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拾完,赵星河把两个孩子哄睡了,她拿起小人书翻了翻。
    别说,还真挺有意思。
    高远阔洗完脚出来,看到赵星河看得津津有味。
    赵星河铺床的时候,高远阔给她一个小瓷瓶,她拧开闻了闻,有点栀子花的味道。
    她还以为是什么护肤品一类的,正准备抹点试试,就听高远阔说道:“这个是去疤的,每天抹一次就行。”
    说完他看了眼赵星河的额头,伤口已经变成了浅粉色。
    “哦,谢谢。”赵星河赶紧对着镜子抹了一些,哪个女孩不爱美呢,只是她没想到高远阔还挺细心。
    “那个箱子里有书,你要是无聊可以看。”高远阔指了指书桌旁的两个摞在一起的木箱子。
    一听到书赵星河眼睛亮了,“真的吗?”
    见高远阔点头,她连忙跨过地铺,奔向箱子。
    她走的太急,差点踩到坐着的高远阔。
    赵星河坐在地铺上,打开箱子后她翻了翻,这还有外国名著?
    战争与和平、巴黎圣母院……还有莎士比亚全集?
    这些之前应该都算是禁/书吧,他哪来的?
    见赵星河捧着书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高远阔只说是一个朋友给他的,他不喜欢看书,就都收了起来。
    “我喜欢我喜欢!”赵星河欣喜不已,笑的时候脸上的酒窝更深了。
    高远阔看着看着,动手了。
    他戳了戳赵星河的酒窝。
    作者有话要说:  高远阔:你的酒窝没有酒,我却醉的像条狗。
    作者本人:笔给你,你能你写
    ps:那篇文章是南方人物周刊的《说吧,稿费》,感兴趣的可以看下~
    还有我今天写完的早,有没有人夸我!
    第7章
    自从那晚高远阔戳她酒窝以后,赵星河一见他抬手就下意识的藏起酒窝,高远阔像是知道她的心思,有时候还会故意逗她。
    “干嘛!”
    赵星河见他伸手立马扒拉开,高远阔倒是一脸无辜:“我拿酱咸菜。”
    “吃吃吃,小心齁着!”赵星河把整碟咸菜都推到他跟前。
    “二婶,你跟二叔生气了吗?”高帅帅见她语气不好,担心道。他很害怕二婶又变成以前那样,整天和二叔吵架。
    高美美听她哥这么一说,饭也不吃了,眼巴巴的看着赵星河。
    赵星河知道两个孩子担心,有些过意不去,柔声安抚道:“没有吵架,我和你二叔闹着玩呢。”说完她看了高远阔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俩好着呢。”
    高远阔没事人一样,附和道:“对,我和你二婶特别好。”
    “呵。”赵星河冷哼一声没说话。
    清川城的四月多雨,细细绵绵的雨下了四五日,赵星河觉得整个人都要发霉,手和脚也发凉。
    书看累了她就想着教帅帅和美美写写字,可谁知这俩孩子竟会写那么多字,美美稍微差一点,帅帅真是可以称得上小天才了。
    问了以后才知道,他们是跟楼下的程爷爷学的,程爷爷也是一人独居,宋奶奶有时候会带着他俩去他家学学写字和算数。
    她想了一下,有点印象,听说程爷爷还是个物理学家,早些年动荡时期过得辛苦,这几年总算安稳了些。
    高远阔有订报纸的习惯,她一连看了几天清川日报,真让她找到一个征稿信息。
    两千字左右,稿费是千字三元。
    赵星河比较看重第一次投稿的机会,她努力想着该写点什么好。
    八十年代是国家当代文学的活跃期,文学创作比较活跃,作品也很具时代特色,言论出版也比较自由,她想来想去决定写一些积极正能量的东西。
    她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写完,又花了一天的时间修改,终于定稿准备邮寄。
    稿件寄出去那天晚上她还做了个梦,梦见被无情退稿了。
    日子慢慢悠悠的过着,赵星河觉得自己生命的时钟似乎都被调慢了,而她和高远阔之间依旧是不咸不淡的相处着。
    她从前写过很多爱情故事,日久生情是她管用的套路,如今她和高远阔住在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之间会如何发展她也难预料。
    生命本就是一场奇遇,你永远不知道明天是惊喜还是惊吓,就像她从未想到自己会穿书一样。
    所以以后的事还是交给时间吧。
    ——
    下午陈三好来的时候赵星河正在看书。
    她听见门口有动静,出去看了眼发现高远阔也回来了。
    “嫂子好!”陈三好立正打了声招呼。
    “你好。”赵星河点点头,“你先坐,我去泡茶。”
    “嫂子不用忙了,我待会就走。”陈三好冲着厨房说。
    “坐吧。”高远阔把伞放好。
    陈三好坐下以后也不老实,抻着脖子往厨房瞧,他还有些不信道:“嫂子真打算和你好好过日子了?”
    高远阔挑挑眉,没说话。
    陈三好和高远阔认识很多年,高远阔结婚的时候就请了几个朋友吃饭,有他一个,他回家的时候还跟他媳妇何香说高哥娶了个特漂亮的媳妇,人瞅着也温柔,她媳妇当时还一边掐他一边咬牙切齿道:“咋的,嫌我不温柔?嫌我不漂亮?”
    可谁知道没几天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那段时间高远阔被作的不行,总找他和魏帆几个喝酒,他还以为高远阔会离婚,谁知道那天高远阔给他送货的时候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一问才知道嫂子又变温柔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嫂子能跟他好好过日子,他们做兄弟的看着也高兴。
    赵星河端着茶出来,就看陈三好拿了个信封给高远阔,她瞅着可挺厚实。
    “哥,这个月老下雨,也没卖出去多少,先给你这些。”陈三好说道。
    高远阔给他倒了杯茶,没急着收,“你先拿着,不着急,大娘的药别断了。”
    “断不了,放心。”陈三好见他不收,直接起身塞到赵星河手里,赵星河拿着这信封跟烫手似的,直盯着高远阔。
    高远阔点点头,让她拿着吧。
    赵星河拿在手里,心想等一会儿再给他。
    “嫂子坐啊。”陈三好给她挪了个地儿,坐到了对面,让她挨着高远阔。
    赵星河坐下以后有些尴尬,但又怕冷场,随口问道:“何香最近怎么样?”
    她对陈三好有印象,原主也见过他媳妇。
    “哎可别提了。”陈三好一拍腿,“我家那娘们可太虎了,前两天差点把夜校老师的脸挠成萝卜条。”
    “啊?”赵星河意外。
    陈三好说道:“我媳妇不是一直在中心小学上夜校么,就是离你家不远那个,他们那个中文班有个男老师,叫什么来着?哦对,叫郝新意,你也知道我媳妇没上过几天学,她们那个班都是妇女,基本都跟她一个情况,本来想着上夜校多认几个字,学学文化知识,可那个郝新意看不起妇女群众,课不好好讲,又是挖苦又是讽刺,还说什么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还说了一堆男人是女人的天的屁话,这可惹火了这帮妇女,我媳妇坐第一排,嗷一声上去就把他脸给抓花了。”
    陈三好喝了口水继续道:“嫂子你是不知道,我听说她跟男人打架的时候给我吓啥样,她还挺着大肚子呢,你说她虎不虎?”
    赵星河听着也有点后怕,不过那个郝新意看不起妇女也确实该揍。
    “你媳妇也算为妇女群众打抱不平了。”赵星河笑道。
    “那可不。“陈三好也跟着笑,“这一仗她可出名了,直接打成了班长,可给她威风坏了。”
    “那个郝新意估计也干不下去了吧?”赵星河问道。
    “是呗,学校觉得他说的话不利于团结和谐,给他辞了,现在她们夜校正招代课老师呢。”
    赵星河听了有些心动,原主是高中毕业,带个扫盲班应该没问题。
    虽说她打算靠写作赚钱,可这东西毕竟也不太把握,万一这个时代不喜欢她这种写法,她不还是赚不到钱,夜校老师虽说工资不能太高,但最起码有个最低保障。
    赵星河留陈三好吃饭,可他还要回家给他媳妇做饭,还说改天带何香来串门,赵星河对他们夫妻的印象不错,笑着答应。
    高远阔送他下楼,在门口的时候陈三好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他回头看了赵星河一眼,弯了弯嘴角,是在笑。
    等高远阔回来,赵星河赶紧把那一信封的钱给他,高远阔看着她,没接。
    从前的赵星河对钱亲的跟什么似的,如今还真是大变样。
    高远阔道:“你拿着吧。”
    “我、你、这……”赵星河结结巴巴,“我不要。”
    “你拿着,就当家里的生活费。”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啊,你上次给的还剩了好多。”
    赵星河不太清楚陈三好和他之间在做什么生意,也难怪她那天说王秀芝以后会变本加厉越要越多,让他喝西北风的时候,他说不会,敢情他说的不会是不会喝西北风?
    她就说堂堂女主二叔不可能就赚死工资。
    赵星河还是没要这钱,高远阔没为难她,只说用钱的时候就说。
    “谢谢。”赵星河发自内心的道谢。
    高远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平静道:“我们是夫妻,不必见外。”
    赵星河一时也不知说什么,高远阔拿着信封,问道:“你不想问这钱是哪来的?”
    还能是哪来的?总不能是偷是抢来的,当然是做生意呗,不过她觉得也没必要问得那么仔细,又不是真夫妻,该有的空间还是要有。
    赵星河自觉十分善解人意的摇了摇头,高远阔看着她进厨房,整个人不太好。
    媳妇不在乎我。
    作者有话要说:  高远阔:媳妇跟我太客气了,好苦恼
    赵星河:我怕我不客气起来你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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