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沈慕晴撇嘴,早该这么做了,非要保险玩潜行,除了浪费时间毫无意义。
    “也许吧。”周子楚耸肩,把刀收入刀鞘,“山大王来了。”
    不远处,两个高壮糙汉,一个精瘦留有八字胡须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个神情冷淡的小鲜肉,一同前来。前二人睚眦欲裂,几欲发狂,第三人面色阴沉,却没声张,最后那位小鲜肉……都说了神情冷淡。
    周子楚扫视四人,摊开手说道:“这年头,三大当家都有四个了。”
    这四个“三大当家”疾步走来,其中前三人隐隐将小鲜肉保护在身后,剑拔弩张之势,蓄势待发。
    “原以为是几只小老鼠,没想到是大花猫。”小鲜肉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面色严谨而淡然。
    周子楚有些惊讶,三个人对小鲜肉的保护可以看作对最弱者的照顾,没想到第一个出声的居然不是一看就是大当家的络腮胡须糙汉,而是这个理工男模样的高冷小鲜肉。他对小鲜肉笑了下说道:“小老鼠隐匿身形是因为实力太弱,大花猫隐匿身形,是因为狩猎的时候到了。”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惜,你暗中观察别人时,仍有人在暗中观察你。”
    二人针锋相对,一个面带笑意,一个面无表情。一句一句的斗嘴中,周子楚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但那个小鲜肉却仍然是一副不化冰山的冷淡模样,没有一丝情绪外露,仿佛是个绘制面孔的木偶人。
    “多的还是不说了吧。”周子楚沉下重心,一手握住刀柄,一手前伸,手指微勾,笑容古怪。沈慕晴稳住重心,发如烈焰,张扬飞舞,端的可怖。
    三个当家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大当家拿出一对精铜双刀,二当家一把重剑,三当家指虎短匕,随时准备进攻。他们只等小鲜肉施发号令,便会立即冲上去,与二人战成一团。小鲜肉站在后方,与三位当家吩咐几句,三人点头,姿势更加具有攻击性。
    周子楚心知,这场战斗没有悬念了,甚至可能没有一丝波澜。尽管很好奇这家伙怎么混到连山贼窝的三个老大都唯命是从,但这些可以以后再问,眼下还是先把三个当家干掉吧。他想,猛地动身,拔刀斩出鞘,却被他的目标——双刀大当家给格挡下来。这还是自学会之后的头一次。
    他也不惊讶,要是身为大当家却没一点过人的伎俩,这个绿林就不用混了。这时二当家攻击已至,重剑重重劈下,与砸无异,若是挨上这一击,不死骨头也会被砸断数根。他立即往旁一移,避开这一击。重剑砸下,尘土暴起,石块飞溅,砸得人皮肤发红生疼。
    这只是一个开始,大当家立即跟进,双刀连斩,逼迫周子楚不断后退,一连十数步,当周子楚站稳跟脚,二当家当即跟上,高高跃起,重剑砸下,迫使周子楚一退再退,一退不可收拾。若论刀法精要,他的狂风绝息斩绝不是这二人的大路货能比拟的,针尖对麦芒,他怡然不惧,但他还是头一次遇到配合如此紧密的组合,打斗之中,一时有点不适应。
    另一边,沈慕晴也遇到了点麻烦。这个精瘦男子动作极快,一个错步就能从她身前转至身后,走位灵巧,招式凶狠,她使用的烈焰发丝数量过少,不足以构成太大威胁。
    “嘁,真令人火冒三丈啊。”她不爽地啐了口,几十根发丝脱离,烈焰炽热,要将精瘦男子捕获。
    “嘭!”又是一击重劈,周子楚这一次爆退数米,于空中调整重心,落地时脚后头前,收刀入鞘,微一蓄力,朝大当家冲去。
    节奏找得差不多了,这一回,该换他主攻了。
    又是一记拔刀斩,比上一次的力道更足,刀身出鞘,发出阵阵轻鸣,这种微幅高频的震颤大大增强了刀尖的杀伤力,大当家轻蔑一笑,想故技重施双刀挡下这一刀,却猝不及防被震得手麻,直接被突破防御,授下首级。
    “大哥!”二当家看得睚眦欲裂,竟把重剑像铜柱一般抡起大喝,“死!”
    然而没了大当家的牵制,一个攻高速慢的傻大个更加奈何不了周子楚。他被这一抡逼退,紧接着欺身而上,趁二当家巨大的攻击间隙发动攻势,拔刀斩再斩,又是一个头颅滚下,沾染了地面的尘灰。
    三当家见势不妙,准备撤退,但沈慕晴已经编制好囚笼,哪容猎物就这么逃跑?她娇喝一声,烈焰发丝迅速编织成网,刚好预判了精瘦男子的下一个位点,将他困在网内。火网一点点缩紧,无视精瘦男子的认怂求饶,将他的身体勒出一个个小网格,烤焦了肉块。一根根发丝逐渐钻进身体,手段之残忍,连周子楚都不忍直视。
    临死之际,精瘦男子绝望地看了他们的小鲜肉一眼,却发现小鲜肉只是站在远处,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大二三当家惨死,山寨被轻易荡平,一切再轻易不过。周子楚看向神情淡漠的小鲜肉,现在是他们的时间了。
    “我等你很久了。”小鲜肉神情仍旧淡漠,语气也没有什么起伏,很平淡,不知情的人乍见之下,很大可能以为他性格高冷,然而周子楚知道,这人的性格……是闷骚无误。他嘿嘿一笑,腆着脸凑上去,语出惊人说道:“老婆。”
    正跟随他的脚步走来的沈慕晴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她满脸黑线,这什么,老婆?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然怎么会一个男的叫另一个男的老婆呢?
    然而周子楚毫无自觉,张开手想要一把抱住小鲜肉,却被小鲜肉后退躲开。
    他也不尴尬,一脸坏笑地说:“好久不见,说吧,你是不是被抓来当压寨夫人了?”
    小鲜肉神情冷漠地否认:“那他们活不到今天。”
    周子楚和小鲜肉其实没什么,不过曾经一次野犬那小子突然来了兴致,撰文成书编排两人,结果让他们俩这对不存在的cp火了,还惹得很多腐女妹子加进群。当时一群人起哄,二人半推半就的,也就假装是gay友了。
    至于沈慕晴不知道——那时候她还没加群,不知道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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