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子虽上了年岁,但酒量却一点不逊色于年青人,频频举杯。
    昨晚在秦家,若非柳老爷子出手相助,秦立诚很难全身而退,对其很感激,不时举杯相敬。
    “立诚,我听若嫣说,你的养父母在长恒后山区?”老爷子看似随意的问。
    南州的经济水平虽在全省位列前三,但长恒后山区却非常贫困,与市区相比,经济至少落后八年、十年。
    “我养父是乡村医生,养母靠做些临工贴补家用,他们靠着微薄的工资将我们兄弟俩养大成人。”秦立诚一脸正色说,“他们虽只是最普通的农民,但在我心中却是天底下最伟大的父母。”
    养育之恩,终生难忘!
    柳老爷子轻点一下头,对秦立诚的态度表示认可。
    “立诚,你有没有想过将他们接到南州来?”柳老爷子看似随意的出声问。
    听到问话后,秦立诚一脸苦涩的轻摇两下头:“老爷子,不瞒您说,我虽有这个心,却没这个力。”
    秦立诚自己尚且居住在南门街诊所宿舍里,将父母接到南州来,往何处安身呢?
    “只要你有这想法就行,其他事我来安排!”柳允宽诚声说。
    对于柳老爷子而言,将秦志华、张秀英接到南州来安排个住处,可谓易如反掌。
    秦立诚知道柳老爷子一片好心,但他亏欠对方太多,不想再给其添麻烦。
    “谢谢老爷子,这段时间是多事之秋,我想等一等再说!”秦立诚抬眼看向柳老爷子,满脸感激。
    面对柳老爷子的一片好心,秦立诚不便一口回绝,只能采用拖字诀。
    “行,你如果有这方面想法,尽管开口,其他的你就别管了,我来安排!”柳允宽信誓旦旦。
    秦立诚端起酒杯,向柳老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吃饱喝足后,柳老爷子邀请秦立诚进书房喝茶。
    秦立诚欣然应允,恭敬的跟在老爷子身后缓步向前。
    柳若嫣端着两杯香茗走进书房,柔声道:“爸、立诚,喝茶!”
    秦立诚道一声谢,柳老爷子沉声说:“若嫣,你先出去,我和立诚贤侄谈点事。”
    “爸,我坐在这儿什么也不说!”柳若嫣边说,边往沙发上坐去。
    “不行,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谈话,你回避!”柳允宽阴沉着脸,半点面子也没给女儿。
    柳若嫣一脸尴尬的站起身出门而去。
    秦立诚见状,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不知柳允宽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昨晚在莫家,柳允宽对他支持的力度非常大,秦立诚下意识以为老爷子是看在柳若嫣的面子上才帮他的,现在看来,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柳老,您有事,请直言!”秦立诚直言不讳。
    一直以来,柳、莫两家之间的关系都不错,柳老爷子为了他和莫家兄弟撕破脸,如果说一点企图也没有,只怕没人会相信。
    “贤侄,你觉得成大事者,最重要的是什么?”柳老爷子冲秦立诚做了个请喝茶的手势。
    关于这一问题的答案不尽相同,秦立诚不知柳老爷子的用意,一下子不知该如何作答。
    “请老爷子赐教!”秦立诚索性将皮球踢了回去。
    柳允宽伸手虚空轻点了两下秦立诚,脸上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立诚,我觉得成大事者最重要的是沉得住气,觅得机会后,迅猛出击,不给对手任何喘息之机,直至大获全胜。”
    柳老爷子这番话的针对性非常强,秦立诚听后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谢谢老爷子教诲,立诚铭记在心!”秦立诚满脸感激。
    无论柳老爷子出手相助有无目的,但至少对秦立诚的关照是诚心诚意的,仅凭这点,他就该对其心存感激。
    “呵呵,立诚,今晚和你所聊是我这些年的一点人生感悟,你听听就好,不可太当真!”柳允宽洒脱的说。
    老爷子纵横社会几十年,这些都是人生智慧,换作其他人,他绝不会说。
    秦立诚听后,急声道:“老爷子,您太谦虚了,我定将今日之教导当成人生路上警世恒言,谢谢!”
    柳允宽见秦立诚说的如此郑重其事,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意。
    “立诚,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那我就倚老卖老多说两句了。”柳允宽面带微笑道,“你觉得事情进行到现阶段,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秦立诚见老爷子在考他,不再藏着掖着:“柳叔,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老爷子的遗嘱,这决定我从莫家人手中能获得多大利益,不过……”
    “不过什么?”
    “吴妈说,老爷子临走前特意说了遗嘱二字,并冲她伸出了两根手指头。”秦立诚实话实说,“我和若嫣将怡景别院都翻遍了,却始终没找到遗嘱。”
    秦立诚一脸泄气的说:“我怀疑遗嘱是否真的存在!”
    为了找寻老爷子的遗嘱,秦立诚和柳若嫣费尽心机,就差将怡景别院给拆了,却还是一无所获。在此前提下,他不得不怀疑遗嘱是否真的存在。
    “立诚,你了解你父亲吗?”柳允宽一脸正色的问。
    秦立诚和老爷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根本谈不上了解。
    见秦立诚摇头后,柳允宽沉声道:“你父亲为人非常谨慎,无论做什么事,必然谋定而动。如果我没猜错,遗嘱一定存在,否则,他就不会留下带有发根的头发了。”
    柳允宽和莫锦隆打了数十年交道,对他非常了解,言语之前非常果断。
    “柳叔,您既推断遗嘱一定存在,那我们怎么找不到呢?”秦立诚一脸郁闷的说,“难道不在的怡景别院里?”
    柳允宽略作思索后,沉声道:“我在锦隆老哥去世一周前和他聊过一次,当时,他的精神状态很不错,怎么看都不像不久于人世之人。”
    秦立诚听柳允宽话中有话,并未出声,静待他的下言。
    “锦隆老哥在言语之间表露出对两个儿子诸多不满,我当时还劝他想开点,谁知……”柳允宽满脸阴沉,“锦隆老哥既然留下遗嘱,必然在怡景别院里,因为只有藏在那儿,才能不被他两个儿子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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