天一定会实现的!”尤先生看着正在干活的食人部落族人们说到,“那是多美的一个世间呀!”
    这会儿,冷悟情和鱼爱媛撸撸袖子卷卷裤腿,和部落里的人一起下地干活了,在尤先生的翻译下,大伙们有说有笑,再也不是食者和被食者之间的关系了。
    冷悟情和鱼爱媛因为还有要事在身,遂也就没有在这里多逗留了,翌日告别了尤先生他们便上路了,可刚离开妖山没多久,后面大眼掌柜就追来了,手里还拿着张纸片。
    “二位先不要走了,出事了。”董能面色郑重地道。
    “什么事?很严重吗?”冷悟情问到。
    董能先把纸片递了过来,冷悟情接过一看,见是一张画,虽画艺拙劣,但其中的意思还是比较明显的……
    按照季节来说应该是越来越暖了,而这里却是永远的冬天。
    此峰名曰珠穆朗玛峰,在藏语里是大地之母的意思,其高耸世间无俦,终年被冰雪覆盖着,气候多变,即使是一天之内往往都是变化莫测的,更不要说是四季之中了,暴雨频频,云雾弥漫,冰雪肆虐,而且还经常有罕见奇异的猛兽出现。
    这里怎么看也不是居住的好地方,但是,有一位奇人常年皆在,就是自古至今唯一一位打通自己任督二脉的静树大师。
    这位大师出生于北宋年间的天竺,三十余岁投身于所罗门王教习武,每年仅下山一次喝一些水,与大明朝武林师祖金世义交情深厚。
    此时,马在雪地中奔驰着,而其实却是个人,长得也不像马,但奔跑的样子精猛,恰似从天上奔来,其腰间的马刀无鞘,宽背薄刃,刀身比较沉重,刀柄略向刀刃方向弯曲,刀刃上带着血色的雪,长刀饮血平生快,而他自认为能饮雪更不妄得一人之手中,刀手心该冷,但此人却是个热血的男儿,热得当他的刀插入敌手心中都会带给几许暖意,然而他却是个热爱冬天的人,或许是因为他是冬天出生的,名字似马蹄声,人称“大马”阿嗒。
    从阿嗒对面也过来了一个足蹬西欧大马靴的人,手里两根马刺就像是刺猬对敌时直指对手,一身的白袍上绣着“纵骑骋疆怡情悦”和“闻鹃歌啼慰平生”,因为爱妻的名字中有个“鹃”字,所以自号“爱鹃侠”,撇弃了原来“五仙爷”中“白”的名号,他姓伊,叫伊宾白。
    就是这两个人,几乎是一同到的这里,都是想做静树大师的徒弟,因彼此都是闻名未见过面,遂就各找各的,一连不知多少日子过去了,不知道人家大师是有意避着他们还是怎的……
    因为在这里的日子苦闷艰险,二人的怒气都不知道往哪儿撒了,那日见面后攀谈了几句就要生死决斗,听说妖山里有食人部落,还画了一张图,让部落里的人来这里领餐,一餐能够多少人吃的,取决于是一方败北还是两败俱伤,以此作为败方的惩罚。
    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他们此举让部落里的人相信那张图是昆仑山神陆吾的旨意。
    眼看着尤先生尽心竭力带到部落里的文明即刻就要有被遗弃的危险,当然,这二位是不知道的,此时在雪山地里斗得正欢呢,丝毫不管已降的大雨和愈冷的天气。
    估计食人部落不介意领的是冷荤,大不了回锅热热就是了。
    “唰”,阿嗒的马刀迎面照着伊宾白劈了过去。
    伊宾白用双马刺左右一抵,把马刀给夹住了,“刺猬”的力量会不会比“马”小,索性今天就见个真章。
    结果怎样并没有被期待过久,本来雨水就让手里的傢伙滑不刺溜的。
    伊宾白及时用马刺把马刀给撩了出去,而后如刺猬般蜷缩,“滚”着欺近阿嗒的怀里。
    “啊!”阿嗒身上刚一吃痛就倒奔了出去,在伊宾白稍稍跟不上的空隙里狂舞马刀,总算没吃太大的亏。
    就因为伊宾白喜欢行险用类似刚才那种招数,有不少江湖人都猜是当初黄老邪的软猬甲已经落到了“白”的手里。
    但是阿嗒心里有数,这瞒不过他,伊宾白无非是把马刺极隐蔽地藏在周身各处,虽说是非甲也似甲,却怎么也比不上当年“东邪”的软猬甲,遂此时又冲了上去,手起刀落砍了下去。
    “当”,已蹿起的伊宾白用马刺的尖猛捅马刀的刀面给撞了出去,而后另一根马刺直直扎向阿嗒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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