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却是更加好奇,师父究竟传了钱昭庆什么功法,竟让他立下这般誓言,便是自己也不能告诉?!
    心中好奇,脸上却是一幅云淡风轻模样,装作并不在乎,暗下决心,找个机会,定要弄清楚。
    两人一起回了清平帮,江南云不能离开,需一直在此坐镇,免得魔教的人真的找上门来。回到清平帮,钱昭庆便告辞离开。回了自己的小院中。
    乍一关上院门,他兴奋地朝天挥舞拳头,身子跃起,在空中翻滚几次,手舞足蹈。
    他想起了见到萧月生时的情形,至今想来,仍觉兴奋,心中暗自赞叹,自叹弗如。自叹弗如!……萧大侠气度温和,丝毫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在他跟前,如沐春风,先前的紧张与压力,几句话的功夫便涣然消散。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先前还以为这话仅是拍马屁之用,如今却深有体会,深感自己的浅薄。
    少阳掌第三层至第四层之间的关窍,若是没有萧大侠的亲口指点。便是再经过十年二十年,便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创出此掌法之人,委实惊才绝艳,匪夷所思。
    想到此,他忙安静下来,大步进了屋子。盘腿坐到榻上,开始入定,欲静下心来,开始参悟少阳掌。
    半晌过后,他猛的一睁开眼睛。双眼精芒一闪。飘身出屋,来到院中地空地。开始挥掌演练。
    掌风呼呼作响,漫天掌影遍布。掌风弥漫院子,窗口下的梅树轻轻晃动。
    过一会儿,掌风骤停,他身子沉稳如岳峙渊停,看着双掌,脸上布满惊喜。少阳掌的第四层,他一直觉得如海市蜃楼,看似不远,却总难找到门径,遥不可及。
    听了萧月生的一番讲解,他醍醐灌顶,骤然顿悟,对于突破之道清晰可见。
    他第三层境界已臻顶峰,与第四层相隔一线,但这一线,却是天壤之别,若是懂得关窍,宛如一层纸,一捅即破,若是不懂得关窍,便是一座山,任凭他如何的努力,也无济于事。
    他经过这一番演练,水到渠成,他突破了少阳掌的第三层,臻至第四层境界。
    至此,少阳掌发生质变,双掌至刚至阳,坚硬无比,再也不怕刀剑之伤。
    他兴奋得差点儿跳起来,对于痴迷于武功地人而言,还有什么比武功进级更加的兴奋。
    他正在兴奋之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他忙收敛喜悦,对方来到院前,自己仍无所觉,显然功力更强,远非自己能比。
    “钱兄弟,请开门。”温和的声音传进来。
    钱昭庆听出是掌令使孙千峰的声音,他忙上前,拉开门,笑道:“原来是掌令使,快快请进!”
    掌令使孙千峰一身葛衣,极是朴素,身材魁梧,气质沉凝,看上去应是脚步沉重,却恰恰相反,脚下无声无息。
    “呵呵,恭喜钱堂主了!”甫一进门,孙千峰便抱拳对钱昭庆笑道。
    钱昭庆疑惑的望了望他,难道消息传得这般快,他也知道自己蒙萧大侠召见,点拨了几句?!
    他按下心思,忙笑道:“掌令使,喜从何来?”
    孙千峰自怀中掏出一个圆筒,乃是一个卷轴,颜色泛紫,闪着一丝神秘气息。
    他慢慢掏出来,轻轻解开丝线,缓缓摊开,转向钱昭庆,双手递给他,笑道:“这是帮主手令,请钱堂主接下罢!”
    “啊,是帮主手令!”钱昭庆一惊,毫不犹豫地接下来,扫了一眼,露出喜色。
    “是不是得恭喜钱堂主了?!”孙千峰呵呵笑道。
    钱昭庆强抑笑容,用力点点头:“多谢掌令使!”
    孙千峰摇头笑道:“不必谢我,都是帮主恩典。”
    钱昭庆点头,呵呵笑了起来,虽强抑兴奋,却总是压抑不住。
    看他的模样,孙千峰摇了摇头,却颇为理解,清平帮中,英才无数,故竞争极为激烈,晋升艰难。
    但这样一来,每跨进一步,所获得的成就感却是超乎想象,足以激励弟子们奋发向上。
    孙千峰又自怀中掏出一只蓝纹瓷瓶,郑重的递给钱昭庆,道:“这是返魂丹,可要好好保存,即使只剩下一口气,只要服下了此丹,也能吊住这口气,保你性命两天!”
    钱昭庆双眼一亮,如此丹药。可谓是仙丹妙药了,有了此丹,便是多了一条性命。
    孙千峰一抱拳,呵呵笑道:“好了,钱堂主,事情已了,我便告辞了。”
    钱昭庆忙抱拳一礼,笑道:“多谢掌令使!”
    孙千峰摆了摆手,飘然出了院子。转眼间消失无踪。
    看着他消失的身形,钱昭庆双手捧起紫色卷轴,看了又看,嘴咧得合不拢,自己如今终于成为了真正地堂主,不再是副堂主!
    从前。虽然人们称他为堂主,但那只是副堂主,清平帮的规矩,称呼上没有正副之说,是为了迷惑外人。
    但正副堂主相差之大。天壤之别。
    堂主与副堂主的称号差别,钱昭庆并不在乎,他在乎地是权限,若是达到了正堂主级别,便可能登入演武堂第三层。
    演武堂乃是清平帮最神秘的存在,乃是一个武库,庞大得令人难以想象。
    演武堂内,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俱在列。还有一些奇功绝艺,武林中失传已久的绝技。
    这些奇功绝技,只是用来参考,若是想修炼,却也由得他们。只是秘笈太多。挑得人花眼,需得小心参选。
    这些奇功绝技。每一门都威力宏大,若是习成。足以称霸一方,傲笑天下。
    演武堂共分为六层,越是往上,奇功绝艺越是高明,到了最顶层,甚至有九阴真经这等奇学存在。
    而一些威力宏大的奇学,第一层往往只有前面地心法,后面高级心法,却是摆在上面,需得有权限,方能参看。
    只凭着这些,便足以令清平帮地弟子们拼命,奋发向上。
    获得演武堂的权限,有两种方式,一是贡献度,一是武功高低,俱可获得更高地权限。
    而清平帮的堂主,并非真地是一堂之主,只是一个称号而已,与后世的职称相仿。
    他如今成为正堂主,便能登入演武堂地第三层。
    第三层上,自是会有更高明的奇功绝艺,但更重的要是,开始会有一些帮主的练功手记,在他们的眼中,便是无价之宝。
    故说正副堂主有天壤之别,第二层与第三层有云泥之别,正是因为帮主地练功手记。
    他捧着紫色卷轴,兴奋得恨不得仰天长啸,自从杀了一个魔教的妖人,收获如此之大,实在超乎想象。一轮明月高悬,宛如冰轮转动,静静的散发着银辉,照得周天澄澈,玉宇清明。
    观云山庄笼罩在银辉之中。
    晚膳过后,他们本想去西湖上游玩,但因这两天降温,晚上极寒冷,还是罢了此念。
    一直呆在观云山庄,习惯了这里的温暖如春,再走出去,即使身负武功,内力深厚,不惧严寒,仍觉得不舒服,懒得出去。
    于是,他们便到了后花园,在湖上的回廊上散步消食。
    萧月生不跟他们凑热闹,独自回到了寒烟阁的地下,来到聚灵阵中,修炼武功。
    其余诸女,刘菁、仪琳。还有宋静思与宋静云姐妹,宋梦君、苏青青、岳灵珊,还有便是任盈盈。
    还有两个男子,便是令狐冲与林平之。
    他们两个开始时有些局促,到了后来,却也放开,她们女子堆成一团说话,他们索性自己坐在一旁,听着她们说话。不插嘴。
    一排排灯笼挂在回廊上方,还有两排挂在回廊下方,回廊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但比白昼更多了几分柔和。
    岳灵珊倚在栏杆上,看着波光晃动的湖面。问了一句:“怎么不见江南云呢?”
    她穿着一身桃红,娇艳而秀丽,在灯光下更显娇艳欲滴,令狐冲看得冲动不已,恨不得轻轻亲一口。
    刘菁一身月白绸缎睡袍。秀发披肩,宛如黑缎,柔和一笑,摇头道:“清平帮中弟子杀了一个日月神教地弟子,南云只能坐镇帮中,不敢离开。”
    岳灵珊不由笑了一声,颇有幸灾乐祸之意。
    她虽然跟江南云已经讲和,但仍是不对付。常常暗自较劲,听到江南云只能一个呆在清平帮,不能过来一块儿玩,不由暗爽。
    回廊地东边,弱水亭中。令狐冲隔着很远瞥了一眼小师妹。摇头笑了一声。对于小师姐的心思,他一清二楚。
    令狐冲的内功虽然算不上深厚。这般远近,却也看得清楚明白。她们的话也一清二楚的传入他耳中。
    宋梦君穿着一件蓝衫,摇摇头:“清平帮地弟子们胆子极大,魔教地人也敢惹得!”
    她忽然瞧见苏青青正朝自己打眼色,一怔之下,忽然明白,却是这里有一个魔教的圣姑,这般称呼,倒有些无礼了。
    但话已出口,想要再改,却是太过显露痕迹,她清冷地脸庞淡淡一笑,没有再说。
    刘菁笑了笑,眉目如画,肌肤晶莹温润,仿佛一块白玉雕成,说不出的动人。
    她摇头道:“清平帮地弟子们个个武功不俗,武功一高,胆气便足,什么人也不怕,闯下了这般大祸。”
    宋梦君眉头轻蹙,摇头叹息一声,道:“得罪了日月神教,可不是小事,江妹妹坐镇帮中,确实必要。”
    岳灵珊歪头问道:“难道魔教的人胆子真的那般大,敢杀上清平帮么?!”
    她身为名门正派的弟子,对日月神教向来称为魔教,自也没有注意到宋梦君地称呼变化。
    她心思也没有那般细腻,并未发觉。
    苏青青抿嘴点头,叹息一声,道:“日月神教的人行事,向来随心所欲,无所顾忌,且是睚眦必报,清平帮的人杀了他们的弟子,自然不会放过。”
    她穿着一身月白罗衫,坐在灯光里,秀脸皎洁如天上的明
    “那咱们也别坐在这里,去帮她一把罢?”岳灵珊忙道。
    虽然与江南云不对付,但一想到魔教地传说,实在不忍看她被折磨而亡。
    刘菁摇摇头,轻笑一声,道:“不要紧,南云足以应付得来。”
    岳灵珊急忙摇头道:“魔教的人可是厉害非常,她一个人势单力薄,怕是不成的!”
    宋梦君清冷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岳灵珊与江南云之间的不对付,她自然晓得。
    她摇头一笑,淡淡道:“凭江妹妹的武功,魔教的人纵使再厉害,也伤她不着!”
    岳灵珊怀疑的看了她两眼,最终点点头,对宋梦君她颇是信服,相信她不会说假话。
    刘菁点点头,笑道:“是呀,南云地武功还是不错的,应该能应付得来。”
    “怎么不见萧先生呢?”苏青青看了看四周,一直不见萧月生出来,黛眉间露出一丝失望。
    刘菁笑道:“他呀,这一阵子武功正在突破的当口,一直不理俗事,精神都聚在武功上,顾不得其他。”
    “先生的武功已经如此厉害,为何还这般刻苦?”苏青青大是不解的问。
    刘菁臻首轻摇,抿嘴笑道:“我也不知,可能大哥生来喜欢练功罢。”
    萧月生盘膝坐在空旷地大厅里。
    这里方圆近有十余丈。圆顶上雕刻着密密麻麻地星辰,镶嵌以夜光明珠,熠熠闪光,乍看上去,仿佛迢迢星汉,无际苍穹。
    其上设有聚灵阵,引天地灵气于此,故此屋里虽然空旷,却显得明亮而柔和。丝毫没有位于地下之感,反而宛如置身于山清水秀的灵慧之地。
    萧月生在此练功,乃是外面地十倍之快,在此练功一个月,抵得上外间练功一年。
    如此奇阵,他自然不会泄露出旁人知晓。江南云隐隐知道,但层次不够,却是用不上聚灵阵,需得突破了镜心诀,方能进入此间。
    盘膝坐了一会儿。他身体渐渐变化,仿佛有一道无形的莹光照在他身上,散发出朦朦地毫光,整个大厅变得明亮了几分。
    渐渐的,这一层毫光越发的明亮,身体似乎变成了一块儿白玉,在光线的照射下,散发出温润的光泽。柔和而动人。
    这层光亮越发地明显,到了后来,已有几分刺耳,整个人化了一个太阳一般。
    慢慢的,白光敛去。恢复如初。回归寂静。
    一会儿之后,一层淡淡的光华在他肌肤上流转。这层淡紫色的光华若有若无,若是不注意。很易忽略。
    到了后来,这层光华渐渐深了一些,颜色更深,光华更亮,看上去颇是异样,颜色又深,却又明亮,矛盾的两者结合在一起,更增几分神秘气息。
    到了后来,他身体被紫色光华完全笼罩,看不清楚,仿佛落入一片紫色的海洋中,被吞噬了一般。
    整个大厅光华大放。
    过了一会儿,紫光慢慢地变淡,若有若无,直至消失无踪,再次恢复如初。
    萧月生双腿盘膝,神情肃穆,宝相庄严,仿佛不似凡人,带着浩浩的威严。
    一口气轻轻吁出,呈玉白色,如一道气箭,直直击到大理石地板上,现出几个小坑来。
    他双眼微睁,两道紫芒迸射而出,宛如两柄紫色的神剑,又如天空打了个霹雳,极是吓人。
    紫芒一闪即逝,被他收敛回去,身子轻飘飘的起来,浮在空中,慢慢解座,双腿落到地上。
    他仰天望着屋顶,若有所思,化光诀已经初成,威力果然不凡,他心中欢喜。清平帮位于临安城的南边,靠近御街地右侧。
    清平帮的总坛是一间气派的大宅子。两座石狮子一左一右,一公一母,盘踞而卧,气势森然,仿佛择人而噬,活灵活现,一看即知出自名家之手。
    这两座石狮,乃是萧月生亲手所雕,虽然花的工夫不大。却倾注了一丝灵气,使它们看起来与真狮子一般,能吓倒不少人。
    一些人靠近,明明知道它们是假的,却无法自抑的害怕,胆气为之一夺。
    夜色已深。清平帮总坛也一片寂静,人们各自入睡,看上去宁静祥和。
    忽然,一群人自御道上行来,悄无声息。各自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正是标准的夜行衣。
    他们腰间鼓鼓囊囊,或是背上负物,黑巾蒙着脸,黑巾上地双眼个个都是精芒四射,颇是慑人,显然内功不俗。沿着御道而至,径直朝向清平帮总坛而去。靠近之时,脚下放得更轻,一丝声响也无。
    这般无声无息,固然是他们地轻功高明,却也是脚下包上了棉布。踩在地上减弱声音。
    他们朝向清平帮总坛而行。一边靠近,手上一边慢慢的抽出后刃。或是长刀,或是长剑。还有一些奇门兵器,形状各异,五花八门都有,杂乱得很。
    天空一只冰轮高悬,缓缓的转动,微不可察,散发着柔和的清辉,宇内澄澈。
    这样地月色,实在不是适宜杀人地夜晚。
    但他们显然并不在乎,或是已经等不及,必须行动,无声无息之间,已经站在了清平帮地门前。
    当先之人转头四顾,精芒灼灼地眸子透出疑惑,为何堂堂的一帮总坛,竟没有暗哨,容自己这些人这般轻易地靠近了总坛?!
    事物反常即为妖,他虽然觉得一个小小的清平帮,不值费心,翻不起大浪。
    但闯荡武林地经验却是提醒他,行事小心,雄狮搏兔亦须用全力,不能大意。
    他转头四顾,夜色茫茫,并无所察,再看了看前面的清平帮总坛,一片寂静,仿佛里面没有人一般。
    一个人凑过来,低声在他耳边道:“香主,这里面是不是没有人?……得罪了咱们,生怕咱们杀上门来?!”
    那首领身形魁梧高大,宛如一座铁塔,看着像是一个粗豪之人,行事却极为小心。
    他闻言沉吟,片刻之后,点点头,道:“不管他们,咱们进去看看再说!”
    身后众人闻言点头,他们心中也并不在乎,一个小小的清平帮,出动如此多高手,实在是高看了他们。
    照他们所想,只需出动两个人,便足以将清平帮夷为平地,根本不需这么多人同时出动。
    他们自不会推门进去,而是翻墙。
    数人转身,背向着墙壁,面对周围,几个人站的位置极妙,隐隐将身后护住。
    他们心中不以为然,行动却是已经习惯了小心,站位准确,像是为了防备有人趁他们进去之时偷袭。
    两个人上墙,直接跃在墙上,一动不动,双目灼灼闪光,紧盯着墙内的树林。
    两人用心注视片刻,没有发觉动静,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抛出了一块儿石头。
    两块儿石头分别落下,“啪”“啪”接连两声响,声音不小,在寂静的夜里,更显清亮。
    他们紧紧贴在墙头,注视里面,想要看清是不是有人过来,不想让自己被发觉。
    片刻过后,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唯有下面竹林传来的簌簌轻响,二人诧异了一下,再次抛出了一块儿石头。
    “啪”“啪”两声响,颇是清亮。
    但大宅子里毫无动静,仍旧一动不动。没有人听到,没有出来,一片安静,唯有竹声簌簌。
    “是不是没有人?”两人双臂一撑,宛如壁虎游走,迅速靠近,一个人低声说道。
    另一个人点点头:“若是武林人,不可能睡得这般死,怕是真的没有人。”
    “咱们下去罢!”两人低声说道。各自点头。
    于是朝身后墙下诸人打了个手势,两人慢慢抽出长剑,悠然飘了下去,宛如两团轻絮。
    他们两个前锋,一个是心细,一个是轻功好。万一真地有人,也有利于脱逃。
    墙下便是一片竹林,一根根竹子约有一根拇指粗,看上去年究并不长,发出簌簌的轻响。悦耳如天籁。
    他们身形缓慢飘逸,到了下面,忽然身形一转,变成了头朝下,脚朝上的姿势,倒贯了下去。
    长剑轻轻一点地,身形一缓,姿势变回了正常。双腿慢慢的落到地上。
    “咝----!”他们同时落地,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抽气声,似是倒吸冷气地声音。
    黑巾蒙面,看上出脸色,但眉头却蹙在一起。宛如变成了一条。眼中露出痛苦神色。
    他们一动不动,慢慢地弯腰。摸了摸脚,又露出痛苦神色。因为脚背上出现了一个锋尖,闪着森森的寒光。
    他们刚才踩到了铁钉上,双脚都未幸免,被铁钉扎透,钉子尖破出脚背,闪着寒光。
    错非他们毅力惊人,强自忍住,早已大声惨叫,这般痛苦,委实非常人能够忍受。
    又有两人跃到墙上,贴下身子,融到墙头,低头朝下看,见他们身形颤抖,发出“咝咝”地声音,急忙顿住。
    “怎么了?!”一个人低声问道。
    “娘地,这下面有暗器,大伙儿小心!”先前地一个人抬头,低声狠狠叱骂,慢慢的抬起脚,忍着剧痛,移开了脚,自铁钉上拿起来,血流如柱。
    他刚一脚下,身子再次一颤,发出“咝咝”之响,对面的人见了,露出同情神色。
    这一脚,又踩到了铁钉上,本就扎了一下的脚再受重创,又被扎穿过去。
    这一次,他感觉更疼,惨叫声在喉咙处被压制住,以强大的意志,死死地压抑不出声。
    另一个人心中疑惑,他长剑慢慢伸出来,轻轻拨开脚下的竹叶,却没有发觉什么。
    但他却不敢动弹,刚才的那一下,同伴儿想必也事先察探了一下,否则断不敢落脚,却仍被暗算,只能说,这里有古怪。
    他忙抬头,低声哼道:“大伙儿先别下来,有古怪!”
    墙上两人正蠢蠢欲动,听到此言,静了下来,趴在墙头往下看,低声道:“怎么回事?!”
    “娘的,这里古怪得很,小心钉子!”那人沉声骂道,满是恨意,他被钉在那里,却不敢再动一步。
    被两次洞穿脚掌,他忽然发了狠,长剑挥动,无声无息,这是一柄宝剑。
    长剑过后,他再次拔出脚,慢慢落下来,小心翼翼,却发觉脚下一疼,又有钉子!
    他吸了口气,猛的朝脚下一扫,“叮”地一响,铁钉被他斩断,吁了口气,慢慢落下脚。
    这一次,他终于躲过了铁钉,心中却疑惑大生,为何明明扫过一次,却没有扫断铁钉?!
    当下之急,不再多想,先闯进去,灭了清平帮再说,此时他心中愤恨无比,杀机大盛。
    他转过头来,对墙上的二人低声道:“地下有铁钉,防不住,得用剑垫在脚掌,落地小
    二人点头,恍然省起了这个法子,慢慢飘落下来,即将落地之时,忽然一缓,长剑轻轻一抛,无声无息的落到地上,他们双脚稳稳踏在剑上。
    这样一来,安然无恙,并未有铁钉。于是,后来的人们纷纷采用此法,安然落到地上,打量着周围的竹林。
    他们松了口气,都落到竹林中,忽然发觉,周围一片漆黑,明亮的月光仿佛被挡在了竹林之外,透不进来。
    刚刚有人在墙上时,还能看到,但都落到了竹林中,眼前却没有了围墙。
    他们落地之后,拿起兵器,却又有一人扎到了脚,忙又用兵器道,垫在脚掌下,慢慢往前移。
    走了一会儿,眼前仍是黑茫茫的一片,没有见到头,仿佛这是一片浩大的竹林一般。
    但刚才在墙下,他们明明看到,仅是不大地一片林子罢了。
    他们觉得越发的古怪,这片竹林透着邪乎!
    “香主,怎么走不出去?!”一个人凑到高大的首领前,低声问道。
    “,是阵法!”高大首领低声骂了一句,眼中精芒闪闪。
    那人疑惑的问:“阵----法----?!”
    首领恨恨骂道:“奇门遁甲,这最是邪门地东西!”
    “那可怎么办?!”那人虽不明白,却不再问,知道这不是解疑地当口。
    那首领稍一想,道:“这是迷惑人的东西,让大伙儿排成一队,握住手,朝一个方向走!”
    于是,十几个人排成一排,彼此牵着手,朝着一个方向,慢慢地往前走,得用兵器垫着脚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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