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花厅,就能听见被屏风挡住的偏厅里传出诶呦诶呦的声音。
    小厮对着另一个穿着小厮制服的人说了些什么。就退了下去。
    发财瞧了宁宴一眼。
    嗯,确实是个好看的。
    再看容卿忱……
    发财瞪大眼睛,面上一喜,昨儿这厮伤了公子,今儿还敢过来,竟然送上门了。
    嘿嘿!
    发财脸上浮出轻浮的笑。
    “你们过来。”发财昨日在外头买东西去了,没有紧跟着葛金。
    所以,只知道容卿忱伤了自家二公子。
    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宁宴笑嘻嘻的跟在发财身后。
    穿过屏风,就看见趴在榻上,吃着美人递送水果的葛金。
    别说……
    这纨绔还真会享受。
    榻上放着厚厚的一层软垫,趴在上头,屁股上的伤口也碰触不到。
    还有几个美人陪伴着。
    这日子得有多少人想要呢。
    “咳……”宁宴咳嗽一声。
    葛金皱眉,谁这么不懂事,在这里还咳嗽。
    回头看了一眼。
    对上宁宴的脸,葛金一恍惚,从榻上掉了下去。
    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裂开,别人都是两瓣屁股,到了葛金这里,摔的不好的话,就得变成三瓣屁股。
    “你,你怎么来这里了。小心我叫人……”
    “葛公子,你现在应该把左右摒弃下去。”宁宴笑吟吟说着。
    葛金这才反应过来。
    看一下房间里青衣曼妙的丫鬟,再看憋着笑的发财。脸瞬间就黑了。
    这些人……
    等着,他会好好收拾一顿的。
    “滚出去滚出去。”
    “走走走,出去了出去了。”发财根本就没有看出来里头发展不对。
    还以为公子要带伤上阵。
    心里还佩服的很。
    这事儿就这么重要么……
    如果别处受伤还好,还能女的坐上去自己动。
    但是,这是屁股上受了伤。
    躺着是不能躺的。趴着,没办法动作……
    难不成公子又想出了什么新奇的玩法。
    发财有心偷看,但是……没胆子。
    算了就算有什么新开发的姿势,他也用不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好姑娘……
    发财心里很是郁猝。
    关上门,房间里变得阴暗起来,外头树枝摇晃,落在的影子在室内摇摆,葛金心里又后悔了,现在屋里就他一个伤患。
    若是这个凶悍的女人对他动手动脚,那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被弄死了。
    估计也不会有人知道。
    葛金瑟瑟发抖。
    “这位夫人,您找我有事儿吗?”
    “自然,没事儿肯定不会找你的。”
    宁宴蹲下身子,将葛金仔细瞧了一下,小伙儿长得倒是不错。
    就是……
    把衣服穿得跟抹布一样,明明是极好的云锦,能穿成抹布的效果也是很厉害的。
    “你应该知道我住在哪儿吧。”
    “不知道不知道。”葛金赶紧摇头。
    他虽然纨绔,坏事没少做,但是,感觉还是比较灵敏的,什么人惹不起,什么人能够招惹。
    靠近三米就知道了。
    这个大娘子一靠近他,他浑身就不舒服了。
    这种人他是惹不起的。
    “我真的不知道。”见宁宴不信,葛金也发愁。
    对于惹不起的人,他自然是不会继续招惹的。
    “那,我家院子外头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走来走去的。”宁宴继续问。
    葛金思考了一会儿。
    说道;“你那个小跟班,吴娘子吴幼娘弄得宁记不知道多少人眼馋,如果不是扯着太傅的名头,早就被人吞并了,当然吴幼娘也是有一点儿能耐的。
    这会儿吞并不了宁记,就想着将吴幼娘娶回家了,只可惜吴幼娘跟一个叫什么旺的牵扯不清……谁也不想要一个在外头有男人的女人。”
    “……”
    宁宴突然觉得男人好恶心。
    一方面想要别人的家产,又觉得人家配不上你,还发散思维觉得吴幼娘在外头养男人。
    男人怎么都这么恶心呢?
    是什么给他们自信,觉得自己长了一根迪奥就了不起吗?
    幸好,陆含章没有这种毛病。
    不然……
    “这么说是有人在打吴幼娘的注意?”
    “是啊,也可能是在打你注意,甚至想要都收了也可能,毕竟你跟吴娘子不是一种类型的。”
    葛金说完赶紧捂住屁股,往后退了一步。
    这种想法的,肯定会有。
    如果不是察觉到眼前女人身上的压迫感,他也会动心思。
    吴幼娘的宁记,他托姑姑查过,姑姑还没有给他正经回复。
    只说不能插手。
    眼见这位大娘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狠厉,葛金求生欲望极强:“对了我姑姑今天回来,你不能对我动手。”
    “……”宁宴停下步子,看一眼葛金:“你挺聪明一个人,怎么就不往正道上走呢?”
    “对对对,我挺聪明的,你让吴幼娘出来做生意,肯定是缺钱了,要不我给你打下手。”
    “用不起。”宁宴摆摆手。
    葛金这样的人,她是真的看不上,整天想的都是那些鸡鸣狗盗的事儿。
    若是她前世那些兵知道她会用一个强|奸,甚至让不少人家破人亡的人做事。
    那少不得被人呵呵。
    做了坏事就是做了坏事。
    什么样的洗白都不成。
    宁宴摸出自己锻造的三棱锥,落在葛金脖子上,她么到不是真的想杀人,杀了就会得罪很多人。
    不值当。
    不过,吓唬一下还是可以的。
    “大娘子,你,你不能杀我。”葛金这会是真的害怕了。脖子上贴着一个冰凉的东西,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看不上我哪里,我改还不成吗?”
    “……”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被祸害的人家呢?宁宴虽然经常被发好人卡,但是,也不是好的没有底线。
    她不是官府也不是兵王,不需要执法,也不需要为那些被迫害的人主持公道。
    葛金没有把魔爪伸到她身上,这条小命也不需要她拿走。
    不过,虐待一下还是可以的,三棱锥更是贴近几分。
    葛金感觉到脖颈上一疼,还闻到鲜血的味道:“不不不,大娘子,我有钱有很多钱,我可以给你,只要……”
    “我不需要你的钱,你如果真的有心,就想想以后该怎么办,还有,让你的那些狗腿子将在我院子那边儿徘徊的人都赶走……”
    “那些人我也得罪不起的……”葛金嘀咕一声。
    京城纨绔多的是。
    他只是其中一个小虾米。
    “做不到?”宁宴手里的三棱锥又被掏了出来。
    坚硬的很,还泛着幽幽冷光。
    葛金哆嗦一下:“可以,可以做到的。”
    “嗯!”宁宴满意的点点头。
    目的达成,转身就离开。
    至于瘫在地上的葛金,跟她们没有关系。
    离开尚书府。
    荣卿忱开口问道:“你刚才是不是真的打算把他杀了?”
    “害怕了?”
    宁宴反问。
    杀心是动了,但是这个世界的所有规矩对她来说本就是畸形的。
    畸形社会有着自己运行的规矩。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葛金的做法是被默认的呢。
    那她杀人,在这些混乱的规矩下也是错的。
    真是……
    多了一辈子的记忆,并不是完全都是好的。
    宁宴有些改变,又觉得无力的很。
    豆豆这会儿也不说话了,小孩儿一般时候都是很敏锐的,什么时候能够熊什么时候不能,掌握的很好。
    回到花枝胡同。
    天色变得阴沉下来。
    时不时还会打个雷。
    春雷阵阵……
    “今年是个好年头。”
    “如果真的好,也是好的。”宁宴不懂容卿忱为什么听见春雷就说是个好兆头。
    不过,有这么一个期盼并不是一件坏事。
    有希望才会努力、才会创造出一个有一个的奇迹。
    “你把柴草往灶房搬一下,我去对面把小平安抱回来。”
    宁宴说完就往对面走去。
    容卿忱笑了笑,蹲下身子把院子里劈好的柴搬到灶房。
    果然,没一会儿就下起雨来。
    京城街道上。
    正在提着篮子兜售面包的几个小少年赶紧找了一个避雨的地方。
    春雨绵绵,软软。
    更是不持久。
    将大地表层打湿,就变得淅淅沥沥的。
    在雨水里行走并不觉得难受,还有些舒服。
    篮子的面包很快就会卖完,毕竟好吃,松软跟以往的点心都不一样。
    卖完之后,庞春就往铺子里走去。
    步子也轻松的很。
    他终于有了一个正当的职业了。
    走到宁记大门前,突然瞧见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花枝胡同走出去的张混子。
    ……
    张混子平日里没有干过好事儿,这会儿盯着宁记……
    庞春从垃圾堆里长大。
    童年几乎都是黑暗的。
    很容易就把张混子想成不怀好意。
    当然,张混子本就没有什么好意。
    今儿来这里盯着,就是为了看看吴掌柜什么时候出去,将规律掌握了。
    只要掌握了规矩,告诉了焦老大,他就能拿到不少好处。甚至还能跟荣安赌坊扯上关系。
    焦老大是放印子钱的,每个月都催钱需要好些汉子。
    张混子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肌肉,对自己很满意。
    庞春越看张混子越觉得张混子没好心。
    想了想没有继续从宁记拿面包出来卖,而是转身就往花枝胡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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