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管仲虽瞅见柳敏诗,但目前这副尊容却无法与之相认,又听得身后轰隆作响,地动山摇,心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拼命挥动马鞭,迫使马车狂奔不止。
    如是直奔到酉时,鲁管仲眼见两马鼻孔翕张,口吐白沫,知道再也无法催其行路。便将马车
    引至一条偏僻小道,穿进一片树林,来到一条小溪旁,解开缰绳,任马匹自去吃草。
    这时鲁管仲自觉下身鼓胀,排泄的冲动难以抑制,便跳下马车,走到车厢旁,道:“诸位姑娘,敝人这便要去大小解,不知各位是否有此需求,可与在下同行,在下可勉为其难忝此护花使者一职……”
    “滚!”叶凋零怒道。
    鲁管仲也不多嘴,微微一笑,手指轻颤,控制着墓偶空空儿,风情万种地说道:“本宫与你同去。”在叶凋零惊恐的眼神中,空空儿站起身来,推开车门,走到鲁管仲身旁,挽着鲁管仲的手向树林深处走去。
    鲁管仲暗自得意,他本意便是使叶凋零产生嫌恶之心,避免与其过多交流,以致露出破绽。
    他刚转过身,便听到胧月用稚嫩的声音大声说道:“叶姐姐,刚刚那人长得好难看哦。”随即“唔”的一声,似乎被人捂住嘴巴,跟着叶凋零“嘘”的一声,低声对胧月嘱咐着什么。
    “这小妮子,寄人篱下也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要不是这萧景鱼是我伪装,只怕立即便有杀身之祸。”鲁管仲心道。
    不过刚才鲁管仲匆匆一瞥,发现胧月这么些年漂亮了不少,虽不能说是倾国倾城,倒也水灵可爱,让人一见之下便生出保护之意。
    “如此看来,这小妮子倒也是个美人胚子,万一到时候她真的将绣球抛给我,我也不能算是吃亏。”鲁管仲此时已从伪装中钻出,脱下裤子,蹲在地上无所事事,自欺欺人地胡思乱想起来。
    “不过这么些年零姐却是没啥变化,依旧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颜色,其实吧,她长得倒也不算太丑,在我生平所见美女中排得上第七吧,可惜就是因为这冷冰冰的性子,到现在二十好几了都没嫁出去。唉,说不得,到时候小爷我大发慈悲,勉为其难收了她作妾,就当是做做善事了。”
    其实这叶凋零姿色颇美,自小便是鲁管仲意.淫对象,不过作为家中杀手,成天带着股杀气,鲁管仲有贼心没贼胆,只敢暗鲁,不敢亵玩。
    过了一柱香功夫,鲁管仲自觉腹中空空,浑身轻松,扯下几片树叶,擦拭干净。这才钻进萧景鱼体内,带着空空儿走回马车。
    刚一出树林,便见到叶凋零携着胧月郡主,正站在车外,向自己这边张望。
    鲁管仲走上前去,故作猥琐地说道:“唉呀,一泻千里的感觉真是神清气爽,刚才那树林里昏暗阴冷,鬼气森然,要不是我与宫宇郡主互相鼓励,互相帮助,只怕没有那个胆量与本事完成任务,那便体会不到这神仙般的感觉啦,正所谓饭后一泡.屎,赛过逛窑子……”
    叶凋零听其说互相帮助,细思级恐,当下铁青着脸,道:“你们弄完了,轮到我们了。”说罢一拉胧月,便要进树林。
    “且慢!”鲁管仲忽然面色凝重,严肃地说道。
    “又怎么了?”叶凋零不耐烦起来。
    “这树林中满是老泥兽秽,如无人指点恐怕你们会脚踩数粪,有去无回。”鲁管仲恐吓道。
    “叶姐姐,我怕……”胧月闻言,当真发起抖来。
    叶凋零心中也颇觉恶心,犹豫了片刻,道:“那好吧,你带我们进去,到了地点你即刻离开,不许停留。”
    鲁管仲仰天叹道:“想我萧景鱼谦谦君子,堂堂圣人,又岂会有兴趣观看女子便溺此等污秽之事?罢罢罢,既然你们有求于我,我便不辞辛劳,陪你们走这一遭吧。”
    说罢,优雅地鞠了一躬,做了个“请”的手势,豪迈地向前走去。
    叶凋零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搂着胧月紧随其后。
    鲁管仲低着头,走在树林中,口中不停念念叨叨:“这里不能踩……烂泥,那里不能踩,有屎……哇,这……烂泥混屎,天下奇毒……”
    如是好不容易走到一块干净场所,鲁管仲正气凛然地说道:“二位,请……自便,我在树林外为你们把风。”说罢,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叶凋零见其说走便走,与其之前言行大相径庭,不由觉得奇怪。目送其远离,见其站在树林外一动不动,这才放下心来,对胧月道:“郡主,你先,我帮你提防着小人。”
    鲁管仲到了树林外,见胧月已蹲下身子,立即钻出萧景鱼,发足狂奔,攀上了附近的一座山岩,掏出一样事物,向龙叶二人方向望去。
    此事物名唤望远镜。是鲁管仲与道理书院的一位西洋学生詹姆士交换道具而来,观远方事物如在眼前。
    正当鲁管仲调节焦距,搜寻龙叶二人身影之时,忽然听到远方一阵马蹄声传来,急忙调转镜头,循声望去。
    只见那花慈悲的马车正从远方疾驰而来,掀起阵阵尘土,显然那车夫正催马狂奔。不过车辇前方只有一匹马,直累得脚步不稳,东倒西歪。
    “慈伯将敌人解决了?”鲁管仲心中一喜,但随即一想不对,刚才敏诗师姐既已出手,那慈伯一帮人定然讨不到便宜。况且刚才那边爆炸震天,估摸着慈伯已将敌人马车破坏,那么这慈伯马车内部之人必是敌人无疑。
    “慈伯……阵亡了?”鲁管仲心中一阵悲痛。
    但此刻已无时间悼念亡者,鲁管仲擦了擦眼泪,抬起望远镜,调整焦距,继续观察来者情况。
    只见那马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终于支撑不住,猝然倒地,口鼻涌出泡沫,显然力竭而亡。
    “太好了!”鲁管仲不禁暗自赞道。
    那马车停在路中,车驾上跃下来一人,正是那与萧贱形似的少年,那少年走了几步,盯着路面看了一会儿,低头思索了片刻,忽然身形如风,向着树林这边奔来。
    “尼玛,这都能找见?”鲁管仲大惊失色,心中一转念,已有计较。当下收起我望远镜,连滚带爬地来到岩下,向着胧月二人藏身的树林奔去。
    此时胧月解手已毕,正轮到叶凋零。哪知叶凋零刚刚进行到一半,忽听身旁草木乱抖,漱漱作响,似有人前来,一时措手不及,直急得面色羞红,不知如何是好。
    胧叶二人眼前一花,花草从中钻出一人,焦急地对两人说道:“零姐,胧月妹妹,你们俩躲在此处,千万不要出来,等我信号,恶人来了由我打发。”说罢,花草合拢,那人匆匆离去。
    胧月与叶凋零大眼瞪小眼,皆张口结舌,过了半晌,胧月才迟疑着说道:“叶姐姐,我刚才是不是被花草迷了眼,我怎么觉得刚才好像看到了小鲁哥哥?”
    叶凋零蹙着秀眉,面色潮红,咬牙切齿地说道:“正是这小子,他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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