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那旋转的漩涡水花已经结成了冰,在冰室中央形成了一个贯通上下的大冰柱,那冰柱中央是空的,正好将石桌和白无常、阿鹿、朱子真三人罩在其中。从那冰柱上面缓缓飘落一个身穿湖水色衣裙的绝色少女,轻轻落在石桌之上。三人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先前那冰湖边的少女阿奚么!
    只见那少女阿奚落在石桌之上,对着白无常等三人浅浅一笑,道:“方才我正要跟随三位入洞,不曾想那冰岩竟然自行结冰,重新封住了洞口。我被隔离在洞外,心中万分焦急,总想着要如何将你们救出。现在终于又再见你们啦!”
    白无常三人大为错愕,阿鹿愣了一下神,道:“阿奚姑娘,方才我们寻你不着,深陷冰洞之中,还以为我们快要死了。你是怎么发现我们,又想出办法来救我们的?”
    少女阿奚神秘一笑,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随我出去。”又看了一眼那昏睡中的大老鼠,说道:“这就是你们要的寒冰兽,终于被你们找到啦!我们一起把它带出去吧!”说罢指了指头顶的漩涡中心,那个空心冰柱形成的冰洞。
    朱子真眼见少女阿奚现身来救,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欢喜,忙道:“多谢姑娘相救!我们怎么出去,全听姑娘吩咐!”
    阿奚道声:“不客气”俯身抱起那只昏睡的寒冰兽,说道:“我有祖传避水珠,这里正是冰湖底下,我们可以借着湖水的浮力出去。”
    只见她从口中吐出一只洁白如玉的珠子,托在手掌之中,一手托珠,一手抱寒冰兽,衣裙飘飘,宛若仙女。三人忽觉各自脚下涌起一汪湖水,那湖水犹如喷泉一般,刹那间向上喷射,阿奚就这样带着白无常三人,脚踏水柱,越升越高,出了冰室。但见四周流动的湖水,再次形成漩涡,围绕着四人旋转,却没有一滴水珠溅到身上。四人踩着水花,犹如乘风破浪一般,穿出了水面!
    来到了湖边,三人终于惊魂稍定,长吁了一口气。
    少女阿奚将那颗避水珠重新收好,仍然怀抱着那只寒冰兽,说道:“这下好了,大功告成了!”
    朱子真甚是高兴,向着少女阿奚谦声道:“阿奚姑娘,我们差点错怪你了,还以为你是故意将我们骗入冰洞之中,想要冻死我们呢!”
    阿奚莞尔一笑,道:“也难怪,你我素不相识,在此冰寒绝境,有些误会也在所难免。”
    阿鹿道:“阿奚姑娘,那你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罢。”
    阿奚柔柔地道:“方才我跟你们一洞相隔,心中甚是着急,忽然想到你们提到的那寒冰兽。这个山谷为何冰湖四周冰川环绕,却能温暖如春?那并非因为北冰岭的气候导致,恰恰正是因为那寒冰兽身上有天然的驱寒之奇功,冰湖能在此地化为湖水,一定有一只寒冰兽藏匿在湖底,凭借自身流露的强大驱寒之法,使得冰湖融化,湖畔四周花草滋生,暖意融融。我之前还以为是北冰岭气候独特,怎么就没想到是寒冰兽的缘故呢!”
    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白无常,说道:“我想到了这个原因,就立即取出家传的避水珠,跳入湖中,四处寻找那寒冰兽的藏匿之处。找了半天,终于被我发现湖底中央一块地方,湖水特别温暖,好似温泉一般,便想这下面一定是寒冰兽的巢穴,于是用力去凿那湖底,没想到果然那个部位泥土长期受暖,土质极其柔软,被我没挖多久就挖出了一个大洞,湖水即将灌入。我立刻祭起那家传避水珠,挡住湖水,然后就看见各位正站在湖底冰室之中,寻见了那寒冰兽。最后我就跳入冰室,将你们救出来啦!”
    阿鹿道:“原来如此。阿奚姑娘你好生厉害哦!”
    白无常一言不发,听那阿奚述说,前后条理清晰甚有道理,不觉心道:“看那少女阿奚所说,不像有假,难道真是我错怪她了?如果是她有意要害人,既已将我们引入了冰洞,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来救人呢?”
    白无常越看那少女阿奚,越觉得捉摸不透。
    阿奚浅笑嫣然,说道:“既然大功告成,那么我们就去截魂岭拜见万兽尊者去吧。”
    朱子真和阿鹿都欢喜叫好,阿鹿问道:“阿奚姑娘,我们上得此谷来都费尽心力,你长居于此,可知道有下山的捷径吗?”
    阿奚道:“你别看北冰岭寒峰峭壁,飞鸟难渡,但是我们有了寒冰兽,这冰川雪岭可根本难不倒我们呢!”只见她怀抱那只寒冰兽,纵身跳跃,所到之处脚下冰雪融化,暖意充盈,很快扩散到身周方圆几里。
    朱子真和阿鹿都看得啧啧称奇,紧紧跟随在阿奚身后。
    只见阿奚又取出那避水珠,莲步轻移,踏入冰河之中,河水自动往两边散开,中间一片水花托着众人沿冰河倒流的方向,向着谷口外飘了出去。到了半山腰,冰河折向东流,四个人离开冰河,登上山坡,只见从这个山坡上望出去,可看见北冰岭山谷全貌,半山之上白雪覆盖,山腰以下却草木成林,一上一下两种季节,真是蔚为奇观。
    寒冰兽所到之处,果然不再寒冷。四人很顺利地下了北冰岭。
    少女阿鹿十分喜欢那只寒冰兽,不停地过来抚摸它的皮毛,暖暖的十分舒服,只是这寒冰兽依然昏睡不醒。
    阿鹿道:“这寒冰兽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一直在睡觉呢?”
    朱子真道:“难道寒冷气候,它进入了冬眠状态?也没见着有其他的寒冰兽呀。”
    少女阿奚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悲伤,悠悠说道:“我在北冰岭这么久,没见过几回寒冰兽,这只就是我一个月前看见过的,可能也是世上最后一只寒冰兽了。它这么睡法,可能真是病了。”伸手在那寒冰兽背上抚摸,无限怜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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