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庸也明白过来冯记刚刚是在考验他,现在算是完美通过,不禁心中激动不已,突然举手发誓,说道:“师父,你放心,我季平庸发誓,此生就算自己过得再辛苦,也不会让师叔受一点委屈。”
    说起来季平庸比张曼曼要大好几百岁,冯记不知道他怎么叫的出‘师叔’这两个字来?他和自己是师徒关系,叫师父倒没有什么,但在张曼曼身上似乎就没必要计较,自己和张曼曼在称谓这方面看得都很淡,叫师叔反而在嗑惨人。
    因此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道:“还叫曼曼师叔?”
    “师……弟子懂了,以后不会再叫师叔了。”季平庸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激动地和张曼曼对视起来。
    冯记也转回脸色。
    季平庸和张曼曼的事是意外之喜,只要季平庸是真心喜欢张曼曼,张曼曼也不排斥季平庸,冯记就没有一点理由反对,也不会反对,反而这样的事是他乐见其成的。因此见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冯记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脸色转了回来。
    “你们两个人的事你们两个人自己做主,定好时间跟我说一声就行了,这次找你们过来是要交代一些事。今天我就会离开南清部洲去莫荒神殿,之后还会回天台部洲,将踏天楼的主要人手都带到南清部洲,因此这边需要的事务暂时还要你们负责。”
    “放心吧师父,曼曼已经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知道该怎么筛选人手怎么搭建踏天楼的分支。”季平庸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口。
    只要张曼曼留下来,季平庸就不担心自己做错事,过去一个多月在张曼曼的帮助下,季平庸做起事来井井有条,一点小错误都没有范。
    只是冯记并不因为季平庸的话而真的放下心来。
    之前季平庸做起事来顺风顺水,那是因为南清部洲高层,还不确定他们和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以后又该如何相处?现在自己将玲珑氏打得半死不活的消息流传开来,肯定让这些人有了明确的结论。
    绝对不是朋友。
    至少明面上可能不会做出不友好的举动,但暗地里肯定会不停地给自己身边的人使绊子,而在自己离开后,可以预见季平庸的日子绝对会更加不好过。
    “平庸,你不要想的太简单,之前南清部洲对你和曼曼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他们对我的关系还没有明确定位,如今玲珑氏被我几乎灭掉的流传开来,肯定让他们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觉,不会再想着和我成为朋友。我离开南清部洲之后,他们免不了会在暗地里给你使绊子,不过这样也好,能锻炼你独当一面的能力,你以后注定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可不成。”
    冯记的分析很有条理,季平庸终于慎重地点了点头。
    然而张曼曼却是不关心这些。
    对于张曼曼来说,她只要做好冯记交代给自己的事,然后在心里无条件支持冯记,或者是在冯记失落时给予鼓励就行了,其她的事就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此时她关心的是玲珑氏被冯记几乎灭掉的事。
    一个月前冯记进入武神空间前,曾经告知过张曼曼,说他进入武神空间是要寻找玲珑的下落。如今玲珑氏几乎被灭掉,张曼曼很想知道冯记有没有找到玲珑?如果找到了,玲珑为什么不在?如果没有找到,玲珑又究竟在哪里,有没有其它线索。
    “五哥,我和平庸会安排好南清部洲这边的事的,你放心就好了。有没有玲珑的消息?她在哪里?”说话的时候,张曼曼脸上满是忐忑。
    二十多年前,玲珑说要去青元州找冯记。
    对于这件事,从安全上考虑,原本臧文功是极力反对的,玲珑最后或许会因此放弃。可是关键时刻张曼曼说也想去青元州,这在心理上不仅给了玲珑莫大的鼓舞,还让臧文功都不好继续阻止。
    因此玲珑地失踪,张曼曼一直觉得自己有莫大的责任。
    在被冯阙抓走折磨的那几年里,她对生活失去了所有向往和希望,依旧没有自绝生机,就是因为想活着听到玲珑的消息。不知道玲珑最后如何了,她走得救不会安心。
    虽然这些年经过冯记的开导,张曼曼已经好转,但玲珑地下落依旧是她心中的一块执念。曾经每当有玲珑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张曼曼都是最上心的,有时候比冯记还着急,但最后都无疾而终,证明这些消息都不实。
    这次询问过后,张曼曼一如既往地忐忑。
    然而她觉得今天又有些不同,因为冯记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叹气沉默,眼神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疲惫至极的人,忽然间如释重负。而在听到冯记的话后,张曼曼的双眼忽然间再次红润起来,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玲珑我已经找回来了,她很好,我待会就让她跟你见面。曼曼,这二十年来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能找回玲珑,就算让我死了也值得,如果当初不是我蛊惑,玲珑就不会下定决心冒险去青元州,都是我的错。”张曼曼喜极而泣,一时间让季平庸措手不及。
    季平庸也从张曼曼口中得知了玲珑的存在,虽然没具体说玲珑和冯记的关系,但季平庸自己猜到玲珑可能是他的师娘。而张曼曼和玲珑的关系很好,在玲珑失踪后,张曼曼一直活在自责的泥淖里无法自拔。
    他能说服玲珑不要执着过去的悲苦经历,却无法说服张曼曼原谅她自己。
    “曼曼,不要自责了,师娘回来就万事大吉,想必师娘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看到张曼曼喜极而泣,季平庸不敢在冯记面前表现得太亲密,只能自己干着急。
    冯记叹了一口气,转身带着季平庸离开房间。“平庸,出去吧,把房间留给曼曼和玲珑。”
    而在两人离去不久,房间中的桌子上忽然闪起一道青光,张曼曼认得那是冯记的真灵戒,是一件世界类法宝,她经常待在里面修炼。随后一名蒙面女子出现,张曼曼的哽咽间顿住,眼中忽然布满激动和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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