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杜来,白幼薇下意识朝门口望了眼,“……杜来去了有一会儿了吧?怎么还没回来?”
    “外面天色暗,想要在安全范围找到运骸女,未必容易。”沈墨问她们,“你们现在还能听见那种唱戏的声音吗?”
    白幼薇和傅妙雪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声音没刚才那么大了,但还是听得很清楚。”白幼薇略微蹙起眉,低声说,“如果能知道唱的是什么就好了……”
    从玩偶屋出来后,她对游戏里的娃娃很敏感。
    从躲猫猫出来以后,她对游戏里的声音很敏感,总觉得这里头可能藏着什么关键线索。
    但是她连京剧都听不懂,又怎么可能听懂闽剧?
    白幼薇看向傅妙雪,问:“你听得懂她唱的是什么吗?”
    “那个啊……应该是《女运骸》的唱词。”傅妙雪回忆了片刻,说道,“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不过听她唱这个调,还能想起几句……”
    傅妙雪清了清嗓子,跟着雨声中那哀哀戚戚的唱腔慢慢哼唱:
    “霎时间……
    霎时间冷气袭人,密云四布。
    奴只得强整鞋弓,不敢挨停。
    荒郊旷野,无处存身。
    一阵阵呀,
    一阵阵凄风苦雨,淋湿衣襟。
    哎——呀——
    天呀天,奴是个弱质伶仃,未离家庭。
    都只为夫君遗骨,跋山涉水受尽艰辛。
    骤遇风和雨,雷电不住鸣。
    吓得奴肝肠裂碎,战战兢兢。
    肝肠裂碎,战战兢兢……
    噫……”
    傅妙雪的嗓音清甜甘润,要比远处那凄厉女音好听得多。
    她将唱词翻成普通话的发音,逐字逐句唱给白幼薇和沈墨听,又说道:“《女运骸》后面还有好几大段,不过外面那个声音没有往下唱,她一直在重复我刚才唱的那段。光看词的话,好像看不出哪里可疑。”
    白幼薇也看不出。
    她凝神想了想,从帆布包里翻出纸笔,决定把傅妙雪的唱词记下来。
    “你再唱一遍,我记一下。”
    傅妙雪感叹道:“你这包里还真是什么都有啊,居然连纸笔都有准备……”
    之前她就听杜来说过,要提防白幼薇,还说白幼薇有点邪门。
    难道白幼薇跟小叮当似的,有个百宝箱的口袋?
    傅妙雪伸手摸了一下帆布包。
    ……触感很普通,就只是普通的帆布包而已,脑海中也没有浮现任何信息。
    这说明帆布包不是道具。
    “快唱呀。”白幼薇有些莫名其妙,瞪眼看着她,“把词写下来好一起找线索呀。”
    傅妙雪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
    杜来不在,她没什么干劲。
    正准备开腔唱,瞥眼看见窗户上投映着一道人影,顿时心中欢喜:“我男朋友回来了!”
    沈墨和白幼薇纷纷望过去,见窗户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看身高体型,和杜来很像。
    傅妙雪高高兴兴的过去开门。
    走到门口时却停住,忽然觉得不对劲。
    人影在窗户前一动不动。
    不说话,也不见任何动静……
    傅妙雪沉默几秒,不知怎么,往后退了两步,低声对沈墨和白幼薇说:“杜来是翻南面围墙走的,这个人影……好像是从东面游廊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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