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堂,很俗气的名字,若光看招牌肯定不知道这是家水果店。这时才晚上六点多,水果店还没关门,钱岱把车停在门口:“哥,你等会,我进去跟老爸说声就走。”
    “我也进去跟叔婶打声招呼吧!”张去一道。
    两人走进水果店,见一秃顶瘦男在专心地拣烂水果,正是胖子的老爸钱百万。
    “爸,我回来了!”钱岱一进门就大声喊。
    钱百万冷哼一声,头也不抬地道:“死肥仔,还知道回来啊!”
    话音刚下,一声河东狮吼便从里屋传出:“钱百万,你再骂一句死肥仔试试,仔细你的皮!”
    紧接着一名体形比胖子还要粗两分的妇女叉着腰走了出来,瞪圆的眼睛咝咝的释放着杀气。钱百万顿时蔫了,讪讪地道:“我没说,你自己听错了。”
    钱岱幸灾乐祸地笑道:“就是说了,妈,老爸肯定是嫌咱们胖呢。”
    钱百万面色大变:“兔崽小子,想害死你老子,宝宝,别听他胡说,我怎么会嫌你胖呢,你看,肉肉的多性感,多有福气,老公我简直爱死你。”
    张去一鸡皮疙瘩掉了满地,这一家都是极品,轻咳一声叫道:“百万叔,元宝婶!”
    话说两人还挺互补的,一个胖成水桶,另个瘦成竹竿,连名字都那么搭调。老公叫钱百万,老婆叫金元宝,生个儿子叫钱岱(袋),难怪水果店起名金玉满堂。
    “回头再收拾你!”元宝婶瞪了丈夫一眼,立即换上一副“慈祥”的笑脸:“小一啊,哎哟喂,又长帅了,找到你爷爷没?”
    张去一笑嘻嘻地道:“找到啦,多亏钱岱帮忙,元宝婶,你是越来越年轻了,我看,你这皮肤比电视上那啥冰冰啥丽颖还好!”
    “呵呵,小破孩嘴巴真甜,吃饭了没,元宝婶给你们做好吃的!”金元宝乐得合不拢嘴,抚着那肥脸蛋热情地道。
    钱岱抢先说:“妈,我们已经吃过了,正赶着回学校呢,马上就走!”
    金元宝皱眉道:“天都黑了,还回学校干啥,小一,在家住一晚,明天再去吧。”
    张去一笑着说:“不了,现在学习紧张,明早还要上课,反正现在还有巴士进城。”
    金元宝点头道:“哦,高三了,确实要抓紧些,不过天寒地冻的等车也麻烦,百万,你开车送岱岱和小一回学校吧。”
    钱百万嘟哝道:“我还得把窗子钉好,哪有时间!”
    金元宝双手往腰上一叉:“咋的?不乐意?”
    钱百万急忙陪着笑脸道:“乐意,当然乐意。”
    张去一看了一眼被撬烂了的窗户,奇道:“百万叔,这窗咋破了?”
    钱岱撇嘴道:“还用问,招贼了吧,都被撬了不止一次。”
    “那些杀千刀的王八蛋,幸好我每天关门都把现金和贵重的物品带走,要不然损失就大了。”钱百万悻悻地道。
    张去一心中微动,在屋内走了一圈,点头道:“果然如此,百万叔,你这窗户正好开在鬼门煞位,大大的不吉,正是开门揖盗,难免频频招贼,最好是封砌起来。”
    钱百万和金元宝闻言面色都不好看了,虽然做生意的大都相信风水,但也要看出自什么人之口。若是风水大师说的,那是金口玉言,若是一般人说的,那是乌邪嘴,是晦气,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张去一猛然醒悟,干笑道:“百万叔,元宝婶,当我瞎说,你们别放心上。”
    “小一,别怪叔教训你,话可不能乱说,咱们熟人无所谓,若是到了外面,小心被揍!”钱百万有点不爽地道。
    “靠,真是好心没好报!”张去一尴尬地道:“叔教训得对!”
    钱岱撇嘴道:“爸,去一是有真本事的,听他的没错,反正窗子封了也没啥。”
    钱百万骂道:“小兔崽子,你懂个屁。”
    “你们还别不信,今天就是去一算出张爷爷下落的。”钱岱不服道。
    钱百万半信半疑地道:“真的假的?”
    再说下去今天的事恐怕就要被胖子爆出来了,张去一急忙打断道:“百万叔,你别听钱岱瞎说,我哪有这种本事。”
    “我就知道,你爷爷算命就没准过,你……咳,走吧,我送你们回学校!”
    “得,看来还得多吃些苦头!”张去一耸了耸肩,也懒得再说什么。
    从龙泉镇到市区差不多要六十公里,这破面包车就算把油门棍踩到油箱去,速度也就六七十公里,所以估计得花上一个半小时。
    约莫半个小时后,面包车进入崂山范围,为了节省时间,钱百万并没走沿海路,而是抄了附近村落的近道。
    “咦,卡宴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谁把车停这了,也不怕被蹭了!”钱百万忽然道。
    由于经常半夜三更去批发市场拿货,钱百万特意找人改装过车头灯,所以这破金杯啥都不行,就是那远光灯贼亮,远远便照到一辆小车停在路边。
    正打瞌睡的钱胖子立即来了精神,探头道:“我看看,不会是哪个土豪带小三到野外车震吧……咦,咋这么眼熟!”
    这时面包车驶到近处,在氙气灯强光照射下,但见两名猥琐男在纠缠两名少女,旁边还停着两辆无牌摩托车。
    “救命啊!”两名少女见到面包车,立刻呼叫着挥手,灯光下两张动人的俏脸满是彷徨和惊恐。
    张去一和钱岱惊讶地对视,齐声叫道:“停车!”
    面包车一个急刹停住,其中一名猥琐男见状,立即拔出一把匕首,对着驾驶位的钱百万一指,厉声道:“快走,别多管闲事!”
    钱百万哆嗦了一下,正准备启动离开,张去一和钱岔已经推开车门跳了下去。钱百万暗叫糟,只得硬着头皮从工具箱拿了块板手跳下车。
    两名猥琐男见没把人吓走,不禁有些意外,待看到车上下来三人,反倒有些慌了,色厉内荏地骂道:“麻壁,找死是不是,老子给你们放点血。”
    “放你娘的臭狗屁,指不定谁给谁放血呢!”钱胖子骂道,这货自经历了古墓的事,胆子似乎肥了不少,把钱百万的下巴都惊掉了。
    张去一淡道:“我们已经报警了,现在滚还来得及。”
    两名猥琐男本来已经心生退意,闻言立即跳上摩托逃离,钱百万长长地松了口气。
    “谢谢你们!”两名俏脸发白的少女走了过来道谢。
    张去一眨了眨眼道:“我说大晚上的,你们咋跑这里来了?”
    两名少女微愕,这才看清灯光后的脸,同时失声娇呼:“张去一!”
    钱岱凑过来笑咪咪地道:“两位美女,真是巧呀!”
    话说眼前两名少女竟然正是清中两大校花江盈和楚楠,今天早上某人还在绛雪下把其中一位“扑倒”了。
    楚楠下意识地挡在江盈身前,警惕地道:“张去一,你们咋也在这里,不会也是跟踪我们吧?”
    张去一莫名其妙地道:“我跟踪你们?”
    楚楠杏目瞪圆:“难道不是吗?”
    “楚大小姐,你没吃药吧?我没事闲得蛋疼跟踪你!”张去一不爽地道。
    楚楠俏脸涨得通红,吃吃地道:“你……你你才吃药,呸,粗俗。”
    张去一翻了个白眼,淡道:“百万叔,胖子,我们走,免得人家说我们图谋不轨。”
    钱百万也不爽地摇头道:“这谁家的闺女,忒的没礼貌,好心当作驴肝肺。”
    钱岱:“就是!”
    “你们……!”楚楠气得那饱挺的双峰起伏不定,钱岱那货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江盈歉然道:“张去一同学,对不起,楠楠只是一时口不择言,你千万别放心上。我们的车抛锚了,能不能顺路载我们一程?”
    钱岱那货立即拍着胸口道:“没问题,我们正好是回学校的。”
    “那谢谢喽!”江盈欣喜地笑了,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灯光下那美态让张去一也不禁微恍。
    虽然同班近两年,张去一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江盈(晕倒那次不算),只觉那脸蛋儿嫩得能弹破,黛眉杏眼秀如春水,琼鼻粉腮润似暖玉,菱角小嘴鲜艳欲滴,真是越看越美,一笑时更不得了,仿如百花齐放,春风拂面般暖意融融。
    “此女若放在美女如云的灵界恐怕也能力压群芳,更难得的是面相贵不可言,三停匀称,耳白且过眉,恐怕家势非凡。”张去一暗忖。
    “哼,色狼,再看眼珠都要掉出来了!”旁边的楚楠不爽地冷哼一声。
    张去一尴尬地移开目光,天地良心啊,自己刚才出于相师的习惯多看了一会,怎么到了你姑奶奶嘴里就变成色狼了。
    江盈俏脸微晕,低嗔道:“楠楠,别胡说八道。”
    楚楠撅嘴道:“我才没胡说,这家伙早上还装晕占你便宜,现在又跟踪我们,和那宋文哲一般,绝对不安好心。”
    发现百万叔正投来异样的眼神,张去一不禁满头黑线,得,这事没准很快就传到老妈那了,冷道:“楚楠同学,拜托别这么心理阴暗好吗!”
    楚楠顿时不干了,气乎乎地道:“张去一,敢骂本小姐心理阴暗!”
    张去一懒得鸟她,转身返回车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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