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再次替崇祯下诏:“请西川鲁家鲁管仲及冀中铁家铁漫道进场!”
    随着诏命下达,鲁管仲及铁漫道快步从通道走入擂台。
    两人皆是道理书院的学子,彼此打过不少照面,因此两人互相致礼,在台上站定。
    黄锦介绍道:“冀中铁家自本朝开国以来便一直为朝廷效力,为皇族探险寻奇,任何险峻难及之地皆无法阻挡其脚步。铁漫道是铁家当家长子,为第一继承人,自幼学文习武,精明能干。”
    接着他又转向鲁管仲道:“西川鲁家又叫公输世家,自古以来便是中华首屈一指的工匠技师,自本朝开国以来,其一直为明军提供兵刃武器,可谓国之重匠。鲁管仲是鲁家独子,年龄虽幼,但却是学富五车,武艺精强。”
    观众见那铁漫道神采奕奕,气度不凡,不由为之心折,鼓掌支持。待见到鲁管仲,只觉得其形容猥琐,骨瘦如柴,只怕一阵风就将其吹跑了,尽皆大喝倒彩,面露不屑。
    黄锦急道:“人不可貌相,大家切不可先入为主,注意公平、公正。”说罢,咳嗽两声,又道:“请两位展示才艺。”随即退下擂台。
    铁漫道向鲁管仲点了点头,道:“鲁贤弟,在下先行献丑了。”
    说罢,脱去上身金蓝描龙褂,仅着金丝蓝绸背心,露出两臂精光锃亮的肌肉。接着他戴上一副银丝手套,道:“这是我铁家祖传绝学“开疆拓土”,我将之化入舞蹈之中,请诸位郡主欣赏。”
    他话音落下,立即双掌一错,一掌先行击出,显得遒劲有力,浑身肌肉如钢铁磐石,给人以阳刚之美。跟着他以掌为引,身如游龙,在场上舞动起来。
    他那银丝手套上有数枚小孔,随着他的舞蹈,竟能发出悠扬乐声,只见他动作刚猛,那音乐也随之急促;他动作轻柔,音乐也慢慢舒缓,随着他舞蹈越来越激烈,那乐曲也进入了高潮,骤然间,他身子一顿,足下生根,纹丝不动地定在地上。他钢铁般的肌肉上附着着汗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观众看来,仿佛他一人便展示出了中华民族千万年来百折不挠,开拓进取的精神,不由热泪盈眶,高声欢呼。
    “哇!好健壮!他是我的了!”芊芊郡主两眼放光,脸现红潮,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他身后的林孤鸿白了她一眼,脸上露出嫉妒之色。
    “献丑了。”铁漫道向郡主们深深一揖,缓步退下。
    “好,接下来请鲁管仲献艺。”黄锦在台下吼道。
    鲁管仲脚下虚浮,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郡主跟前,道:“诸位姐姐妹妹,在下虽然亦擅长诗词曲赋,但自忖比不过之前的南宫兄与沅兄。若说起身材,那更是拍马也赶不上适才的铁兄了。唯有一项长处,怕是除了皇上之外,莫说是这个擂台,放眼天下亦无人能及。”
    “哦,那是什么?倒要见识一下。”排在第六位的郡主说道。
    这位郡主一说话,观众顿时被其深深吸引。只因她的声音极富磁性,抑扬顿挫,配合她那黑中发紫的双眸,以及漆黑如墨的秀发,使她散发出动人魂魄的魅力。要说到美貌,只怕所有郡主中要属她排名第一了。
    她桌上名牌写着:“紫墨郡主。”
    鲁管仲面不改色地说道:“在下鸟比较大。”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尽皆鸦雀无声。过了片刻,观众发出震天的哄笑之声,不少好事之徒道:“老子的鸟也不小,要不拉出来比比?”“鸟大,怎么证明?难不成当众脱裤子?不怕皇上砍头?”“臭小子,毫不知廉耻,赶快下去吧!”
    黄锦也是急得抓耳挠腮,道:“管仲,莫要开此等下流玩笑,万一亵渎了这神圣的比赛,只怕你吃罪不起。”
    鲁管仲骤然间哈哈大笑,这笑声竟隐隐含着风雷之声,几乎将全场几万人声尽数压下。观众登时心中惊悚,收起了轻视之心,闭口不言。
    紫阳真人眉头一皱,眼中露出一丝疑虑。
    鲁管仲大声道:“此等神圣场合,在下岂敢口出狂言,戏弄皇上?只是此等擂台乃是为郡主选婿,要说家族财力势力,来参赛者各有所长,难分高下。既是如此,那自要让郡主婚后生活性福美满最为重要。而且皇上刚才祝词中说了,要诞育胤嗣,永庆发祥,试问如无大器,何以不停诞育?何以永续不断?便似皇上之器,乃举世无双,不然何以治国平天下?”声音隆隆,远远地传了出去。
    其实这话根本强词夺理,狗屁不通,但俗话说,文无第一,鸟无第二。哪个男人会自承短小?鲁管仲既然大大吹捧了一下崇祯,崇祯也拉不下脸来斥责他,否则便似否认了天子之器举世无双这一说法。
    “哦?那你如何证明呢?难不成要露出胯间春光不成?”紫墨郡主说出这番话后,手掩颜面,嗤嗤地笑了起来。
    其实除了胧月之外,在座诸位郡主皆久经人事,经验丰富,早已不将这些疯言疯语放在心上。明朝上流社会之荒唐放荡,可见一斑。
    鲁管仲昂头挺胸,道:“请诸位郡主见证,我将手足尽皆缚起,单凭小腹之枪,在这砖石地面上挖出一个洞来。”
    诸位郡主一听,登时吓得花容失色,芊芊郡主喃喃地道:“那……那还算是人么?”
    鲁管仲见到郡主脸上尽皆惊疑,不由洋洋得意,从身后取出一条粗绳,将手脚捆得严严实实,如同人形粽子,道:“请郡主检查。”
    郡主此时惊惧尽去,好奇心起,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地检查起来,东拉西扯之下,发现那绳子纹丝不动,牢固异常,于是商议一番,由茗枫郡主道:“的确捆得结实,全身无一处可动。”
    鲁管仲躺在地上,又叫道:“请黄大人检查一下在下身上有无隐藏兵刃工具。”
    黄锦一惊,望向崇祯,只见崇祯也是饶有兴致,点了点头。于是黄锦鼓起勇气,在鲁管仲全身上下摸了个遍,高声道:“启禀皇上,鲁管仲身上并无异物。”
    鲁管仲道:“都退开了!我要开始了!”说罢,闭目聚气,全身发出嗡鸣之声。
    在众目睽睽之下,鲁管仲低下头颅,念念有词,胯间逐渐拱起,到得后来,几乎有小孩胳膊那么粗。
    众郡主看得目不转睛,不停发出惊呼。
    鲁管仲猛地大喝一声:“凤翼天翔!”接着手不动,脚不抬,周身穴位发出热气,身子陡然跃起,不停向空中升去,直至数十丈高空。
    在座观众哪见过这等神奇轻功,不由瞪大双眼,大呼小叫。
    鲁管仲身子横在空中,俯面向下,如同一只陀螺一般,开始旋转起来。
    只见他越转越快,到后来几乎看不清身影,陡然间,鲁管仲喝道:“鹤舞九天!”身子化作一道灰色旋风,向地面砸去。
    只见一阵烟尘冒出,许久之后方才消散,鲁管仲躺在地上,不停喘气,手足兀自牢牢被缚。而在他身旁,赫然出现一直径二寸的小孔,孔中漆黑,深不见底。
    观众尽皆哗然,男同胞肃然起敬,纷纷起立,如潮般的掌声向鲁管仲涌去。女同胞则目露艳羡之光,吞口水之声不断。
    一些年幼女子则吓得花容失色,哭声连连,不敢目睹眼前一切。
    胧月脸色惨白,抽泣一声,几乎晕倒。
    其余郡主皆有小道消息,知晓胧月早已与鲁管仲结亲,不由向她投来嫉妒的目光。
    鲁管仲用力一挣,绳索断裂,道:“在下献丑了。”说罢,挣扎爬起,摇摇晃晃地退到一旁。
    其实,鲁管仲适才乃是利用火蚕丝造成了障眼法。
    他早在衣物之下布好关窍,使自己口中分泌的细丝能够堆积于胯下,使之逐渐隆起。
    随后他利用火蚕热力使自己跃入空中,并不停旋转,分泌火蚕丝,使身前形成一无形钻头,待其变硬之后,便旋转着从空中落下。这火蚕丝何等坚硬,一钻之下,登时在地面形成一孔洞。使得全场耸然动容。从而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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