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十三离开以后,桓常顿时感觉身子一轻,差点瘫软在地。
    就在刚在,桓常忽然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
    哪怕桓常拼尽全力抵挡,仍旧没有办法与庄十三抗衡。
    就在桓常以为,庄十三会劈出一刀,将自己杀死的时候,那个男子却是忽然离开了。
    “呼呼呼!”
    桓常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看得萧韵大惊失色。
    “阿常,阿常,你怎么了?”
    桓常勉强笑了一下,道:“我没事,只是有些脱力。”
    直到此时桓常才明白,自己与庄十三之间,究竟有多么大差距。
    “若庄十三方才出刀,我可能连一招都接不下。”
    桓常不由自主,将目光放在黑驴身上,眼中充满了疑惑。
    黑驴却仿佛没有注意到桓常的目光,只是围着萧韵打转,驴脸上满是谄媚之色。
    距离长亭五里位置,庄十三双手紧紧握住青铜长刀,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他抬头看了看桓常所在方向,过了许久,才叹了一口气。
    “也罢。”
    收回视线,庄十三又凝望着曲阜城。
    想起了那个抱着他的腰肢,哭喊着要一起离开的女子,庄十三居然有些于心不忍。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立志做一个天下最潇洒的采花贼,只能辜负你的好意了。”
    “对不起。”
    夕阳照在庄十三身上,出现了一个长长的影子。
    锈迹斑斑的青铜长刀,在夕阳的照耀下,散发出青绿色光芒,随着庄十三的走动,有节奏的上下摇晃着。
    “我们走吧!”
    略微调息了一阵,桓常握住了萧韵的玉手,轻声说道。
    他虽然不知道,庄十三为何忽然离开,可是想起方才那浓烈的杀意,桓常心中都有些发寒。
    “我,我不回去!”
    萧韵此时,却是倔强的抬起了脑袋,美眸死死盯住桓常。
    “父亲去见了你一面,而后你就再也没来找我,父亲也给我下了禁足令。”
    “告诉我,是不是父亲警告过你,不允许你再来找我?”
    “若是因为父亲不同意的缘故,我就和你私奔,无论你去哪里,都都愿意跟随左右!”
    此时的萧韵,不再是一个柔弱的大家闺秀,而是一个为了爱情,敢于放下一切的倔强女子。
    桓常心中微微颤抖,浓烈的愧疚充斥着全身。
    “并非伯父原因,而是我自己心中,有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萧韵眼中有泪花浮现,可是她却咬紧了红唇,努力克制着自己,没有让泪珠滚落。
    “有什么迈不出去的坎,你告诉我好吗,我们一起面对。”
    萧韵声音有些发颤,泪水再也忍受不住,滚滚而落。
    这个时候,桓常感觉自己,甚至不如一位女子坚强。
    他忽然将萧韵搂入怀中,双臂死死抱住眼前的女子,仿佛她在下一刻就会离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哪怕桓常博学多才,可是面对感情,他仍旧有些手足无措。
    此时,他不想再考虑那么多。
    既然喜欢了,就要留下来与她相守一辈子,不去考虑什么见鬼的使命。
    他就是他,他要做回自己。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一对身心憔悴的男女,他们在晚霞的映照下,骑着黑驴朝着城中赶去。
    他们脸上,此时带着放下一切,如释重负的笑容。
    感情的事情,不可能顺风顺水。
    也许会有磕磕绊绊,可是只要坚持下去了,什么都不重要。
    在经历过波折以后,感情宛若埋藏地底的酒水一般,将会变得越发醇厚。
    萧家大院,萧琪看着空荡荡的闺房,脸色变得铁青。
    “莫非桓常过来,带走了韵儿?”
    他已经给了桓常机会。
    只要桓常愿意留在鲁国为官,本本分分安家于此,他就不会反对两人在一起。
    可是桓常的表现,却让萧琪无比失望。
    故此,他宁愿让女儿伤心,也不愿意萧韵跟着一个江湖客,浪迹天涯。
    可是现在,看着空无一人的女儿闺房,他在愤怒之余,也感到一丝恐惧。
    “若是女儿与那小子私奔,却该如何是好?”
    萧琪了解女儿的性格。
    他知道若是逼急了,女儿觉得做得出这种事情,顿时感觉心中惶恐。
    萧琪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妻子去世也早,在萧琪眼中,女儿就是自己的一切。
    如果女儿与桓常私奔,萧琪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嘎吱!”
    就在萧琪患得患失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开门声。
    “韵儿,你回来了!”
    看到女儿的那一刻,萧琪心中充满了喜悦,可是看到女儿后面那人,他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萧韵看见自己父亲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急忙将事情解释了一番。
    听闻庄十三又来了一遭,吓得萧琪脸色煞白。
    “阿常已经决定,只要父亲同意我们在一起,他就愿意留在鲁国,博取功名。”
    萧琪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呆立当场。
    而后,萧琪就被巨大的喜悦包围。
    他急忙说道:“只要阿常愿意留在鲁国,我自然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
    “不仅如此,我还会把阿常,当做儿子一般看待!”
    桓常与萧韵对视一眼。
    两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喜悦,桓常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也感觉轻松了很多。
    当天晚上,萧琪把桓常留在萧府。
    两人喝了不少酒,而后谈论了很多事情,直到鸡鸣声响起,萧琪才打着哈欠离开。
    “伯父他真的很疼爱阿韵呢,是一个好父亲。”
    回想起二人聊天内容,桓常忍不住感叹着,继而又有些失落。
    “也不知道,我父母是否还在人世?”
    萧琪虽然是一介文士,做起事来却风风火火。
    第二天清晨,他就带着桓常四处走动,拜访朝中的一些朋友,为桓常做官铺路。
    桓常才学过人,又相貌堂堂,彬彬有礼。
    走了一圈,桓常在很多官员心中,也都留下了好印象。
    又过去了几日,将所有事情打点完毕,萧琪推荐桓常为巡城校尉,统领曲阜城内一队巡逻士卒,负责城内治安。
    由于桓常武功非凡,又有萧琪极力举荐,桓常很容易就接任了这个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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