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寄风盯着判官道“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判官轻轻一笑道“问吧,对一个将死之人,我一定知无不答”
    楚寄风说出他的疑惑“我对这些什么阵法阵眼的事不太理解,这样的作为是为了想把黄泉镇隐藏,为什么还要让外人进去?”
    判官沉吟片刻,居然和楚寄风谈起心来“我也不瞒你,实话告诉你,我半人半鬼,我既非鬼,那不免就会让俗事缠身,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句实话,我其实是阴差,阴差走透阴阳二界,没钱那更是不行,在阳间我得管着黄泉镇,这是阎王所托,在阴间我得花钱犒劳阴官给我方便,我不让外人进来,我如何变出银子?”
    “每逢鬼门关大开,很多鬼官鬼差便会携着家眷上来黄泉镇游玩,我不把这里弄得干干净净它们能买我帐?脏兮兮的地方鬼都不住,路过的商旅能住?这里的阵不是为了把黄泉镇藏起来,而是不让生人靠近,常过黄泉镇的商旅都知,每逢七月前后,他们无事都不会入镇,除非他们想和阴魂同吃同住同眠”
    陈三听罢头皮一紧“那就是说。。!”
    判官一字字道“今日是七月十四”
    楚寄风心中一愕道“近来事多,我倒忘了今天是几月几号”
    楚寄风不由苦笑道“我不知道你们的规矩,要不然也不会进来”
    判官如好友般回应楚寄风的问题,问题已答,判官在道“进不进来你已经进了,你还有问题?”
    楚寄风抛开杂虑,屏气凝神戒备“没有了”
    判官厉笑道“没有就好,明年七月十四欢迎你们三个孤魂野鬼来黄泉镇做客!”
    楚寄风眉心一沉,锐目盯着判官道“你当真不想让路!我说了我们只想离开”
    判官笑道“你的废话很多”
    楚寄风知道不动手是走不掉,楚寄风扬声警告他身后二人“你们二个小心”
    楚寄风拨出染尘剑,人跃上桥中央往桥头判官位置刺去,判官原地不动傲然一笑,见其判官手一移,手上已握住一根柳木剑,这柳木剑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拿来打不听话的鬼魂。
    这人神神叨叨,也不知道说的有几成是真的,楚寄风染尘剑一档把柳木剑荡开,楚寄风道“一把木剑,挡不了我的路!”
    楚寄风剑势反转刺向旁观左肋,判官往右一避柳木剑往下一削,想把楚寄风染尘剑卸去,楚寄风看去判官心思,脚下一踢就在中判官腹部之时,判官跃过楚寄风头顶,落在楚寄风身后,楚寄风当下回身戒备。
    判官人冷酷一笑“有些能耐,怪不得不肯受擒”
    楚寄风心中起焦虑“他用气护住木剑,不想些法子还真不好对付”
    阿香陈三持着小刀戒备,阿香见楚寄风剑砍不断木剑不由急道“那木剑什么做的,怎么砍不断?好厉害呀!”
    陈三道“这判官虽是装神弄鬼,但功夫可弄不了鬼,现在看来他是有些真功夫”
    没找出破绽前,楚寄风也不忙动手,他说着话托些时间找出破绽,楚寄风道“我不明白,你个好端端的人不当,为什么要当阴差?不过我想阴差不是想当就能当的”
    判官鼻子里一声沉应“你以为我愿意干这勾当?如有得选我为什么要做?”
    叛官在道“要当阴差就要开肚活取婴孩,婴孩如果未死,便放婴孩在棺中和孕妇尸身一同至放七七四十九日”
    阿香惊道“那么小的孩子没奶吃,怎么能活四十九日?”
    判官阴测测笑道“当然是吃尸体腐烂后的尸虫”
    楚寄风咬牙恨道“太恶毒了”
    判官如貂笑狐呲般怪啸“问废话的是你,我说了你又嫌我废话多?”
    楚寄风恨恨道“那孩子最后呢?你拿那孩子怎么样了?”
    判官狂笑“你觉得呢?刚出生就吃尸虫的孩子,如果把这种东西养大你觉得会怎么样?”
    楚寄风冷眼道“你杀了那孩子?”
    判官道“不杀他喝血,我怎么当阴差?”
    楚寄风咬着压根,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楚寄风心道“在我出招的时候,他只顾一路防守,这就是说他没多大信心胜我”
    楚寄风见判官不出手应战,楚寄风嘲讽道“你架势倒不错,可惜你不敢出手,我已知道你有几斤几两”
    判官脸上十分严峻,似乎楚寄风的话戳中他内心,判官嘴中语气十分强硬“别太高看自己,否则你会死的”
    陈三目瞪口呆望着判官,整张脸比死人更白,陈三叹口气道“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们又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姑娘是我连累你们了”
    阿香对陈三的话,摇摇头道“话不能这样说,我们怎么能看着你让他们给杀了”
    楚寄风虽未回身,他已经听到陈三的话,也知道陈三的情绪波动,楚寄风道“你们集中精神,说不定还有什么埋伏”
    阿香精神一振!“我。我没发呆!楚大哥你不用分神照顾我们,我们可以照顾自己”
    楚寄风岂能不知道阿香有几斤几两,但他明白阿香心意,楚寄风微微一笑“嘴硬”
    阿香亦是一笑道“你可别输给他,我用三都令令牌救过你的命,这笔账你还没还”
    楚寄风笑而不答,鼻头动了动,他突然间闻到一股香味,楚寄风心中大奇“这香味从哪来的?”
    判官人站楚寄风面前,他眼睛里清晰映着楚寄风一举一动,判官见楚寄风鼻子微动,心中一凛心道“这人不笨在耽搁下去,也许会被他看出名堂”
    判官当下厉声大喝“你们废话太多,通通拉入黄泉!”
    楚寄风位置在木桥桥头,阿香陈三位于桥尾,霎时,判官也不知道是否心中做急,判官一探手扣两粒银莲子,正想打出,说时迟,那时快,楚寄风一声叱喝“休想放暗器伤人!”
    一道剑光破空而去,距离既近又出其不意,只听判官一声惊叫,右手举起的木剑格挡,木剑险些脱手落地,两粒银莲子脱手而出。
    楚寄风剑势一起,将银莲子震落桥下溪中,判官也不迟疑,木剑横起直打楚寄风面门,楚寄风脚下错步身侧一转,染尘剑刺向判官左腰,判官冷笑垂剑一挡,两人一打既分在攻。
    两人一个手执染尘剑,一个用一炳柳木剑,二人也不答话,双剑并举,直向对方猛攻。
    楚寄风向旁一闪身形,跳开五尺,让开剑锋,楚寄风身形猛若疾箭,一连三跃,竟超到旁观身后,一翻身迎判官背后持剑刺去。
    判官临危应对身子一翻避过一刺,右手柳木剑直取楚寄风天鹅穴,左手二指指劲一起点向楚寄风小腹,楚寄风被人叛官双手交击,只得把手中染尘剑翻转想向左一划,剑锋下沉封开柳木剑,一脚在提点来二指,这次楚寄风已不似刚才那样游斗。
    一味速决,染尘剑攻势展开。点,扎,刺,挑,打五字诀,快如电光石火,一招紧似一招,把叛官连人带剑给圈在染尘剑影之中,不要说走就是一个失神也要立即送命。
    叛官只好硬头皮把柳木剑施出平生所学拼命苦撑,楚寄风剑势把判官给堵住。
    判官简直无法抵抗,勉强用小巧轻身功夫支持两三个回合想找机会脱身,但楚寄风似已窥破敌意,剑光一紧,恍如长蛇绕身寒光闪闪,宛如瑞雪飞舞,把个叛官逼得左跳右闪苦命挣扎,勉强又支持三个照面。
    楚寄风边攻击边嘴角携带极高分析力笑意道“不对”
    判官勉力挡剑居然一愣问“不对什么?”
    楚寄风已看透隐秘眼神与判官对视,楚寄风道“什么阴差判官,你全是胡说八道,什么婴孩孕妇你是在胡诌!”
    判官脸上露出僵硬笑容道“你有何依据说我胡诌?”
    楚寄风胸有成竹道“我问到一股香味!”
    判官脸色铁青,故作不知“什么焦味!”
    楚寄风脚踢柳木剑,两人身形分开各立一边,楚寄风冉冉而道“我先前被你阴差身份所慑,高估你差点被你唬住,在我闻到香味那一刻,我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判官道“问你自己什么?”
    楚寄风继续阐述道“你说阎王爷托你掌管黄泉镇,我暂且认定你说的是实话,就算你和阎王爷有些交情,但我相信阎王爷也不敢违背生死定律草菅人命吧,你滥用阴差令如被阎王爷知道,我想他也饶不了你,尽管你把一切说得头头是道,可我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问题便是,如你真是阴差,为什么不让下面那些小鬼来帮你忙?如果有小鬼来帮你忙,你就用不着费力和我动手不是吗?说起黑白无常这糊弄人的事情我在镖门大会已经见过”
    判官呼吸已然急促“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寄风徐徐续道“我想说的很简单,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阴差,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阴差,世间只有两种人,不是死人就是活人,这香味定是什么迷人心智的味道!”
    判官脸筋已是颤抖“你。你不可能在一时之间就能看得这么透彻!”
    楚寄风徐徐道“假的就是假的,你的破绽就是那股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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