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推搡着她进了房间内,将事情一一说给她们母女二人听。
    梨花木雕刻而成的小圆桌上,母女二人与边柏涵对坐着。
    在刑部累了一夜的边柏涵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见母女二人如此,自个伸手倒了一盏茶,却发现茶水居然是凉的。
    “夫君还想替那沈炎文说些什么?”也就在他们这些文人的眼中,才会觉得这沈炎文有所谓的傲骨。
    在朝为官,有傲骨又如何,还不是区区一个小小的侍郎。
    “她糊涂,你也跟着糊涂,看不清时势。”边柏涵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置在桌案上。
    边夫人被他吓唬的止住了哭意,抬眸狐疑的看向他,不知道他所谓的看不清时势指的是什么。
    边柏涵见二人不哭闹了,直接捻着嘴边虬髯道:“娉婷是咱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你道老夫为何当初执意要将女儿嫁给他家?”
    “还不是因为当时他一举高中是个状元郎。”当初若不是他有这个头衔,怎么可能会与他们耕读子弟结亲。
    那亲家一年到头都是来打秋风的,着实恼人的很,可偏偏还不能往外给撵了,否则这兖州城戳脊梁骨的也只有他们自个家里。
    旁人见他们风光无限,实际上这几年都是打落了牙齿和血吞,所有的苦楚都是他们自个咽下去。
    想到此处,边夫人又恨得牙痒痒。
    “我只问你,这几年,你夫君可有在外花天酒地?”边柏涵看向对面坐着的女儿。
    边娉婷摇头,沈炎文除了她和府邸里抬的几个妾室外,不曾在外流连花丛,他这方面十分洁身自好。
    也正是因为洁身自好,一年与他同房也不过四五次。
    每每都是他独自宿在书房里。
    “父亲,您不知道他回了府中,从不与我谈论外头的那些事儿,每每回了府里就像是个木头似的,昨天女儿不过是不想让他去江南,他却说、却说要与女儿和离!”边娉婷说完这话忍不住双手捂着脸颊,作势又哭了出来。
    边母立马将其搂在怀中好生安慰。
    边柏涵看着她如此,冷哼一声:“你一个妇人知道什么,你道他为何这般说,此番去江南处理盐案,岂是你们想象的那般简单。”
    “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边夫人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可是知道一星半点,虽然知道这盐案难办,但也不曾细细想过,可如今听着边柏涵话里的意思,倒像是——
    边娉婷也坐直了身子,擦干了眼泪,细细听他言明。
    “朝中如此多的将士与大臣,皇帝为何只怕盛家与沈家,一个是老将军,一个是侍郎,你们可有细细想过?”
    “我只听官眷们说起这江南的商人们私下贩盐牟取暴利,想来皇上派盛老将军去不过是为了镇压一下,至于派女婿去,无非就是这盐案乃是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们都不爱沾手罢了!”
    见她只知道一星半点的官场皮毛,边柏涵轻笑一声:“你们这些官眷平日里聚在一处,我当以为会说些什么,原来就只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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