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听萧贱如此一说,果然闻到一股淡淡香气扑鼻而来,虽然被药汤那浓重的苦味所掩盖,但细闻之下还是可以辨别。
    便在此时,玉飞凰从门口走入,手中也是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两碗汤药,走到柳敏诗床前,奇道:“咦?这是谁送来的药?这么晚了,我还是费了老大劲拜托药房的老王,他才肯帮我煎药的。”
    鸿雁与萧贱对望一眼,接着鸿雁向南宫心岚问道:“南宫姑娘,你在此宿舍居住较久,可认识刚才那送药之人?”
    南宫心岚正在胡思乱想萧鸿二人关系,经鸿雁一问,回过神来,犹豫着说道:“我……也没仔细看,似乎那人刻意低着脸……而且脸上好像还戴着面罩。”
    鸿雁又转向玉飞凰问道:“玉姑娘,刚才你去抓药之时可曾遇上过什么人?”
    玉飞凰想了想,道:“在老王那里煎药时,有一名学生前来药房,说自己肚子痛,要了些曼陀罗花壳去,此外并未遇见他人。”
    鸿雁点了点头,神色慎重地说道:“有人欲向敏诗下毒,且用的是唐门噬脑勾魂香,此人必定对敏诗有所图谋,我们不可大意,萧贱同学,你去闻闻玉姑娘端来药汤中有无异样。”
    南宫心岚心想:“这次对萧贱同学的称呼倒是对了,但发音较为生硬,似乎极不习惯,看样子两人**已久。”脑子七转八转,总是在猜测萧贱鸿雁两人的关系。
    萧贱听鸿雁说完,点了点头,走到玉飞凰身前,拱手道:“玉姑娘,得罪。”
    玉飞凰鼓起嘴,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将托盘往萧贱用力身前一推,萧贱急忙接住,拿起汤碗,深深嗅了一下,细细品味,发觉并无异样。便将托盘端至柳敏诗床前,由鸿雁扶起柳敏诗,并拨开她的小嘴,萧贱一勺勺喂给柳敏诗喝。
    柳敏诗虽然昏迷不醒,但吞咽功能未失,很快便将两碗汤喝完,鸿雁见她面色红润了一些,便将柳敏诗轻轻放倒在床上,道:“三位同学,你们先去睡觉吧,由我来照顾敏诗。”
    玉飞凰与南宫心岚一听,急忙拒绝,均表示要留在此处帮忙,与鸿雁轮流照顾柳敏诗。
    萧贱也想留下,刚想发言,忽然耳朵深处传来鸿雁的声音,她说道:“萧郎,你先回去,守在宿舍门外,下毒之事玉飞凰有重大嫌疑。这毒药并非入口即死,而是迷人神志之药。那人抢在玉飞凰之前送来,即使敏诗喝下毒药,待玉飞凰一到,岂非立时穿帮?到时我们对敏诗详加看管,对方迷魂之举就变得毫无用处。恐怕她先命人送来毒药,自己躲在某处偷听,如敏诗喝下毒药,便将手中汤药倒光。如毒药被识破,则将汤药端来,好洗脱自己嫌疑,欲盖弥彰。”
    萧贱听了鸿雁此言,当下也不多话,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先告辞了。”说完,起身便走。
    鸿雁向玉飞凰及南宫心岚道:“既然二位有心,那就劳烦二位了,我们三人各守两个时辰,待明日院长到来,相信必有对策。”
    两女点头称是,于是三人约好时间,互相轮换。轮到玉飞凰看护时,鸿雁假装睡着,以寄灵显化悄悄观察,发现她并无多余之举,心中略感失望。
    萧贱则躲在宿舍之外,以防玉飞凰逃出报信。哪知等了一晚,宿舍没半个人影进出,心中对鸿雁判断也是深感怀疑。
    很快晨曦升起,此时正是南宫心岚进行看护,她兴奋了一晚,当下已是睡意朦胧,眼皮打架,哈欠连天,只想倒下便睡。忽然看到柳敏诗那绝美年幼的小脸,心中一动,流着口水,色咪咪地道:“敏诗妹子,让姐姐搂着你睡吧,即可保护你,又让你舒服。”说罢,也不脱衣裳,爬上了柳敏诗香榻。
    她伸了个懒腰,火急火燎地向柳敏诗脸颊吻去。哪知一吻之下,犹似吻上一个火炉,一下子大吼一声,从床上掉落。
    这一吼之下,柳敏诗竟然醒了过来,只见她瞪着一双妙目,不停大声嚷道:“师傅,快救我师傅!”
    鸿雁及玉飞凰闻声赶来,见柳敏诗声嘶力竭,正大喊大叫,鸿雁急忙上前扶住柳敏诗肩膀,盯着她眼睛说道:“敏诗,敏诗,你清醒点,我是鸿雁啊!你师傅没事,已经回来了。”
    柳敏诗渐渐镇静下来,待看清了在场三人面目,慌忙抓住鸿雁手臂,道:“鸿雁……先生,师傅……萧贱呢……他没事吧?”
    鸿雁搂住她的小脑袋,道:“可怜孩子,都烧糊涂了,萧贱是你同学,怎么是你师傅?他也回来了,等会儿便带你去见他。”
    “不行,我现在就要见,不然不放心。”柳敏诗大声抗议道。
    “好吧。”鸿雁拗不过她,无奈叹气道。
    萧贱在门外守了一晚,心下焦急,忽而听见宿舍门“吱呀”打开,鸿雁扶着柳敏诗走了出来。萧贱大喜,急忙上前,问道:“敏诗,你没事吧?”
    柳敏诗一头扎进萧贱怀里,语带哭声,道:“我没事,萧贱同学,你是如何脱困的?“
    萧贱道:”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叙。“
    众人正说话间,华征雄从宿舍中走了出来,见到众人聚集,当下咳嗽一声,挺胸收腹,走上前去,道:”诸位先生同学,有何为难之事,可否讲予我这个副楼长听听?”
    玉飞凰冲他笑了笑,轻轻走到他身边,凑身上前,悄悄对他降了几句话,接着暧昧地在他身上拍了拍。
    华征雄立马虎躯一震,道:“什么?竟有人敢欺负我们书院的学生,简直活得不耐烦了。我去找其他同学,一起上明炎道场讨个说法。”说罢,未等鸿雁阻止,一下子跑得老远。
    玉飞凰跺脚道:“这蛮牛,脑子又发热了,我去看着他,莫让他做出什么过火之事。”说完,身子一提一纵,随华征雄而去。
    南宫心岚最喜欢热闹,眼看事情要闹大,立马将鸿雁与萧贱关系抛在脑后,也是向鸿雁一拱手,兴冲冲地跟上了二人远去的背影。
    鸿雁见三人竟似要去明炎道场闹事,生怕血龙门心狠手辣,万一有学生丧命,届时自己这个做先生的难辞其咎,刚想出言阻止。忽然萧贱出言道:“鸿雁,让他们去吧。我看那明炎道场表面上做的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万一惹出人命官司,官府上门这道场就干不下去了,应该不会乱来。况且张卉心现在自顾不暇,恐怕没有心思理会这帮学生。”
    当下将自己如何被王若兰等人绑入明炎道场,如何遭遇陷阱,寡不敌众,失手被擒,柳敏诗又如何来救,最终被张卉心逐走之事说了出来。接着又说了张卉心如何身中尸毒,向自己求助之事。不过张卉心要求与自己双修之事则略过不提,生怕惹鸿雁生气。
    鸿雁听完,皱眉道:“师傅,你怎的答应相助张卉心了?此**险狡诈,数次害你和柳敏诗性命,身遭此厄乃是咎由自取,不如任她自生自灭好了。”
    柳敏诗也开口道:“师姐言之有理,更何况她与我前世有杀亲灭村之仇,我没亲手杀她已是宽宏大量了,为何要救她?”
    萧贱想了想,道:“鸿雁,敏诗,容为师说一句,虽然张卉心她以前的确是倒行逆施,不过也是由于她身世悲惨,挣扎求生之故,现在她有意放下屠刀,我们不如相助于她,命她许下诺言,从此再也不造杀孽,多行善举。”
    鸿雁与柳敏诗听完,默然不语,均想起自己以往所造杀孽,绝不在张卉心之下,为何萧贱能原谅自己,而自己却不能原谅张卉心?
    其实鸿雁心下明白,自己以前对张卉心怀有敌意,皆是由于张卉心意图不利萧贱之故。而现在萧贱反而替张卉心求恳自己,不由心生妒忌,故而不欲救助张卉心。
    柳敏诗则对张卉心有种莫名的仇恨,一方面是由于前世经历,另一方面是恨她对萧贱动手。除此之外不知怎的,只要一想到张卉心与萧贱长时间同处一室,而且长袍之下不穿内衣,便恨得牙痒痒的,只想出手揍人。
    萧贱见两人皆不说话,一时心中忐忑,想说些笑话来活跃气氛,但不知该如何说些什么,只能一会儿看看鸿雁,一会儿看看柳敏诗。
    过了半晌,鸿雁长叹一口气,道:“好吧,师傅宅心仁厚,以德报怨,徒儿又如何不能摈弃前嫌,救她一救?我这便陪你上明炎道场,看看有没有办法相助于她。”
    柳敏诗一听,急道:“师傅,师姐,张卉心诡计多端,莫要上了那张卉心的当,再次为她所俘。”
    萧贱摇头道:“不会,上次被俘是由于我身中陷阱,无法反击之故,现在有鸿雁一同前去,什么陷阱都瞒不过她。敏诗,你先休息吧,我们去去就回。”
    柳敏诗咬了咬牙,扭着衣角道:“好吧,我也一起去,不过你们要等等我,我要换身衣裳,画个妆,免得她认出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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