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这些人居然如此可恶”农户愤怒道
    “事不宜迟,令叔,你马上回去吩咐大家盯住那些‘醉生梦死’,密切留意他的动向”米邦当即说道
    令叔也毫不犹豫站起身说道“兹事体大,我连夜赶回徐州”说罢拱手便是一礼,转身离去。
    “令前辈,能不能也请你去通传一下建业那边?”少渊拱手问道
    令叔点了点头“义不容辞,在下这就出发了”
    令叔走后室内再次恢复平静,少渊突然问道“刚刚令前辈,临走的时候,是不是对米兄弟你做了一个拱手礼?米兄弟你是?”
    被少渊如此提及,东林帮二人好像醒悟了什么,农户当即说道“哪里哪里,阿令是对我做拱手礼,米邦一个小辈,如何受得如此大礼”
    米邦当即说道“恒叔说得对,我一个小辈如何受得如此大礼?”
    少渊却是不信,眯着眼睛说道“若我没记错,米兄弟适才好像还吩咐了令前辈回去呢”
    米邦推搪说“哪里,不过是在下一时义愤填膺,哪里算得上吩咐,我就是一个东林帮的小辈后生”
    恒叔也当即打圆场“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混进这些人的队伍里,到时候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所以你们赶紧歇着吧”
    “好,好,好”少渊知道二人不会再说什么,也没再追问下去。
    东林帮二人舒了一口气,各自回到房内。
    一轮明月高挂于夜空之中,夜风徐徐吹过
    少渊再次回到客栈的房顶之上,却并非为了窃听,仅仅是为了欣赏这明月
    “既然来了,就没必要躲躲藏藏”少渊看着夜空,轻声说道
    果不其然,一个轻盈的身影从一侧闪出,来人正是米邦,见是米邦,少渊便戏谑地说道“米兄弟,难不成你也睡不着,来这里赏月不成?”
    米邦坐在了少渊的一侧,右手还拿着两小坛子酒,“明月怎能不配美酒呢?”
    “呵,如此雅兴”少渊接过小坛子,“想来,也有一段时间不曾喝过了”
    “陆少侠并不喜欢喝酒?”米邦好奇地问道
    “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平常我身边的人都是喝茶的多,酒倒是不常触及”少渊放下酒坛子“米兄是徐州人士?”
    “正是,陆兄也是南方人士吧?我猜,柴桑人士?”米邦问道
    “啊?我就这么长得像南方人吗?”少渊不由得笑了“我从塞北一路南下,几乎每个人都说我长得像南方人,可我确实实打实在北方长大”
    “呵,兴许陆兄高堂乃是南人北迁,对了陆兄,此次多谢你鼎力相助东林帮,不知陆兄可曾托人告知你的高堂?”米邦问道
    “噢,我是师傅一手带大的,至于我的父母,我没见过,师傅也没说过,由小到大我也没这个概念”少渊摇了摇头
    “在下唐突了”米邦有点尴尬地说道
    “我孑然一身,虽是冒险,却也并无所谓。倒是米兄弟,恐怕兄弟双亲尚在,如此冒险,却是没问题?”少渊于是转了一转话题
    “母亲已经在我年幼时西去,我是父亲和一众叔叔带大的,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弟弟。此次,我是瞒着我的父亲的”
    “噢,怪不得恒叔提醒我,若力不从心,要趁早脱身,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少渊打量了一下米邦,不由得一笑,拍了拍米邦的肩膀说道“莫怕,我陆少渊一定保你平安”
    诡异的是,少渊普通的一下拍肩膀却宛如刺激了米邦一般,米邦打了一个颤抖,于是才说道“哈哈哈,陆少侠,别看我体型不大,我米邦却也不是善与之辈,也是一个练武之人”
    米邦还想说话,却突然被少渊用手捂住嘴巴,少渊举起手指,示意米邦不要说话,整个楼顶之上突然归于平静。
    二人开始用心去听,似乎有人从另外一边跳上这屋顶,暂时不知是敌是友。
    米邦轻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少渊小声说道“米兄,你现在先回去,按道理我们行踪应该不曾暴露,因此我也不确定是敌是友,由我留下来观察,若是我晚了不曾回去,你再和恒叔来此处查看,快”
    米邦点了点头“万事小心”然后悄然离去
    少了米邦的掣肘,少渊开始想如何确定此人目的。少渊屏住呼吸,认真地听着,分辨来人方向。
    这个人非常谨慎,步伐不大,少渊依稀辨认出方向,于是伏在房顶之上,往声音来处望去。不偏不倚,却是那些摆摊之人的房顶之上。
    “莫不是这个人是来找那些人寻仇的?”少渊如是想到,只见那个人似乎往房中丢下什么东西。
    “不行,若是他杀了这些人,我便无法混进去?要马上阻止他”说时迟,那时快,少渊已经施展轻功跳到那人的位置。“休动手!”
    那个黑衣人看见少渊,不觉大吃一惊,于是赶忙后退,少渊扑了个空。双方隔着五步距离,借着月光,互相看清。互相不约同大叫道“是你!”不曾想到,此人居然是少渊在夏口错过的采花贼。
    少渊眉头一皱“我还以为是什么人,没想到居然是采花贼,且慢,下面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难不成……龙阳之癖?”说道此处,少渊眉头皱得更紧,甚至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那采花贼一个纳闷“谁有龙阳之癖,滚,且慢,我们见过?”
    少渊“夏口之恨,在下尚未忘却”
    采花贼想了一想“夏口那个镖师?怎么,一个多月不见,你面容大变”
    少渊这才想起自己的易容,暗骂自己多嘴,不过嘴上却说道“这你就别管了,看拳”
    采花贼有点恼怒“夏口我去救那人,乃是为了不想他落入贪官污吏之手,也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可知道,下面这些人,可都是实打实的人贩子,建业城的人贩子已经被收监我是杀不得,可下面这些,我今天是一定要杀的!我乃是替天行道,你是不是这也要阻我!”
    少渊也明白说多错多,也不多说“我管你是不是替天行道,今天下面这些人我是保定了”
    采花贼大怒“无礼之徒!敬酒不吃吃罚酒”
    少渊一个左拳直取采花贼右肋,采花贼一个侧身躲过,随即回使一拳。少渊随即抬起左手格挡,抡起右腿踢向采花贼腹部。哪知采花贼身轻体飘,非但没有躲开这一踢,反而是迎着腿,双手一撑,跳向了少渊身后,然后一脚踢到少渊后背。少渊吃痛,向前跑了两步缓冲,然后随即转身重新正对采花贼。“有两下子,看招”心中却是想到‘此人行事虽非光明磊落,但每每都是以自己的手段行侠仗义,却也不能轻易伤他性命’
    少渊一跃而起,跳到半空,自上而下,使出势大力沉的一击。采花贼一个后跳,随即扔出三枚小镖。少渊马上抄起手边的瓦片迎着小镖扔去。小镖把瓦片打得粉碎,但也停下了。不过少渊也丝毫不让,也马上接连拿起其他瓦片,同时扔过去。采花贼连忙后退躲避。哪知少渊一扔完瓦片已然施展轻功跳到自己面前。凶悍地使出短拳,直取采花贼腹部。采花贼交叉双手护在身前,不断后退。少渊紧追不舍,采花贼见势不妙,当机立断,硬吃一拳,顺势后跳。不曾想到,刚好踩到一个年久失修的位置。竟然就直愣愣地塌了下去。
    少渊呆住了,看着屋顶出了一个明亮的窟窿。少渊也是不由分说马上跳到窟窿。
    恰好这窟窿底下就是摆摊之人的位置,这么短时间房顶塌下,而且又从屋顶飞下来两人,此时的他们早已被惊得睡意全无。
    当下,摆摊之人,少渊,采花贼面面相觑。
    少渊最先反应过来“歹人,受死!”少渊已经一个直拳已然来到面前,采花贼马上蹲下,此时那些摆摊之人已然惊觉,采花贼知道计划已经无法实行,于是恶狠狠说道“不知道你在夏口受够教训没有?”说罢挂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球。
    少渊反应过来“烟雾弹!?”
    果不其然,那采花贼唰地扔下烟雾弹,四周马上就浓烟四起。少渊赶忙护住口鼻。那个摆摊之人却没有反应过来,马上就被呛得不行。
    采花贼见状,隔空恶狠狠地说上一句“这个仗,总有一天要让你连本带利还回来”
    片刻之后,浓烟散去,四周房间的摆摊之人也赶了过来,纷纷破门而入,看着少渊和摆摊之人,几人面面相觑。
    其他手下反应过来,纷纷拔出短刀。少渊惊觉自己现在深陷敌营,不由得提起警惕。此时那头领却举手道“收起刀,这个年轻人,不是来与我们为敌的,对吧年轻人”
    少渊顺着坡下,点了点头
    此时,楼下突然来人大喊“大哥,大哥,大哥,你在哪?”
    少渊一听,知道是米邦来了,大喊道“弟弟,我在二楼。”
    不一会儿之后,米邦和恒叔穿过人群,来到了少渊的身边。米邦怯生生地问道“大哥,他们是谁?那个大盗在哪?”
    少渊顿时反应过来,于是假装很失望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弟弟,为兄真是没用,那钱袋子被那歹人抢走了”
    米邦马上说道“啊!那怎么办,阿爹的病怎么办?没有了钱,怎么买药啊?”说罢,眼泪就直勾勾地溜出来。
    恒叔恰好在一旁演戏,咳了几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没事,没事,老爹我这副身子骨还扛得住,没关系的,咳,咳”
    少渊也低下头说道,挤出眼泪“爹,都怪孩儿无用,都怪孩儿无用”
    这一老两小毫无准备地就在众人面前演了这么一出催泪大戏,看得众人均是心中难受。
    头领突然开口道“几位,如蒙不弃,请听在下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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