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近期拍的,两个女人都穿着冬装,并非是特意拍的,而是张锋随机抓拍的,两女站在街道边,身后是一家药房,两女似乎正在说话,然后抬头向相机镜头随意看了一眼,表情淡然。
    常雨泽挥手把照片扫到地上,这两个女人跟张锋没有任何关系,他把她们的照片放到办公桌上,是在亵渎她们!在把门店转包给张锋以前,常雨泽在这个办公桌上也放了一张照片,他们三口之家的幸福合影照,而张锋却把两个与他毫不相干的女人照片放在办公桌上。
    “真是狗屁不通!”常雨泽把桌上的这些垃圾统统扔到地上,随口问,“张锋现在跟李菁是什么关系,两人定了没?”
    “既然老板问这个事,我得好好说说张锋。我觉得他跟李菁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追人家李菁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陆文凤看到常雨泽清理办公桌的动作,知道张锋“倒台”了,他的门店承包权要被收回了,所以对常雨泽畅无忌言,事实上,她对张锋的看法始终如一致的,从来没有“赞扬”过他。
    “对于张锋跟李菁的关系,我知道的可能最具体,在这件事上,张锋做的太不道德了!李菁人家小姑娘长得多漂亮,还是大专生,工作之余还在上课,准备考本科,还打算考公务员。张锋算什么东西,长得象坨屎,除了会巴结人,啥能耐也没有。李菁压根就不喜欢张锋,都是张锋一厢情愿的追人家。听说外面有几个男孩子都对李菁有意思,个个条件都比张锋强多了。
    这段时间张锋之所以追李菁追得紧,是因为李菁遇到了难事。她妈妈得了癌症,不治之症。这病要是在我们山里,得了就是等死,花再多的钱也治不好,最后都是人财两空。李菁是一个孝顺姑娘,刚知道她妈妈得了癌症时,哭了几个晚上。她妈妈还不到五十岁,怎么会得这样的恶病呢?
    李菁家里是农村的,也不是很有钱,她就一个姐姐,几年前就出门了。得这病花钱没数,李菁家里根本拿不出来那么多钱。李菁为此曾跟我哭过,说她妈妈得病都是因为操劳过度才累病的,她一定要给妈妈治好病,她让我帮她找一个大款,只要能拿钱给她妈妈看病,她愿意嫁给那个大款,即便当那个男人的小三也成。
    我当时就劝她,女人任何时候都不要自已降格,更不能跌破底线,那样做一时可能会解决困难,但是女人一辈子都毁了。我说阿姨得这样的病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这是老天爷在作怪。我们积极想办法,尽最大能力给阿姨治病,能治好最好,治不好也要认命,毕竟这个病是绝症,做子女的只要把孝心尽到就无愧了。
    后来,这个事不知道张锋怎么听说了,开始跟李菁套近乎,主动给她借钱,还假惺惺的在店里搞募捐,倡议书什么的,其实他不这样表演店里的姐妹们也都商量好了要给李菁兑钱。张锋咋呼几天最后才拿几个钱出来,大部分都是店里出的,还有徐经理出了大头。
    虽然这些钱离治病还差得很远,但是李菁非常感激。就是借这个机会,张锋开始跟李菁套近乎,那时候张锋跟小敏好象还没有分手。这种男人吃着碗里想着锅里,还算是男人吗?再说了,李菁正在困难的时候,张锋却趁机强追人家,这是人做的事吗!”
    原来张锋追李菁是这会事,他这种行为真是太卑鄙了。常雨泽记得有天晚上,张锋跟小敏分手后到ktv喝酒,喝多了还闹事,当时还是他过去解的围。他以为张锋是受失恋刺激了,伤心过度,还尽力安慰他,想不到在这之前他就有意追求李菁,这个小人真他妈装得象。李菁要比小敏漂亮多了,估计即便小敏不主动跟他分手,他也得想法甩掉小敏。
    一年时间不到,张锋真是变化太大了,变得越来越龌龊,越来越阴暗,他不仅明里追求李菁,暗中还在跟徐虹套近乎,似乎动机不纯,这从办公室里的换装就能看出来。
    办公桌斜对面的墙角原先放着一个漂亮的盆栽,现在盆栽撤掉了,换成一套足疗用的躺椅。陆文凤介绍说这是张锋的意思,他说要充分挖掘门店的资源,客人特别多的时候办公室也要腾出来给客人做足疗。事实上,这间办公室只有张锋有钥匙,其他人谁也进不来,这套足疗设施是专门给徐虹服务的。一双粉色的女式棉拖鞋还正齐的摆放在躺椅边。
    常雨泽恶心至极,叫陆文凤派人把足疗设施抬出去,地球仪、地图等都收到垃圾箱里,办公室里顿时空荡荡的,干净多了。
    “陆姐,把你看到听到有关张锋和徐虹的事情都讲给我,不要有任何避讳。”常雨泽让陆文凤把门关上,诚恳的对她说。
    陆文凤本来就是爽直的女人,心中对张锋不满已久,见常雨泽这样表态,自然把心里话都合盘掏出来。她对张锋的恶感和批评就不多叙,既然常雨泽重点关注他跟徐虹的事情,她就选这方面的事情细细讲述:
    起初,张锋与徐虹之间并没有任何异常,偶尔徐虹来店里做足疗,张锋都是拼命巴结,屁巅屁巅的跑过去想给她服务。当时陆文凤认为他有意讨好老板娘,这是人之常情。
    后来,徐虹辞掉工作,来店里管事,张锋殷勤献得更勤了,马屁拍得更足了,跑前跑后,倒水沏茶,自不用说,单是一件事就能看出,每天徐虹开车过来,车还没有停下,他就立即跑出去,给她开车门,拿东西,风雨无阻。对此不仅陆文凤感觉他马屁拍得有些夸张了,连店里的小技师们都笑话他。
    从这时候起,陆文凤开始感到有些异常,徐虹白天来店里管事时,张锋就表现得特别活跃,有事没事总爱到蹭办公室里给徐虹说些事,许多时候根本就是没事找事过来贫嘴。不仅如此,一到晚上下班,只要徐虹离开,张锋都会紧跟着离开,行迹鬼鬼祟祟的,像谍战剧中的反派特工。这期间有上夜班的店员曾给陆文凤汇报过,说看见张锋在偷偷跟踪徐经理。
    接下来,日记门事件发生,徐虹情绪失控,曾打了张锋一耳光,听说事后徐虹还向张锋道歉过,但是自此以后徐虹很少再来店里管事,张锋和徐虹在店里就少有什么交集。但是,陆文凤曾听某个技师私下透露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个技师说她曾经看见徐经理夜里开车到张锋住的地方。张锋的住处是一片待拆迁的区域,里面到处是垃圾,臭哄哄的,所以张锋曾邀请同事到他家玩,都没有人去,女孩子们都不喜欢脏兮兮的地方。陆文凤当然不相信这种事情,批评这个技师瞎胡说,让她不要乱嚼舌头,乱造谣,徐经理受网上日记的影响,已经够惨的了,不要再多是非来诋毁她的声誉。
    日记门慢慢平息,徐虹已经对门店的经营不感兴趣了,即便时不时的来店里转转,也是敷衍而已。这段时间,张锋对于徐虹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嬉笑话语少了,也象徐虹那样深沉起来。女人的感觉都是敏感的,陆文凤隐隐觉得张锋和徐虹之间的关系有些变化,这种变化并非是男女亲密关系,而是融洽。
    接着,张锋的工作重心转向了家园置业,也就是在这段时间他的性格转变非常大,变得张狂,咄咄逼人。他很少来店里工作,偶尔过来,也是开着豪车炫耀来了,仿佛他已经成为大老板,却不知他只是给人家开车的破司机而已。
    接着就是近期,张锋承包了门店,对店内同事的态度变得更加嚣张,而他对于徐虹的态度也完全改变,他不再是刻意的巴结奉迎徐虹,而是表现得更加自信成熟,那是男人对女人强者对弱者那种天生的强势。张锋承包门店后,请求徐虹过来教他如何看财务报表,如何看企业管理方面的书。张锋曾在店里大肆吹嘘,他扩大经营,要开分店,全国各地开店,要做成大公司大集团。反正吹牛逼不报税,店里谁也不相信他的大话。
    而同样,似乎有时候徐虹也有问题向张锋请教,好像是有关法律或者社会方面的问题。这也是让陆文凤特别诧异的,就张锋那小学没毕业的文化水平,他哪有能耐给大学毕业当过律师的徐虹指点专业方面的问题?可是令陆文风大跌眼镜的是,徐虹对张锋的帮助似乎还相当认可,这从她会心的笑容可以看出来。
    这段时间里,陆文凤发觉张锋和徐虹两人的关系真的有点不正常了。先是有技师偷偷给陆文凤打小报告,说看见张锋在给徐虹洗脚时偷偷亲了她的赤脚一下,这个举动超脱了正常的足疗服务关系,而是带着些男女私情的问题。陆文凤非常吃惊,虽然她知道该技师不会说谎,但她不想让徐经理的名誉再次受损,从内心来说,她始终认为徐虹是一个非常有品味有修养的善良女人。她立即批评该技师不要乱嚼舌头,叮嘱她不要在店里乱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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