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生本就不喜这般人多,更何况那张逸轩虽长得一副正派,但方才躲在帘子后偷听,着实不是正派人所为,更别提还称呼苏凝为姑娘。
    他家娘子明明梳的是妇人头。
    “娘子,你忘了我们来是干什么的吗?”陈永生将篓子里的那副护膝递在苏凝的面前提醒她。
    苏凝正琢磨着张逸轩的话,忽然听见陈永生唤自己,连忙接过他手里的护膝:“张大夫,这是答应给您做的护膝,您试试,看合不合适。”
    张广白平息了自己的怒气,看着那双护膝,稍稍顺了气儿:“还是你懂事儿,不像我这孙子,一回来就气我!”
    说罢,昂首示意白术过来给自己穿护膝。
    谁知,白术还没上前,就见着张逸轩先上前一步,接过了苏凝手里的护膝,待仔细一番检查过后,方在张广白面前蹲下来,亲自为他束缚上。
    “你这孙子——”张广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方才张逸轩当着苏凝的面检查那护膝,旁人不知晓,他倒是一清二楚他的作为。
    幸亏苏凝和陈永生没在意。
    “张公子,不知你所说的东莱国是,那古玄鹤在东莱吗?你认识他吗?”苏凝略有些紧张不安的上前一步问道。
    张逸轩起身,细细的打量着苏凝和陈永生,“这位想必就是祖父口中提及被狼咬伤的患者,不知为何你家娘子这般对敌国感兴趣?”
    啥?敌国?苏凝后退一步。
    陈永生见他吓唬苏凝,冷着一张脸:“张公子不也从敌国回来,我们虽然是住在陈家村,但也好奇外头的事情,方才听张公子对张大夫说的那番话,似乎张公子觉得东莱国的医术比咱们苍云国要强上百倍,否则怎么会将这《千金要方》带回来?”
    “你居然识字?”相比陈永生的气魄,张逸轩更诧异他居然认得字,这不由让他更加怀疑他们二人是否对祖父别有用心。
    苏凝站在陈永生的身后低声道:“我爹在陈家村授课,我们自然识得!”
    她也诧异陈永生居然识得字。
    苏凝没想到这张逸轩生的一表人才,为人却这般。
    眼瞧着氛围不太对,张广白一把扯过张逸轩的衣袖:“你小子不是要回府里去,杵在这做什么,赶紧给我回去。”而后,摸了摸自己腿弯处的护膝:“小娘子的手艺真不错,这护膝老夫就腆着脸收下了,这《千金要方》——”
    苏凝顺着张广白的手低头一看,连忙不好意思的递了过去,“还给您,方才是我冒昧了。”
    得知是从敌国得来的,苏凝自然不敢再多问,谁知道这张逸轩会不会咬着她们不放,她不害人但也得防着小人不是。
    张逸轩被苏凝的眼神看的十分别扭,朝着张广白拱手:“祖父,那我就先回去了。”
    张广白摆了摆手,恨不得撵走这小子。
    待他走后,张广白便为自己的孙子解释:“你们夫妻二人别见怪,这孩子行走在外,性子多疑了些,但老夫可以担保,他没坏心!”
    苏凝与陈永生对视了一眼,而后笑着道:“实不相瞒,我们今日来还有一事儿要拜托张大夫的。”
    一旁的白术跳起脚来指着二人:“我就知道你们别有用心,老爷,我这就将公子给唤回来!”
    “回来!”张广白一阵暴呵,将白术给喊了回来。
    白术低着头不敢看向张广白。
    张广白将护膝给取了下来,冷声道:“今日正好府里要重新安排小厮,我看你也不用跟着我来药堂里了,以后都留在府里伺候吧!”
    闻言,白术吓得脸色发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要打要罚,小的全凭老爷处置,只是让小的不跟着老爷,小的恐怕难和公子交代,更何况,府中的那些小厮们也不懂药材,哪里能在药堂做事。”
    万一出了岔子,配错了药,岂不是给老爷和公子添乱。
    “怎么,如今你就听轩儿的话,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既然如此,你还何必跟着我?”张广白重重的敲打着桌子。
    苏凝和陈永生瞧着跪在地上的白术,虽然这不关他们的事情,但眼瞧着张大夫发火儿,也不是个事儿。
    “张大夫,您消消气儿,这白术我看对您是一片忠心,他不过是怕我们骗您,您就别责怪他了。”苏凝上前一步,扶着张广白坐在椅子上,给跪在地上的白术使了个眼色,“你还不赶紧给你家老爷倒杯茶来?”
    “我还没老到那个份儿上,用不着他来操这个心。”
    闻言,白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张广白,连忙起身去给他端了一碗茶过来,“老爷!”
    张广白冷哼一声,并不伸手去接,苏凝替他接了过来,“张大夫,白术也是一片好心,我们万万不会糊弄您,不过是想在您这卖鼠尾草,好给永生买药,您也知道这三日的药我们已经喝完了。”
    白术低头瞥了一眼那篓子,里头装的确实是一篓子鼠尾草,脸上羞愧难当,朝着苏凝和陈永生拱手赔礼:“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二位,我这就去库房拿了称过来。”
    “算他还有些眼力见!”等白术挑了帘子去后面库房时,张广白哼了哼。
    苏凝算是知道为啥人们常说,人越老越小,这张广白可不就是个老小孩。
    “小娘子,老夫——”
    “张大夫叫我苏凝就成。”苏凝站在他的案桌旁边。
    张大夫起身朝着陈永生走了过去,示意他伸出胳膊,一边查看他的伤势一边道:“苏凝啊,你方才说你爹在陈家村授课,这么说来你爹是——”
    “我爹名苏清河,是位秀才,并未有官职,我也是因为识得几个字,这才从书上得知这鼠尾草的功效。”苏凝面不改色。
    张广白捋了胡须,“原来如此,这么看来,你还有些天赋。”
    “什么?”
    “没什么,你相公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不用继续吃药了,一会儿我给你拿瓶药,你带回去每日涂抹在伤口处就行了。”张广白替陈永生揭开了纱布,那手腕处的血肉通红一片,且里面的肉已经渐渐愈合,不过看着还是有些恐怖。
    闻言,苏凝感激涕零:“多谢张大夫了,那这药钱——”
    “还是二十文,不过老夫有个小小的要求,你得应我。”张广白站直了身子,看向苏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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