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龙不舍的看了一眼那些远远观望的赤脊蛇,道:“我在朱雀密藏中修炼,这么多年来苏醒了很多本体的传承,刚才感应到我的传送在微微颤动,估计是魔龙窟中龙气大盛的原因,所以回来一趟。”
    文一鸣两人没有打断,听魔龙继续道:“先祖本就传承给我一部分能力,如今先祖英灵全部解放,我的所有传承都觉醒了。我感受到有更高阶的祖龙传承在召唤我。”
    “哦!这是好事啊!”文一鸣为魔龙感到高兴。
    魔龙点头道:“是的,我离开魔龙窟,先祖英灵解放,这里将再难进入,下面其实还二、三层,龙气颇为旺盛,以后这些族群说不定能再度进化出龙来。”
    随着魔龙的讲述,二人得知,炽焱魔龙只需要修炼到九阶,其传送功能自动便会连通,不过据说很艰难,穿越的界面可谓是九死一生。
    文一鸣以为是这个世界的某一处独立空间,没想到是另外一个大陆世界,据说叫‘地星’!
    难道是某一个星球?文一鸣暗道,不过魔龙心意已决,因为地星上的祖龙传承能让它突破到十阶,据说之后有机会修炼到神兽。
    文一鸣和第五秋婼都有些懵,这算什么?凶兽能突破十阶,修炼成神兽,人呢?
    两人恭贺魔龙,这家伙在朱雀密藏中那等最佳极限环境中,已经距离九阶不远,看来破虚而去指日可待了。
    在这一点上,文一鸣的确羡慕,有些凶兽天生便是上天的宠儿,如炽焱魔龙,这才多少年,就已经快九阶了,算起来也不过是睡了几个大觉而已。
    没得比!
    如果有时间,文一鸣还真想带着第五秋婼来看看,到底是怎样一番情景。
    “老大,这里快要封闭了,我送你们出去!”
    魔龙望向四周,已经开始准备将两人传送出去了。
    现在它的速度很快,一句话说完,两人眼前已然白光闪动。
    文一鸣感觉到传送之力时,耳边还传来魔龙的不正经的声音:“老大,嫂子,江湖再见!”
    两人被传送而出,无奈的对视一眼,尤其是文一鸣,如果不是封闭空间的能量来得太快,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魔龙苏醒那么多传承,肯定知道不少秘辛。
    不过,他感觉了却了一件心愿,心境似乎迈进了一大步,连带修为好像都有了些松动。
    刚出到迷雾谷外围,他忽然停住了啸月号,开启舱体,静静的站在甲板上,良久不语。
    下方一个苍老而憔悴的半步武将老者,带着一男一女两个武师级的青年,被一群佣兵逐出了团队。
    他听到原因,是因为那两个武师年纪太小,修为也低,让那老者不要带着,否则连他一起逐出团队。
    第五秋婼捏了捏文一鸣的手,发现他的情绪有些波动。
    文一鸣默默的感知着众人对话,起初,他不认为那老者会带着两个累赘,而去放弃一个还不错的团队,在北疆没有团队,如果就这老者和那两名青年,根本活不了多久。
    他对那老者的判断源于认识对方,一个他几乎快要遗忘了的人。
    秋与涛!
    他没想到,秋与涛会混得这么惨。
    而接下,他更没想到,秋与涛竟然带着两名青年离开了团队,那满是疤痕的面孔上布满了无奈,眼中满是叹息。
    文一鸣皱了皱眉,带着第五秋婼收起啸月号,在秋与涛前方忽然出现。
    秋与涛猛的顿下步子,看到并未易容的文一鸣,愣了很久,却并未惊慌。
    “阁下有什么事吗?还请不要为难我们!”那名青年男子好似并未认出文一鸣,抱拳有些惊慌的道,气势很弱。
    秋与涛拉开那青年,脸颊有些不自然的抽动了几下,看向文一鸣,语气带着一丝祈求,苦笑道:“当年是我的错,跟他们无关。”
    文一鸣心里很不是滋味,秋与涛是他踏入武修界第一个想杀的人,并且亲口说过‘此生必杀你!’
    但从内心来说,这段仇恨他已经淡化了,或许经历得太多,当年的那信誓旦旦话语,他现今已提不起杀意。
    不过,他不会因为秋与涛有了很大的改变,或者说双方的差距太大,而放弃当初所说的话。
    那青年和女子听了秋与涛的话,瞬间明白这是秋与涛的仇家,刚祭出兵刃,便被秋与涛左右各一掌切昏在地。
    他垂头叹了口气,想文一鸣传音道:“他们的爷爷救过我,曾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收留过我,求你...放他们一马。”
    说着抬手祭出单刀,盘手一刀斩向自己的脖子。
    ‘铿——!’
    文一鸣一道指风将其单刀弹飞,秋与涛脸色涌起一抹惨笑,他以为文一鸣不想让他痛快的死去。
    他心里没有悔意,也无惧意,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片茫然。
    “你认错人了!”
    文一鸣看了秋与涛一眼,眼神很复杂,牵着第五秋婼的手离开了。
    秋与涛呆立良久,忽然摇头笑出了声,充满了凄楚。
    文一鸣站在啸月号上,眉头紧锁,道:“他叫秋与涛!”
    第五秋婼脸现恍然之色,文一鸣的很多事她都清楚,她总算明白刚才文一鸣为何有那般举动。
    文一鸣道:“我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冤死在我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第五秋婼轻声道:“你想杀他,那两武师肯定走不出丛林;你不杀他,违背了当年的誓言,关键是我们都在变,当年很多事对如今的你都已经微不足道了。”
    文一鸣点头道:“刚入双城,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裘山嚣那种人做朋友,没想到他曾为双城英勇战死,我打心底佩服他,没有人一辈子不做错点事,唉!”
    他渐渐的舒展开眉头,道:“从我内心来说,看到他陪着两名武师脱离团队,那一刹那我便不想杀他。如果为了一句曾经的誓言,违背此刻的本心,去杀一个已经不想杀的人,这不是我。”
    第五秋婼轻轻依偎在他身边,没说话,她相信文一鸣自己会想通。
    文一鸣其实早已想通,当初秋与涛确实是发自内心的要杀他,那也是他进入武修界第一次受到重伤,对他来说,想要自己命的人,他绝不会手软。
    而如今他处的地位和实力,能威胁到他的人还很多,但是想要反超他的人,估计还找不出,他有这个自信。
    秋与涛,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客,他不会再去纠结杀与不杀之间的矛盾,在降落下来那一刻,他已经了结了这件事。
    当他离开,这件事已经结束,或许他们此生都不会再有交集。
    看着第五秋婼偏着脑袋定定的瞧着他,文一鸣爽朗一笑,竟觉不过如此。
    他在感知中还隐隐听到秋与涛低低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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