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3章：幡然醒悟
江夫人此刻也被吓着了，哪儿还哭得出来，连忙也跟着上了楼。
楼上，江老爷子气息微弱，看见江父进来，挥挥手让他到跟前去了。
江父不敢犹豫，跪在了床前，拉着江老爷子骨瘦如柴的手臂，“爸。你等等，医生马上就来了，这几天医生明明说情况有好转的。怎么今儿又吐起血来了，你到底会不会好好照顾人？”
说完间，他就回头狠狠瞪了伺候的阿姨一眼，阿姨吓得不敢吱声。
江老爷子摇了摇头，“不怪她，我这身子骨什么样子。我自己清楚，我人老了，没几天好活了，可这到头来，还得听着你们夫妇两个吵架走完吗？”
江父一下反应过来，心中满满都是愧疚，“爸，对不起，我们也就是拌嘴两句而已，吵到你休息了，都是我们小辈的错。”
江母也觉得愧疚得不行，垂眸站在江父身后，又伸手重重擦了脸颊上的眼泪，语气轻柔了下来，“爸，你别生气，我们就是争辩了两句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江老爷子微微摇了摇头。“我还怕不知道你们争论的是什么大事吗？无非就是宋家和脩亦的这件事罢了，这么多年了，这事儿也该有个了断。”
江父听不懂这话，听了心里紧张得厉害，眼皮子都跳了起来，强撑着自己问了一句，“爸，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老爷子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语气轻的仿佛正是一缕烟，说出口的话却又那么坚决，“这事儿你也逃避了八年了。”
“脩亦说得对，你也是时候为自己过去犯下的错买单了，儿子，我也护了你这么多年，如今才幡然醒悟过来，当初那么护着你，真是害了你啊。”
他的语气那么深邃。一点儿反驳的余地都没留给江父。
江父只觉得眼前一黑，像是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沉沉的地底下，周围的每个人，每个嘴脸，都在冷漠地等着看他笑话。
他一下慌得不行，握着江老爷子的手都在哆嗦着不断用力。嘴里更是险些说不上连贯的话来，“爸，现如今，您也要舍弃我了吗？”
江夫人大气不敢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是断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安静听着老爷子的吩咐。
她亲眼看见老爷子微微摇了摇头，“这不是舍弃，是我糊涂了半辈子。终于明白过来，什么才是真正对你好的。”
“脩亦刚才也跟我说了，只要你跪在宋家那个孩子的墓碑前认错。去警察局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受了应当的责罚，往后江家。还有他撑着，你们父子之间的恩怨，也算放下了。”
江老爷子此刻真是头脑清醒得很，并且从来不曾这般清醒过。
他一直以为自己比其他人都多活了半辈子，应该是这个家里看得最通透的。
可如今他却被江脩亦的一番话点醒了，意识到自己真是糊涂，居然还没一个小辈看得开。
江父身子骨没稳住，只觉得自己脊背一软，直直瘫坐在了江老爷子床前，“爸，你这哪儿是让我认错啊，你这分明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啊？”
他要是真做到了这么一步。这京城，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话啊？
他将会沦落为阶下囚，只要想到那个压抑的小房间，江父就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喘不过气来，整个身子都哆嗦得厉害。
江老爷子微微抿着唇，撑着最后一口气咳嗽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了，“我是不是害你，你日后自然会明白的，我也只是给你提个建议而已，现如今，我都已经成这幅样子了，你要怎么做，我也管不了你了。”
江父心里心里一片荒凉，他从来不曾像此刻这般觉得无助过。
老爷子明明知道他最是孝顺，却还是偏偏在身子骨最不好的时候，撑着跟他说这么一番话，不就是摆明了知道他不忍心拒绝吗？
当初江老爷子拼着清白严谨的家风不要了，都要维护着他，如今他那儿有脸来拒绝老爷子的这个要求？
楼上，江老爷子气息微弱，看见江父进来，挥挥手让他到跟前去了。
江父不敢犹豫，跪在了床前，拉着江老爷子骨瘦如柴的手臂，“爸。你等等，医生马上就来了，这几天医生明明说情况有好转的。怎么今儿又吐起血来了，你到底会不会好好照顾人？”
说完间，他就回头狠狠瞪了伺候的阿姨一眼，阿姨吓得不敢吱声。
江老爷子摇了摇头，“不怪她，我这身子骨什么样子。我自己清楚，我人老了，没几天好活了，可这到头来，还得听着你们夫妇两个吵架走完吗？”
江父一下反应过来，心中满满都是愧疚，“爸，对不起，我们也就是拌嘴两句而已，吵到你休息了，都是我们小辈的错。”
江母也觉得愧疚得不行，垂眸站在江父身后，又伸手重重擦了脸颊上的眼泪，语气轻柔了下来，“爸，你别生气，我们就是争辩了两句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江老爷子微微摇了摇头。“我还怕不知道你们争论的是什么大事吗？无非就是宋家和脩亦的这件事罢了，这么多年了，这事儿也该有个了断。”
江父听不懂这话，听了心里紧张得厉害，眼皮子都跳了起来，强撑着自己问了一句，“爸，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老爷子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语气轻的仿佛正是一缕烟，说出口的话却又那么坚决，“这事儿你也逃避了八年了。”
“脩亦说得对，你也是时候为自己过去犯下的错买单了，儿子，我也护了你这么多年，如今才幡然醒悟过来，当初那么护着你，真是害了你啊。”
他的语气那么深邃。一点儿反驳的余地都没留给江父。
江父只觉得眼前一黑，像是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沉沉的地底下，周围的每个人，每个嘴脸，都在冷漠地等着看他笑话。
他一下慌得不行，握着江老爷子的手都在哆嗦着不断用力。嘴里更是险些说不上连贯的话来，“爸，现如今，您也要舍弃我了吗？”
江夫人大气不敢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是断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安静听着老爷子的吩咐。
她亲眼看见老爷子微微摇了摇头，“这不是舍弃，是我糊涂了半辈子。终于明白过来，什么才是真正对你好的。”
“脩亦刚才也跟我说了，只要你跪在宋家那个孩子的墓碑前认错。去警察局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受了应当的责罚，往后江家。还有他撑着，你们父子之间的恩怨，也算放下了。”
江老爷子此刻真是头脑清醒得很，并且从来不曾这般清醒过。
他一直以为自己比其他人都多活了半辈子，应该是这个家里看得最通透的。
可如今他却被江脩亦的一番话点醒了，意识到自己真是糊涂，居然还没一个小辈看得开。
江父身子骨没稳住，只觉得自己脊背一软，直直瘫坐在了江老爷子床前，“爸，你这哪儿是让我认错啊，你这分明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啊？”
他要是真做到了这么一步。这京城，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话啊？
他将会沦落为阶下囚，只要想到那个压抑的小房间，江父就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喘不过气来，整个身子都哆嗦得厉害。
江老爷子微微抿着唇，撑着最后一口气咳嗽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了，“我是不是害你，你日后自然会明白的，我也只是给你提个建议而已，现如今，我都已经成这幅样子了，你要怎么做，我也管不了你了。”
江父心里心里一片荒凉，他从来不曾像此刻这般觉得无助过。
老爷子明明知道他最是孝顺，却还是偏偏在身子骨最不好的时候，撑着跟他说这么一番话，不就是摆明了知道他不忍心拒绝吗？
当初江老爷子拼着清白严谨的家风不要了，都要维护着他，如今他那儿有脸来拒绝老爷子的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